安靜地房間。
兩個被仇恨所矇蔽的男人相互對望。直至時間指向夜間十二點。皇甫岐方纔出聲問道:“我看見了你眼中的殺氣。”
“你心中也有。”商素心淡淡道。
“我從來沒有隱瞞過。”皇甫岐說道。
“我也是。”商素心說道。
“你打算怎樣做?”皇甫岐問道。
“你呢?”商素心反問。“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兒是什麼?”
“我要做的每一件事兒都與殺人有關。”皇甫岐表情陰鬱地說道。
“我也是。”商素心回答。
“那你要殺的第一個人是誰?”皇甫岐問道。
“帝林。”商素心字字有力地說道。
“他的確應該死。”皇甫岐說道。“神會從來不屬於他。”
“你也要去?”商素心問道。
“我們是盟友。你的敵人也就是我的敵人。”皇甫岐說道。
商素心沉默了片刻,這纔出聲說道:“下次你要殺人時,記得叫我。”
“我會的。”皇甫岐點頭。
房間再度陷入沉默。但這對年輕一輩的破天強者已做好擊殺神會之主的決定。
而二人同時出手,又能否成功殺了那個斷臂的男人呢?
……
紐約。
在白城談了一樁生意,又與楚河二人吃了幾頓飯的夏荷極爲滿足地回來了。
初次來到紐約時,她痛恨這裡的一切。排斥所有與紐約相關的東西。她每天都將自己關在房間,以此來麻痹自己。但現在她已經成功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她不再自暴自棄。因爲她有了更爲清晰地目標。做好一切準備,然後成爲一個可以遙控一切的幕後老闆。這樣,她就有更多時間去白城了。
這是夏荷嚮往的生活。也是夏荷爲之奮鬥的目標。
回到紐約的第一天,她主動聯繫上了天下會會長。那個逐漸打入政壇,並擁有一定影響力的男人。
奧斯會長一如既往的優雅,沒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運用到極致。讓人挑不出半點瑕疵。對此夏荷已經有些習慣。更爲奧斯會長的偏執感到敬佩。
“帝林在爲我們的聯盟做準備。這段時間我的確因爲其餘的事兒略微怠慢了一些——”
“夏小姐不用解釋。”奧斯會長搖搖頭。“帝林說了。他願意爲我們的計劃付出所有心血。”
“不論如何。我都是這次計劃的參與者之一。所以我帶來了一個對帝林而言極爲重要的消息。”夏荷平靜地說道。
“什麼消息?”奧斯會長頗爲意外地問道。
既然是對帝林極爲重要的消息。爲什麼偏偏要告訴自己?
這並不符合正常人的邏輯。
“有人要殺他。”夏
荷平鋪直敘道。“如果途中有機會的話。也許會連奧斯會長一併殺了。”
奧斯會長在聽見夏荷的敘述之後笑了起來。
“已經有很多年沒人要殺我了。”奧斯會長微笑道。
“但這一次要殺你們的人,並不簡單。”夏荷微微蹙眉道。
“會是誰呢?”奧斯會長微笑道。
“雲飛揚的最後一個徒弟。皇甫岐。商家唯一的後代。商素心。”夏荷極爲認真地說道。“據說他們會一起前往紐約。執行這場殺局。”
“原來是他們。”奧斯會長微微一笑,說道。“我猜到他們會來。但始終沒想到他們會來得這麼快。”
“所以奧斯會長務必要多加小心。”楚河關切地說道。
“這個是自然的。”奧斯會長點點頭。“我還很年輕。我還打算搏出一個更好的明天。我自然不會輕易死在成功的道路上。”
夏荷輕輕點頭。算是明白。
離開夏家之後,奧斯鑽進了由阿倫駕車的轎車內。後者見奧斯的表情略微有些複雜。不由好奇地問道:“跟夏荷聊的並不愉快?”
“也許是因爲楚河的關係。夏荷對我的態度一直十分友好。”奧斯微笑着說道。
“但我看你的神情似乎有些意外。”阿倫好奇地問道。
“有人要殺我。我表現出一些意外是在所難免的。”奧斯微笑道。
“誰?”阿倫雙眸中浮現一抹濃濃的殺機。
在阿倫的這一生之中。最親密的已經只剩下所剩不多的三個兄弟。父母早已經離開人世間,他最希望也最渴望的便是這三個兄弟可以幸福安康地生活下去。若誰想他們死。阿倫一定不會放過對方。
“商素心和皇甫岐。”奧斯會長微笑道。
“雲飛揚的徒弟?商天涯的兒子?”阿倫震驚道。“他們爲什麼要殺你?印象中。我們與他們並沒有衝突。”
“以前沒有。但現在有了。”奧斯會長打趣道。“在他們眼中。我們已經站錯隊了。而站錯隊的人,難免要承受一些風險以及教訓。”
“只要他們敢露面。我會讓他們回不了華夏。”阿倫沉聲說道。
“別裝比。”奧斯會長輕輕白了他一眼。“你沒有這個本事。”
“但我們有成千上萬的會員。”阿倫一臉自信地說道。“他們再強大能扛過我們的衝鋒麼?”
“既然他們親自出手,而不是將背後的勢力全都牽扯出來。那自然是打算暗殺。”奧斯會長微笑道。“敵人在暗處,而我們在明處。就算我們擁有整個國家的火力。又上哪裡去找他們呢?”
阿倫沉默起來。
良久,他又通過後視鏡望向奧斯會長:“那你打算怎麼辦?”
“載我去帝林住的地方。”奧斯說道。
“嗯。”
……
帝林已經只剩下一隻手。但對一個意志力極爲強大的男人而言。別說還剩下一隻手,即便一隻都沒有,他也同樣能成爲令人敬仰的男人。帝林做得很不錯。起碼神會上下並沒人因爲他成了殘疾而小覷他。甚至於——許多元老認爲帝林將會帶領神會走向更高的巔峰。
對此,奧斯會長也認爲帝林是一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強大盟友。
與帝天有過接觸的奧斯會長對這對父子有過簡單的評價。二人各有優勢。但對奧斯會長而言,帝林那足夠隱忍的太多遠比帝天的自大來得讓人舒服。起碼——隱忍的人比自大的人遭受的報復要小很多。也有更多的時間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兒。
放下文件。帝林親自爲二人倒滿紅酒。繞過書桌笑道:“你們這麼晚來找我。應該有急事吧?”
“有人要殺你。”奧斯說道。
“我知道了。”帝林笑着點頭。遂又將兩杯酒分別遞給二人。
“但你看上去一點兒也不緊張。”奧斯會長微笑道。
同樣。他看上去也一點兒也不緊張。
這是帝林對奧斯會長的評價。
“緊張能殺死敵人的話。我現在一定是世界上最緊張的人。”帝林開了個玩笑。說道。“商素心和皇甫岐遲早會來找我。這一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所以你也有所準備?”奧斯會長問道。
“有。”帝林點頭。
“有把握嗎?”奧斯會長繼續問道。
“沒有。”帝林很直白地說道。“畢竟,這兩人都已經是破天強者了。”
“根據我的研究。你也是。”奧斯會長恭維道。“而這裡是紐約。不是華夏。”
帝林莞爾一笑:“聽上去我似乎不需要太過擔心。”
“你的確不用太過緊張。畢竟,你也是有盟友的。”奧斯會長微笑道。
這句話頗具深意。但帝林心領神會。
他有盟友。而且不少。除了手下有一羣強悍無匹的死士之外。他還有一個夏無雙。擁有這樣一位強大的盟友。帝林的確不需要太過擔心。
帝林笑着點頭。正要說什麼時。房門口忽然傳來一把極爲沉悶的聲響。
撲哧!
房門開了。
一張頗爲蒼白且極爲陰鬱的臉龐映入衆人的視線。當他緩步走入房間時,一句話也從他的口中溢出:“但假如你的盟友並不在這裡呢?”
來者何人?
來者商素心。
他是帝林最直觀地敵人。甚至於——這二人終將會有一場不可避免的戰爭。並且是一場誰也無法代替的。
他來了。
來得毫無徵兆。卻又是那麼的理所當然。不論如何。商素心來了。
房內殺機畢露,氣氛凝固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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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