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世豪沒死,大德內部只能更加的混亂,更加狗咬狗。
只是本着對臨時戰友負責的態度,趙玄機也不便真的甩手不管。他讓林靖中先不必慌亂,畢竟現在的韋世豪還在昏迷之中,暫時沒有什麼殺傷力。
“可他隨時會清醒過來!”林靖中有點着急。
趙玄機想了想,說:“老虎在外面纔是威脅,關在籠子裡面的老虎只是被人觀賞的大貓。”
林靖中一愣,明白了趙玄機的道理。這是讓他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將韋世豪當初的破事兒抖落出來,直接扔進監獄裡面去。
趙玄機補充一句:“而且這也是對他好。他在外面還能活得下去嗎?倒是關起來之後有國家暴力機關保護着,安全。”
這一招倒是可行,只是這樣會讓林靖中徹底站在整個大德的對立面,站在韋世豪那八百弟子的對立面。
“你TM這辦法就是餿主意!等他倒是進去了,卻讓我和那麼多師兄弟們去鬧騰?我一雙拳頭,能幹得過那麼多人?!”
趙玄機想了想:“那就只能有一個辦法了,讓警方趕緊出手控制了他,而且救治期間限制他和別人的聯繫,就說涉嫌了重大的謀殺罪——反正這也是真事兒。送到警方指定醫院就醫,由警方負責‘保護’,杜絕他和其他弟子們的聯繫。”
“那難道連探監都不允許?”林靖中有點當局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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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玄機笑了笑:“探監?行啊,到時候警方只允許家屬探監,也只有你和韋嘉有資格。每次他見到的都是你,就算再惱、再怒,又有什麼辦法。當然,你自己只要把韋嘉的事情做妥了就行。而且我覺得當着你的面,他在監獄裡也不敢跟韋嘉說太仔細,只能乾瞪眼。”
“我擦!我知道我師父爲什麼一直都幹不過你了,你TM太壞了!”林靖中琢磨着,隨後也就有了主意。
於是當天林靖中就匆匆上路了,帶着幾個屬於自己的心腹。都說秦檜還有兩個相好的呢,這些年來林靖中作爲大德的備用總經理,當然也儲備了一些屬於自己的力量。
但爲了對外容易交代,他也把韋嘉和大師兄盧憲民給帶上了。除此之外,韋世豪重殘、李文韜反戈的消息一概杜絕。
盧憲民當然也大吃一驚,但林靖中要求他暫時不要說,說是爲了維持大德的穩定,生怕大局亂了。盧憲民信以爲真,只是帶了兩個得力的手下隨從。
一路上盧憲民還有點驚魂未定:“靖中,究竟是怎麼回事,大體能猜到是誰下的手嗎?”
林靖中無奈地搖頭:“現場發現了好幾具屍體,有境內的幾個,甚至還有兩個**子槍手。我不知道老爹他怎麼安排的,但考慮到老爹當年在烏倫河混過那麼久,和**子接觸跟多,所以……”
所以,槍手應該是韋世豪請來的。雖然沒說明,但盧憲民也聽得懂。而這樣問題就大了,僱傭了境外的槍手殺人,這案子太嚴重了,比普通的兇殺案都讓人震驚。而且你勾結境外黑勢力,這種事情更能挑動警方敏感的神經。
“文韜呢?”
“不知所蹤,或許被殺在別的地方了?”林靖中臉色慘然,“另外咱們帶去的兩個人也死了,還有老爹當年的老朋友全泳,全死了。嫺姨也說不清怎麼回事,當時她不在場,下了飛機咱們多問問她。”
宋盈嫺能知道什麼,她當時就在全泳家裡呢,一無所知。
身邊的韋嘉哭得像個淚人兒,完全沒了章法。她自幼嬌生慣養,在父親的庇護下無法無天肆意妄爲,也從沒考慮過一個人的時候究竟該怎麼做。但現在忽然父親可能要沒了,她覺得自己的天都似乎要塌了。
……
而就在他們趕過去的同時,慕容小樹卻作爲雲水市公安局的重案組負責人,帶着小白和錢靈君上路了。出於辦案的需要,她還從其他科室部門裡抽調了三名幹警,這陣容可以說是轟轟烈烈。
所以當林靖中剛剛到了醫院裡的時候,尚未見到韋世豪,警方就已經先控制了局面。而且由於韋世豪在重症監護室裡,盧憲民他們也進不去。
但是對於警方這麼快控制局面,盧憲民也有點氣急敗壞:“慕容主任,你們還講不講一點人情?我師父他被傷成這個樣子,你們倒是先跑過來了,把現場給控制了起來。”
慕容小樹搖頭:“沒辦法啊,案子做得太大了。韋先生他涉嫌勾結境外黑勢力,性質太嚴重、也太惡劣了,已經連公安部都被驚動。你以爲我們這些領着每月幾千塊的小警察樂意做這種跑斷腿的事情?還不是上面壓着要辦。”
盧憲民心中暗驚:“案子都捅到那麼高了?”
“廢話!槍擊,至少八死一重傷,勾結境外黑勢力,這些年來你見過這麼大的案子?”
盧憲民咂了咂嘴:“可你們說得也太絕對了,我師父怎麼可能勾結境外黑勢力。沒調查清楚之前,不能這麼主觀地下結論。”
小樹冷笑:“查了,案發前你師父和槍手存在多次通話記錄,這已經足夠作證了。再加上韋先生早年間混跡於烏倫河,你以爲我們警方都是傻子嗎。”
盧憲民也無話可說。而且他覺得現在撲朔迷離的,說得越多也就可能錯得越多。
另一邊,林靖中則去勸慰失魂落魄的宋盈嫺。這個大妞兒已經嚇壞了,看到家裡來人之後,雙腿一軟幾乎軟癱在了醫院的排椅上。從韋世豪出事到現在,她一個人支應着一切,而且要面對警方的不停詢問,整個人近乎崩潰。
說來也夠辛酸的,她年紀輕輕就委身於韋世豪,還不就是爲了圖一個榮華富貴。而且那時候還覺得韋世豪沒個兒子,萬一自己再給他生個兒子,到時候家產可就……想象倒是美好,最後卻發現是韋世豪沒有了生育能力。
這就算了,後來兩人之間也有點形同陌路,韋世豪去她那輛一趟簡直就像是過年,這日子簡直就是煎熬。偏偏她是韋世豪的女人,想離開都不行。離開韋世豪再嫁?你以爲這麼簡單嗎,誰敢娶?當然,宋盈嫺也不敢這麼幹。
總之就只能一直忍着,彷彿是一個活寡婦。而現在看,這活寡婦的命更是坐實了。不管韋世豪死不死,至少腰部以下是徹底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