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會長，不能再打了，真不能。”天行健的老闆詹自強哭喪着臉對副會長李紹宏說。魯馬那樣的大人物，還不至於親自見他。
李紹宏也覺得有點鬱悶，但事已至此要是就此撤出的話，其他方面肯定會覺得他們東海會有點虛張聲勢、名不副實。
“老詹，仗都打到這份兒上了，前面的虧白吃了，後面的利益也白丟了？”
詹自強搖了搖頭：“前面吃的虧，權當是我天行健爲咱們東海會做貢獻了。損失我認了，不用咱們東海會補償什麼；至於以後的地盤，呵呵，我連現有的市場份額都保不住了，哪有心情繼續拓展。”
天要下雨娘要加入，這事兒李紹宏也不便按着頭硬幹。而且安慰了一下之後，多少還是從東海會公共費用裡支出了一筆錢，算是對天行健的損失做出了一定的補償。
心裡很不舒服。
這件事是他們先挑起的，當然不能就這麼完了。原本還想着借用這件事來打擊陳琳，沒想到竟然被陳琳反擊了。
那麼，針對趙玄機的行動就更不能拖延了，否則自家這邊的氣勢反倒要被搞掉了。
他正要聯繫會長魯馬討論一下這件事，恰好魯馬電話找他。匆匆奔赴魯馬那座小型莊園式別墅裡，只有他們兩人，另一位副會長蔣天印依舊在醫院裡。
李紹宏開門見山：“常規方式算是失敗了。原本我還準備請無名派遣一些精銳殺手，但詹自強自己慫了，不敢接着幹。”
前面就提到過，無名背後是有一個精幹簡潔但是強大異常的殺手組織的。
雖然經歷上次事件之後，由於藍和寂滅都站在趙玄機這邊，使得一般殺手界的高手不敢再對趙玄機起什麼心思。但要是無名這位殺手界的“神”親自發話，自然還是有巨大效力的。
魯馬點了點頭：“畢竟連省廳那邊都壓不住，而保鏢公司又必須依託警方，太多業務都和警方存在密切關係。現在天和泰在警方最高層展現出了一定的能量，詹自強自然會有些心怯，可以理解。”
李紹宏：“原本想着保鏢事件打擊陳琳，用無名來打擊趙玄機，這倒好，剛剛開戰就先輸了一條線。所以無名那邊的事情是要加緊了，不然咱們的士氣會顯得有些消磨。真是滑稽，咱們堂堂第一商盟出手，竟然會在這個最新嫩的商盟身上栽跟頭，越想越鬱悶。”
魯馬笑了笑：“還把他們當新嫩？估計敗就敗在這種大意的心態上。假如真的是弱不禁風的新嫩，用得着咱們親自出手嗎……不是多大的事，兩家保鏢公司的爭鬥不具有一錘定音的效果，只是便宜了一下天和泰保鏢罷了。等到無名一出手，纔是真正決定勝負的時候。”
只要趙玄機被擊垮了，陳琳哪還有爭鬥的底氣？魯馬看得很準。
魯馬：“這件事按原計劃做就是了，還是你負責。其實這次找你來，是想給你引見一個人，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李紹宏一怔：“什麼人？”
魯馬笑道：“前面幾次商盟戰爭之中，乃至於更往前的燕雲會內鬥之中，每次都幾乎處在漩渦核心、但最終卻都僥倖脫身的一個。”
“一開始燕雲會內爭奪理事席位，他陰差陽錯輸給了陳琳，其實那時候就加速了燕雲會的內耗爭鬥；”
“後來是他帶頭叛變跳會，導致燕雲會和長白會倉促開戰，最終燕雲會投降給了崑崙會，而他則投靠了長白會；”
“再隨後，這人又因爲支持長白會副會長齊賢造反，最終被逐出，而且工廠也被警方查封，但他自己卻又僥倖逃了。”
李紹宏已經知道是誰了，蹙眉道：“你是說，曾經燕雲會的那個樑先森？他跟會長你認識？”
“剛認識，他來拜訪我一次，交流了一些事情。”魯馬雖然依舊保持笑容，但是笑容之中多了一些沉重陰森的情緒，“其實，還算是有些意外的收穫了。咱們小瞧了他，也有點小瞧了當初的鄭雀兒。”
李紹宏的興趣被提了起來。
魯馬繼續說：“他們在搞一些非常特殊的實驗，而且也順便做一些利潤驚人的生意。其實他和鄭雀兒一直在秘密合作，鄭雀兒負責前臺，而他負責幕後。”
李紹宏很驚訝，因爲他知道魯馬在商圈裡可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假如魯馬對某個生意人這麼評價，那麼對方肯定了不起。但本該這麼了不起的傢伙，晉升理事席位甚至比陳琳還晚？
“他做的，究竟是什麼生意？”
“活人實驗和病毒！從國人基因當中找到最容易攻擊的部分，有針對性地製造相應的病毒。病毒一旦走出實驗室就會成爲一尊魔鬼，很顯然，只有他們自己能夠擒住這個魔鬼。就比如上次那場致命上百萬人的新型流感，你知道一枚疫苗掙多少錢嗎？哦，那次就是他們乾的。”
李紹宏倒抽一口冷氣！
“這都敢幹！”李紹宏一驚，“都說鄭雀兒是個慫貨，沒想到這混蛋的膽子夠大啊！”
慫貨？自大荒走來的傢伙，就算再慫也比一般人膽子大。
而後李紹宏一下子回過神來，驚訝道：“會長，你不會也……對這種生意感興趣？”
這種事一旦曝光，可不僅僅是殺頭那麼簡單了！
到時候就算警方不抓你，大街上老百姓也能一人一口吃了你！這種喪盡天良的生意——假如能稱之爲“生意”的話——太泯滅人性了，而且波及面也太廣。出了事，被人活活打死都沒一個同情的。
“當然不至於。”魯馬笑道，“這個樑先森其實也知道國內已經無法立足了，所以只是希望通過咱們東海會的渠道，走出境外去繼續做相關的生意。”
他需要的只是東海會在境外爲他提供一些保護，不要被境外勢力黑吃黑就好。
“而所獲的利潤，上交給我們四成。”魯馬低沉笑道，“生意搞在境外，出了事也不至於天塌下來。”
足夠的利潤果然能夠讓人鋌而走險，甚至敢於踐踏一切人間法律。
不過也必須承認，樑先森這傢伙也夠靈活的。燕雲會和長白會都無法爲其提供保護之後，又找到了新的、更強的合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