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單從那個背影來看,打死我也不認爲那是一個女鬼,那腰條,那身段,如同風擺柳枝,柔軟纖細又有韌性,看起來非常養心養眼,怎麼看怎麼像師孃的身體。但是那張臉,齊刷刷地被刀切了一樣,什麼都沒有了。她在那手舞足蹈地折騰着,看看宮寡婦的胸脯,覺得已經夠大夠圓,就用雙手瞎比劃,突然在自己胸前拍下去,她那不怎麼誇張的小胸脯氣吹一樣鼓起來,鼓啊鼓,直到鼓得跟村婦的一樣大小的時候,她認爲恰到好處了,纔不鼓了。這時候她很激動,雖然沒有五官,從那亂顫的胸脯就能看出來。
她站在一面穿衣鏡前走來走去,那身子真是太美了……然後她就轉回來,手中突然多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刃。那利刃薄如蟬翼,寒光閃閃,她在村婦婦臉上比劃着,我也嚇傻了,不知道她到底想幹嘛!就見她右手揮動,村婦的臉皮就被齊整整地削下來了…與此同時我聽到一聲輕輕的嘆息聲。不對啊,那聲音不是女鬼發出來的,那女鬼沒有嘴巴,怎麼能夠嘆息呢!更不是村婦發出來的,宮寡婦的五官已經被削掉了!我愣神的時候,有人在我肩膀拍了一下,嚇得我差點死掉。我看到一個小腳豔婦騎在身旁的樹杈上,她長得美若桃李,嬌豔欲滴,我瞪着她,她卻不理我,又輕聲嘆氣。我說你是誰啊?幹嘛打我啊?你騎在樹上不怕掉下去摔死嗎難道?今天真是倒黴啊,什麼日子啊到底是?怎麼什麼事情都讓我碰上啊!
那豔婦說小子你給我把嘴閉上,你看一刀切在幹什麼?我知道她說的一刀切指的就是那個女人,這名字還挺貼切的。我說她在殺人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阿,這麼漂亮的女人也殺人!豔婦說小子你的眼睛長哪兒去了,她是在思念自己的臉。
思念?她的臉去哪了?她拿着宮寡婦的臉思念什麼?我疑問道。
她的臉蛋剛剛被人割去,所以她是拿着別人的臉蛋思念自己的過去。豔婦說。
豔婦長的很漂亮,白胖胖的,身上每一處特殊的位置都很獨特,都很與衆不同,上穿一件半通透的小黃紗罩衫,下穿一個半通透的小黃紗短裙,兩條腿不長不短不粗不細非常勻稱完美。她看看我,不耐煩地說臭小子,把你那個破龍弩拿開好不好啊?你總喜歡用這麼厲害的神器對着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嗎?我說沒有啊,你別怕呀,我沒扣動扳機它就不能射箭,你就不會受到傷害的。雖然你是美女,但這麼簡單的道理也應該懂啊!那豔婦說小子你別唬我,你這龍弩可不是一般的兵器,它是用千年鬥龍的陛骨製成的,上面又刻有瀚海法龍的圖騰,這兩者結合起來做成的任何兵器,都有不可估量的強大威力,何況整個弩身又被龍血浸泡過七七四十九天,這樣一來它的威力更是無窮無盡,誅神殺鬼只在分秒之間,估計當今世上沒有幾個邪妖靈物能夠與它抗衡。你這奇物是如何得到的?能告訴我嗎?
我說你瞎掰吧?有那麼神奇嗎,這不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破弩嗎?你看看,它乾巴巴髒兮兮的,一點光澤都沒有,我也不知道它來自哪裡,我同學王麗婷小時候跟爺爺去放羊,走的時候天氣晴朗,萬里無雲。誰知道臨近中午的時候突然下起了大雨,那雨下的那叫大呀,嘩嘩的,雷聲也響亮,都把麗婷嚇哭了。後來她爺爺就在滾滾山洪中發現了這把弩,它漂在水面上,像只小破船,無論多大的浪頭都不能把它打翻。而且它所漂浮過的水域立刻風平浪靜,沒不見任何波瀾。於是她爺爺就歡呼道麗婷孫女兒別哭了,爺爺給你撈玩具了。從此王麗婷就有了這個玩具,都跟了她十多年了呢。豔婦半信半疑地看着我,抓起一角衣裙拭去額頭汗水說這東西陰險毒辣的很,可能是你還不知道駕馭它的古佛神咒,如果你知道那句咒語的話,估計黃姨我今天就命喪黃泉了。
什麼?你說你是誰?
我看她渾身哆嗦着,顯得非常恐懼。就沒敢多
問,以爲自己聽差了!
突然間我感覺她的眼神有些凌厲,眸子裡透出一股凜冽的寒光,非常的霸氣和煞氣。我用力抱住樹幹,哆嗦着說阿姨你是哪村子的?我從前怎麼沒見過你?你這麼大個婦女幹嘛躲到我家槐樹上啊?她就嘿嘿地樂,全身的肥肉都突突地跳躍,想必那都是男人見了欣喜欲狂的鮮嫩之物。她說你剛纔不是見過我嗎?宮寡婦家的大公雞就是我咬死的,你還射了我一箭,知道不?我立刻明白了,天啊,你就是那隻老黃貓嗎?她說臭小子別胡說,你纔是貓呢。你家的貓長的如此威嚴如此霸道如此美貌嗎?我說那你不是貓到底是啥玩意呢?她說黃姨我是經過千年苦修得道成仙的黃鼠狼,母的。
啥?你是黃姨?你就是黃仙姑嗎?不會吧,她的模樣根本不是這樣子的?她天天摟着我睡覺,她的模樣我就是死了也不會忘記的。我當時就是有點蒙圈,有些半信半疑,兩眼癡癡地盯着她,這特莫也太離譜了吧!
哈哈哈……小勁,告訴你也無妨,但你要知道這是秘密,不許告訴第三個人,否則你會倒黴的,懂不?我趕緊說嗯嗯,我懂我懂。你放心吧黃姨,我誰都不告訴,否則我就從這樹上吊死。黃姨聽了就格格地樂,想不到黃鼠狼也很隨和,儘管她偷吃了人家大公雞,我還是非常喜歡她。
她說小勁我就是和你朝夕相處的那個黃仙姑,因爲這次村裡死人受到牽連,從而遭到全道士責罰,就被道家仙法禁錮在這古槐樹上思過修神。直到七七四十九天過去,才能重獲自由之身。
我倆說話的時候屋裡又發生了怪事。那個一刀切把村婦宮寡婦的臉皮扣到自己頭上了……這時候她就活脫脫變成了村婦宮寡婦,只是比宮寡婦更漂亮,更有氣質。那個宮寡婦被削了麪皮,依然死豬一般躺在炕上酣睡,估計她已經死了吧,我心裡很難受,想要哭又不敢,怕那個一刀切衝出來把我也給當成豬頭肉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