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海水一片波動,我又像只水耗子鑽出海面。我用帳篷的簾子從容地擦乾了身體和頭髮上的水珠,戴上假髮,又穿好衣服,然後庸賴地坐在帳篷裡數着大把的美金。
不多時,山本秋撩開簾子進來了。我朝她微笑地點點頭,說道:“好啊,你很準時,應該得到更多獎勵,這些錢都是你的了。”
山本秋吃驚地望着眼前的我,眼神錯亂好久,似乎在說,天啊,今天這是怎麼了?遇到財神奶奶了嗎?我記得昨晚上沒做夢啊?嘻嘻!
她急惶惶地接過鈔票,數都不數,就解開腰帶往褲頭夾兜裡塞。可是那小小的褲頭夾兜哪能裝下那麼多大額美鈔呢,只聽刺啦一聲,兜布就撕開了,美鈔嘩啦啦散落到褲襠裡。山本秋手忙腳亂地鼓弄一陣,最後也沒找到適合藏錢的好地方。
我笑眯眯地走過來,說道:“呵呵,姐姐若是相信我的話,還是由我代你保管吧。一會回到營地後,我再如數還給姐姐,你看如何?”
山本秋怔了片刻,心裡想,這個女人不像是在騙自己。再說了有姐姐山本枝罩着自己,她也不敢騙人。於是欣然同意,把錢交到豹兒手中。
兩個人坐在帳篷裡嘮嗑,我笑着問道:“原來你是山本枝姐姐的妹妹呀?失敬失敬。快把你家姐姐叫進來,咱們好好聊聊。”
於是山本秋就把山本枝叫進帳篷,三個人閒聊起來。我表現的溫柔大方又體貼多情,山本秋姐妹逐漸對眼前的美少婦產生了好感。聊了一會,山本秋開玩笑道:“呵呵,這個佐藤柚子也該上來了吧?都十二分鐘了,不會被那死屍給吃了吧?”
我假裝看看錶,吃驚地說:“是呢!不會出事吧?”
“呵呵,怎麼會呢,她是跟您開玩笑的。佐藤柚子水性可好了,這一點我最清楚。如果你還是不放心,就讓山本秋下去看看嘛!”山本枝說。
“好吧,那就有勞山本姐姐了,下去告訴佐藤柚子,時間到了,可以帶着睡袋上來了!”我說。
山本秋把衣服扒得溜光,朝姐姐和我嬉笑着,做了幾個漂亮的肢體動作。她跟我混熟了,反正都是女人,沒啥害羞的。
山本枝道:“死丫頭,快去吧,別在這胡鬧了。要抓緊時間。”
山本秋這才嬉笑着潛入水中。
不一會兒,山本秋呼啦一聲潛出水面,她剛一露頭就大聲喊叫着:“不好了,不好了,不見了…”
我和山本枝嚇得都站起來,急忙問道:“什麼不見了?”
山本秋喘息一會兒道:“睡袋和死屍都在,只是那個佐藤柚子不見了。不會真被死屍給吃了吧?”
“又在胡說,死屍怎麼會吃人呢。”山本枝馬上吹了個口哨,所有士兵全部集合到帳篷裡面。人們七手八腳地幫着山本秋把睡袋撈上來。山本枝本想留下幾個人打撈佐藤柚子的屍體,但是又怕人手不夠,一旦路上出了差錯自己和妹妹全都性命難保。左右權衡一下,還是下令撤回營地。
坐在車裡,士兵們七嘴八舌議論着佐藤柚子的失蹤原因。有人說是被死屍吃了,有人說是被鯊魚吞了,還有人說是她厭倦了軍旅生活,趁此機會逃走了。總之衆說紛紜,千奇百怪的說法都來了。
金島教授坐在我的身邊,她的面色平靜,一點波瀾都不存在!
軍車迅速駛入營區,在我的指揮下,他們沒有回到實驗室,而是直奔十八層地獄。我的說法是,屍體在海水中浸泡的時間太久了,已經不用再做人工處理。
何況又有人員失蹤,很是蹊蹺,不能排除是死屍吃了佐藤柚子,所以他們必須儘快把屍體放進女巫的鐵網內纔算安全。衆女兵聽了這個解釋,一個個嚇得面面相覷,都互相吐着舌頭,不敢大聲聒噪了,唯恐被那吃人的屍體聽見,把自己也吃了似的!
“十八層看守官聽着,我是少校山本枝,我是少校山本枝,現在面臨突發情
況,屍體出現生吃活人嫌疑,已經有一名士兵失蹤。請立刻打開所有封閉待檢通道,放我們進入十八層地獄,只有把屍體儲存進巫婆的鐵網內纔是最後的保障!”
車子還沒停下,少校山本枝就抓起車載對講機緊急呼叫。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今天發生的事情無論是哪種原因,作爲一名直接領導者,作爲一名少校軍官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輕則免職查辦,重則槍決,這是鄂神之母鐵定的紀律。
只有順着我的話題繼續把事情誇張做大,把責任推卸到死屍身上或是金島教授身上,才能保證自己安然無恙!
很快,地下樓層很多平時複雜而繁鎖的關卡都紛紛亮起了綠燈,我們迅速進入電梯,並非常順利地抵達十八層地獄。
看守官們一個個嚇得面如土色,畢竟都是女人,害怕死人本來就是女人的天性,何況今天的死人又是生吃活人的殭屍。她們取消了所有複雜的驗證程序,一行人呼啦啦就闖入大鐵門內。
鐵絲網徐徐打開,幾個四肢不能活動的西疆女人開始嗷嗷嗥叫,整個場面弄得混亂而恐懼。就在死屍剛剛被推進鐵絲網的一剎那,轟轟幾聲巨響,藏在睡袋裡的手雷被我悄悄引爆了。
硝煙瀰漫中,死屍的血肉被炸彈撕扯的到處橫飛,帶着焦糊味的人肉糊到女兵的嘴巴里,臉蛋上,血淋淋的,慘叫和驚嚇聲到處都是。
我轉身護住身邊的金島教授,忽聽教授大聲吼道:“不要管我,我也是軍人出身。做你應該做的事情去吧!”我這才發現,那個巫婆的頭像依然掛在那裡,儘管受到炸彈的些許干擾,但是幾個古疆女人還是慢騰騰不能自由活動,就像幾個患有嚴重腦血栓的病人一樣癡聶呆傻。
我的身邊蹲着山本枝,她沒有受傷,只是一塊巴掌大的肉團被強大的氣流塞進她的口中,噁心的她嗷嗷嘔吐着。我順勢把她拎起來,同時摘下她掛在胸前的手雷。
又是轟然巨響,被手雷炸的發懵的士兵們還沒反應過來,第二次爆炸又把她們捲入一場噩夢中來。神巫的頭像好似鑄鐵做成的,很有分量,被手雷炸的碎片橫飛,立刻失去了巫法效應,附着在上面的神巫魔咒瞬間就被毀掉了。
鐵絲網被炸成一團亂麻,幾個飽受磨難的古疆女人突然得到自由,她們嗥叫一聲憤然突出監室,逢人就打,見人就殺,懶菊一掌擊出,一個看守隨即斃命。
我一見大功告成,立刻牽着金島的手就往外跑。金島幾度掙扎都沒掙脫出去,只好跟着我沒命地逃竄。
我握着手槍,邊走邊射擊,幾個古疆女人很快認出我,就尾隨着上了電梯,她們怔怔地看了我半天,突然感覺到了什麼,紛紛眼含熱淚,把我擁在懷裡。
她們畢竟練就了幾百年的龜忍神術,很快就認出了女扮男裝的主人。電梯速度很快,我必須迅速爲這幾個女人分配任務。命令懶菊帶着姐妹們殺出重圍後立即奔赴海邊礁石處,把瀚洋的遺體帶到鷹巢島。然後大家在鷹巢島會合。
電梯門開啓了,門外衝來許多荷槍實彈的鄂神女兵。她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舉着槍盲目地朝天空射擊。三個女人端着武器一陣突突,成片的士兵倒在地上,就連怎麼死的都說不清楚。
如果沒有巫婆在場,她們是很難控制這幾個古疆女人的。衝到地面上,見到了輝煌燦爛的陽光,幾個女人更加興奮了,她們開始不服從我的命令,懶菊一聲大吼,帶着彪榮和酷麗就衝進衝進敵羣。
一陣亂殺之後,我們衝到一架直升機跟前。此時這架飛機剛剛加油完畢,螺旋槳呼呼飛轉着,看似馬上就要起飛,飛行員正看着精彩的廝殺場面感到好奇,酷麗一槍打過去,就把他的腦門穿個隧洞。
我們登上飛機,懶菊得意地看看我,突然伸出臭哄哄的嘴巴銜住我的耳朵,嗯吶一聲就親了一口。她的舉動逗得所有人都樂了,當然也包括金島教授。
她
是研究考古的,面對身邊這幾個古代朋友,她的心情既興奮又緊張。金島坐到駕駛室內,突然加大發動機的油門,冒着密集的彈雨就升上了天空。而後在敵人營區上空盤旋一圈,丟下幾顆空對地微型導彈,在強大的爆炸聲中忽悠一下就沒影了。
金島把飛機落到海邊空地上,我忙着指揮幾個女人打撈瀚洋。三個女人身懷絕技,對自己的姐妹都有異常感應,酷麗根本不聽我的羅嗦,憑着感覺一頭扎進水中,很快就找到了被我藏在礁岩下的瀚洋。大家重新登上飛機,不多時,那飛機就嗡嗡鳴叫着飛掠在海洋的上空。
飛機貼着海面超低空飛行,不久便是飛抵鷹巢島的上空。在我的指導下,金島警官嫺熟地操縱着飛機,在空中盤旋着,機身畫出優美的圖標向島上傳遞了內部信息,而後徑直降落在隱形停機坪上。
……
偷襲鷹巢島是榮麗政的主意。他和十幾個高級將領密謀四五個小時後,終於擬訂了一個惡毒計劃。於是一大早,鱷神之母的隨軍總監美屯小姐就親自坐鎮指揮,在榮麗政的帶領下,藉着稀薄晨霧的掩護,偷偷出動幾十架直升機,把兩千名鄂神精銳特戰隊員空投到一個無名小島上。
那個島嶼在落潮時是個微型島嶼,漲潮時就是一塊巴掌大的礁石。距離鷹巢島很近,直線距離只有五六公里,如果趁着夜色潛水偷襲,只須一個小時就能登上鷹巢島。
榮麗政設計了大量的鷹巢島火力佈防圖分發到下面,他想讓士兵們繞開那些水雷陣地,悄悄對鷹巢島發動攻擊,不損一兵一卒順利拿下鷹巢島,他要活捉王宮宇,活捉邱阿姨,同時還要藉着乾屍軍團的力量削弱其它三大家族的實力。
兩千士兵身着笨重的潛水裝備,棲息在狹小的島礁上,眼看天就黑了,她們在海水裡整整泡了十幾個小時,不敢說話,不敢運動,就像海島的裝飾物,靜靜等待美屯中校發佈的攻擊命令。
終於,該死的太陽帶着還沒有燃盡的熱量被海水淹沒了,天很快就黑了下來,美屯終於興奮地發出了總攻命令。
平靜的海面傳來嘩啦啦的響動,那聲音酷似漲潮的聲響。就在這時,鷹巢島方向傳來密集遠程火炮的悶響,一束束刺眼的火光帶着搖曳的尾巴直奔無名小島。
這裡距離鷹巢島很近,正是鷹巢島火炮打擊範圍之內。可憐的鄂神精銳特種部隊的士兵們,密集的隊形還沒有來得及疏散,就被一發發精準的炮彈炸上了天空。一時間血肉橫飛,屍漂大海,其狀慘不忍睹!
美屯中校僅僅帶着二十幾名貼身護衛,擡着被炮彈炸斷腿的榮麗政副司令官,連夜逃回海狼軍事基地。這一戰他們損失慘重,兩千士兵成了汪洋大海上的厲鬼。
鷹巢島,被迷濛的夜霧包裹的嚴實。我的房間裡燈火通明,十幾條人影在燈光下晃動,有邱阿姨、金島警官,還有王宮宇的三個美女保鏢。
三個和尚打坐在薄團之上,一個個面色嚴謹,正在驅動咒語爲瀚洋招魂。
大牀上,瀚洋靜靜躺在牀上。她的身體冰凍問題已經全部解除,只有局部組織還處於僵死狀態,需要慢慢調節回覆。
瀚洋的魂魄已經悄悄返回她的大腦,聽到室內幾個姐妹七嘴八舌的議論聲,她既激動又驚喜,但是還不敢立刻支配大腦工作,唯恐傷到部分腦神經。
我蹲在她的牀前,兩手輕輕按摩她的額頭,這個方法很湊效,既促進了血液微循環,又使瀚洋感受到了親情滋味。
過了一會兒,腦部血管全部貫通,所有的神經細胞也在魂魄的刺激下開始活躍。瀚洋嬌哼一聲,神智立刻清醒過來。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哭,兩行清淚順着美腮直流下來。
若不是自己親眼所見,金島警官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從事二十年多年的考古研究,她從來沒聽說過還有如此神奇的事情發生。她迅速掏出筆記本,把這一切全都記錄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