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上火光閃爍,一排炮彈從肖柏的炮艇上飛出,全部擊中了對面的日軍炮艇,打得敵艇上騰起幾團小火球。
戰士們把迫擊炮都用上了,兩門81毫米迫擊炮射出兩發炮彈,準確砸落在已經失去動力的日軍炮艇上,兩聲巨響,這艘日軍炮艇開始下沉。
“後面危險!去救小石他們!”肖柏大喊了一聲。
傷痕累累的炮艇轉過來,向後面兩艘敵艇衝去。
此時,石俊剛的炮艇已經岌岌可危,船上的戰士傷亡了一半。看着這些精銳的特種兵戰士在水戰中犧牲,石俊剛心如刀割:多少次作戰,特種兵總是傷亡最小殺敵最多的兵種,可是今天在渡河中,卻遭到巨大的傷亡。
日軍兩艘炮艇都已經受傷,從上游方向開下來的肖柏的炮艇也已經受傷,石俊剛的炮艇是失去動力,形勢十分危險。
渡河的戰士也加入到水戰中,機槍向河面的日軍炮艇射去,打得日軍炮艇上的鬼子接連掉進河中。
肖柏駕駛着炮艇衝了下去,炮彈和重機槍子彈連續擊中那艘遭到集火攻擊的敵艇,打得敵艇上火光沖天。
終於那艘受重傷的日軍炮艇支撐不住,開始緩緩下沉。
石俊剛所在的炮艇也已經開始進水,炮艇開始下沉,可是船上的戰士們還在堅持射出炮彈子彈,打得最後一艘敵炮艇一片狼籍。
肖柏駕駛着炮艇,向最後那艘敵船猛衝過去,兩艘炮艇貼近,船上的特種兵戰士們一排手雷飛上敵船,緊接着就是一陣衝鋒槍猛烈掃射,把敵艇上殘餘的幾名鬼子全部送去見了天照大神。
兩名戰士跳上敵船,擊斃了留在動力艙中的兩名鬼子,控制住這艘敵炮艇。
“快!抓緊時間渡河!”肖柏通過船上的喇叭,向河中渡河的戰士們下了命令。
石俊剛的炮艇開始下沉,船上的戰士們紛紛跳進河中,向那艘船員已經全部被打死的日軍炮艇游過去。
就在戰士們眼看着就要渡過河的時候,河岸對面突然騰起幾顆照明彈,河水中的木排竹排清晰的出現在敵人眼中。
“支那人要渡河了!擋住他們!”河對岸的那名日軍大隊長拔出指揮刀向河中一指。
就在一剎那間,河面上猶如滾開鍋一樣沸騰起來,暴雨一樣的子彈潑灑到河水中,四處都翻騰着水花,不少正在渡河的戰士紛紛掉進水中。
“幹掉岸上的敵人!”肖柏大吼一聲。
還有其他的步兵戰士也爬上炮艇,接替了傷亡慘重的特種兵戰士,他們操起機槍和速射炮,槍口炮口對準了河對岸的敵人。
肖柏的炮艇和剛剛繳獲的那艘炮艇一齊轉過速射炮和機槍,向岸上的日軍潑灑去一陣綿密的彈雨。
高射機槍和速射炮打得日本人血肉橫飛,炮艇上的迫擊炮也連續急射,炮彈狠狠向日軍頭頂砸下去,火球在鬼子人羣中騰起。
日軍擲彈兵操起擲彈筒,向河面射出榴彈。
可是榴彈打在炮艇上,卻像是給炮艇撓癢一樣,“咣”一聲,射在炮艇上的榴彈被彈開,落在水中爆炸,“轟”一聲巨響,水面上騰起一道白色的水柱。
在探照燈照射下,一排日軍擲彈兵和機槍手暴露在燈光之下。與此同時,高射機槍橫掃出一排子彈,把那些排着隊形的日本人齊刷刷腰斬成兩截。
“轟”一發迫擊炮彈落入敵羣中炸開,鬼子慘叫着翻倒一大片。
河面上,唐薇、桂蘭和劉琳華這三個情敵居然乘坐在同一艘木排上。就在此時,突然一個什麼物體從對岸飛起來,飛到她們女兵乘坐的木排上。
那個物體掉落在劉琳華身邊,她下意識的把那個物體抓起來一看,“啊!”劉琳華一聲慘叫,把那個被炸斷的鬼子手丟開。
鬼子的斷手剛好落在桂蘭身邊,她看到這隻被燒得焦黑的手,也嚇得一聲慘叫。
“哼!兩個膽小鬼!”唐薇冷笑一聲,她心裡暗想:‘就你們兩個膽小鬼還和姑奶奶爭?看來你們輸定了!’
兩艘炮艇持續用火力壓制敵人,對岸日軍的火力已經稀疏了許多。木排和竹排上架設的機槍也在猛烈射擊,打得對岸的日軍根本無法擡頭。
渡河的戰士們趁機衝到河岸上,他們接二連三從木排和竹排上跳下來,向岸上的敵人發起了迅猛的衝擊。
日本人的輕重機槍和擲彈筒被河面上的炮艇打得七零八落,還沒有被打死的鬼子步兵看到衝過來的戰士,他們紛紛給步槍上好刺刀,準備使用他們最擅長的白刃戰把衝過來的中國士兵趕下河。
衝在最前頭的是突擊兵,一百多支mp18衝鋒槍,三十多支湯姆遜衝鋒槍,三十多支m1918自動步槍和二十挺捷克輕機槍是他們豪華而又強大的陣容!
“打!”擔任突擊組的何濤一聲大吼。
近兩百支自動武器同時開火,密集的子彈如同瓢盆暴雨,向前延伸成一道彈幕,狂風一樣席捲向準備拼刺的鬼子。
一片慘叫聲中,一百多名企圖拼刺刀的鬼子變成了渾身是血窟窿的漏斗,紛紛倒在血泊中抽搐。
還未死的鬼子倒在地上睜大眼睛看着衝過來的中國士兵:“卑鄙的支那人,不拼刺刀,靠近了就用槍……”
“弟兄們!衝上去殺光狗日的!”何濤振臂高呼。
戰士們紛紛衝上去,何濤抱着的m1919重機槍架在地上,對準四面八方涌出來的鬼子狠狠扣下扳機,一轉眼就是一條250發彈鏈打光。
趴在地上的鬼子用步槍射擊,也導致不少突擊隊員犧牲。可是拉一下槍栓打一發子彈的三八式步槍又如何和自動武器在近距離上對射呢!
一排又一排狂風驟雨般的子彈襲來,負隅頑抗的鬼子接連被打成了馬蜂窩。
跟在突擊隊後面的大刀兵旋風一樣衝上來,看到地上未死的鬼子,就是狠狠一刀砍下他們的頭顱,讓那些鬼子的靈魂連天照大神都不收。
突擊隊繼續向縱深推進,前頭卻碰到麻煩:一個日軍重機槍中隊堵在前方,十二挺92式重機槍瘋狂潑灑彈雨,當即就有幾十名戰士倒在血泊中。
就在這個時候,唐薇、桂蘭和幾名狙擊手已經上岸。
“打!敲掉鬼子的重機槍!”範青吼了聲。
幾聲清脆的狙擊步槍槍聲響起,日軍重機槍火焰熄滅了一半。接着就有擲彈兵靠近,把復仇的榴彈射入敵羣中。
此時,南岸還有大批的戰士還在岸邊阻擋追擊的敵人,因爲木排和竹排數量不是太多,無法一次全部過河,斷後的部隊頑強阻擊敵人,把追過來的日軍打得屍橫遍野。
河邊已經變成一片屍山血海,炮艇從水面上開過,泛起的波浪帶着一陣陣紅色的泡沫,向着河岸上涌去。
“打!掩護南岸的弟兄們!”肖柏喊道。
兩艘炮艇轉過來,北岸已經不需要火力壓制,他們把槍炮對準了南岸的敵人,一陣又一陣彈幕盡情的揮灑到敵羣中。
“打!打死狗孃養的!”郭天柱操着13.2毫米高射機槍,盡情的向岸上的鬼子揮彈如雨。威力強大的高射機槍連續射出一道道火舌,打得岸上的鬼子變成一陣陣血雨肉末。
“打!給老子狠狠打!”
肖柏吼道:“看到沒有!狗日的小鬼子也是血肉之軀!他們捱上高射機槍一樣粉碎!給老子狠狠打!”
密不透風的彈幕擋在鬼子前頭,企圖追殺獨立旅的日軍被打得死傷慘重,迫於炮艇的強大威力,剛纔還像是潮水一樣涌過來的日軍又如退潮一樣退了下去。
“八嘎!你這個帝國的懦夫!”倉森公任大佐揮動指揮刀,一刀砍下一個敗退下來的中隊長頭顱。
然後他用帶血的指揮刀向河邊一指:“支那人一次無法全部過河!給我衝上去!把儘可能多的支那人消滅在河邊!”
日軍一次又一次向河岸發起瘋狂的衝擊,一次又一次被密集的彈雨打了回去。
日軍炮兵也發瘋似的不顧己方傷亡,瘋狂的把所剩無幾的炮彈潑灑到河邊。接着照明彈的亮光,可以看到小小的河岸上,雙方士兵殘缺不全的屍體灑落得滿地都是,河邊的泥土和綠草已經被鮮血染成一大片刺眼的紅色。
北岸,突擊隊在狙擊手、擲彈兵和重機槍掩護下,已經突破日軍防線,控制住了河岸的陣地。
肖柏自己都沒有想到,這次本來是悄悄渡河,卻變成了一場被人攆着屁股打的登陸戰!這一仗,他估計少說也損失了一千多人!
“快!把木排竹排劃回去,把南岸的弟兄們儘快送過去!”肖柏對準話筒喊。
木排和竹排又劃了回來,南岸的戰士們紛紛登上木排竹排,除了一部分會游泳的戰士繼續留在南岸阻擊敵人之外,其餘的都已經登上木排和竹排,向北岸方向劃去。
留下來阻擊敵人的還有兩百多名弟兄,他們的領頭名叫劉玉田。
鬼子已經是發瘋了,他們不顧一切向河岸猛衝。在戰士們頑強阻擊下,日軍死傷慘重。
突然,劉玉田身上被機槍子彈打出一排血洞。
“連長!”一名戰士撲了上去。
“好兄弟!你快帶着弟兄們過河!記得來年清明給大哥我燒捷報!”
那名戰士含着淚,帶着戰士們跳進淮河,向對岸游去。
日本人已經圍了上來,身負重傷的劉玉田突然從地上跳起。
七八把刺刀刺入他的身軀,就在此時,他伸手一拉,掛在胸口的八枚手榴彈冒出青煙,“轟”一聲巨響過後,南岸徹底恢復了平靜。
淮河水從西向東緩緩流去,“嘩啦啦”的水聲彷彿在爲這些英勇的將士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