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攻擊部隊,在海河對岸架起了重炮、迫擊炮和直射炮,不斷摧毀日軍在海河對岸的堅固工事。同時,還根據南線攻擊部隊所提供的數據座標,對南岸日軍盤踞的建築物進行了猛烈的炮擊。
天上的偵察機也給地面炮兵提供了座標;空中的戰鬥機和俯衝轟炸機,不斷對那些日本人盤踞的堅固工事進行轟炸;還有盤旋的c-47炮艇機,以兇悍的火力,對南岸日軍進行了火力壓制,掩護地面部隊的攻擊。
南岸攻擊部隊,因爲在進攻的時候,無法攜帶坦克裝甲車之類的重武器進城,完全依靠士兵同敵人展開巷戰。同時,因爲日軍在海河南岸利用堅固的建築物構築了大量工事。那些經過加固的大樓,哪怕是一枚1600磅炸彈砸上去,也無法完全摧毀。有些建築物,即使被炸得只剩下框架,日本人仍然在廢墟上負隅頑抗。
進攻天津商業區的中國軍隊,不斷有人倒在血泊中。
北平中國軍隊指揮部,肖柏不斷得到攻擊進度的消息。
“報告長官!天津北城的工業區,已經全部被我們拿下來了!可是海河南岸的商業區,我們卻寸步難行,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價!”一名參謀軍官走進指揮部,向肖柏敬禮彙報道。
肖柏眉頭緊鎖,沉思了許久,才問了句:“南面運河邊上,我們工兵的進度如何?”
“報告長官,在天黑之後,我們的裝甲兵可以進入南市區!”
“天黑之後?我需要準確的時間!”
參謀軍官低下頭:“重型裝備無法在沼澤地帶施工,我們的戰士,完全依靠雙手工作,進度是比較慢。大概在晚上十點,裝甲兵可以進入南市區。現在運河上已經搭起浮橋,我們的坦克和裝甲車已經渡過了運河。”
“晚上十點?”肖柏眉頭擰成一團,“太晚了!天黑之後,我們的空中力量就無法發揮威力!沒有裝甲兵的配合,我們進攻會損失很大的!我需要九點之前讓裝甲部隊通過小鬼子製造的泛濫區!”
“長官,晚上我們能否暫停進攻?等坦克進城再打。”
肖柏大怒道:“沒有坦克也沒有空中力量,仗就不能打了?沒錯!現在我們的鋼鐵是多了,可是勇氣卻下降了!你們知道不知道,小鬼子故伎重演,在市中心一帶抓了大量的中國平民當人質!現在是我們數量不多的特種兵,救下部分人質!我們的特種兵,現在被當成普通步兵使用!正在堅守一些固定目標!這一切,都是爲了老百姓的生命!如果我們晚上停止攻擊,我們那些特種兵戰士堅持不住的!我們的戰士犧牲了沒什麼,可是多少老百姓要慘遭敵人的毒手!我不想看到有更多中國人白白死在鬼子屠刀下!”
“是!長官!我這就命令工兵部隊加快施工進度!”參謀軍官退了下去。
在南面,日本人利用運河和幾條河流,製造出的人工沼澤地和冰凍地面,阻礙了肖柏部隊的裝甲兵前進。這時候,工兵部隊正冒着嚴寒,緊張的施工。沼澤區,在夜晚結冰。白天的時候,經過炮火和太陽的雙重作用,結冰的沼澤區已經融化。此時,工兵戰士們正站在齊腰深的冰水中,緊張的施工。
“快!這裡挖一道渠,把水排走!”一名工兵軍官大喊道。
“長官,這裡的水太深了,是低窪地,排不走水啊!”有人焦急的回道。
“打樁,打樁下去,再把鋼板鋪設在上面!”
到處都是繁忙的作業場面,戰士們站在冰冷刺骨的水中,凍得腰部和腿部發麻。但是他們堅持施工,排開積水。在一些低窪地帶,他們打下鋼樁,鋪設鋼板,保證裝甲部隊可以從這些沼澤地帶通過。
也就在工兵部隊緊張作業的時候,城內那些救下老百姓的特種兵戰士們,正在頑強的阻攔日軍的瘋狂反撲。
大部隊尚未推進到位,而這些特種兵戰士,因爲救下了老百姓而導致自己行動不便。他們又不能丟下老百姓自己殺出一條血路。於是戰士們堅守在各種樓房和建築物中,阻擋住日軍一輪又一輪瘋狂的反撲。
特種兵駐守的建築物外圍,橫七豎八倒着不計其數的日軍屍體。樓房內的特種兵戰士,對所有的武器,都採取了單發或者是兩發三發的點射方式,儘量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敵人。因爲他們困守在樓內,身上的彈藥有限,不能採取連續發射的方式浪費彈藥。否則,他們根本就支撐不到主力部隊趕來。
“小鬼子又要上來了!”一名戰士向他們的隊長彙報。
順着那名戰士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特種兵中隊長髮現,自己部隊和兄弟部隊所在的幾棟建築物外圍,被黑壓壓的日軍所包圍。那些日本人,即將再次發動攻擊。
“弟兄們,做好準備!好好打!給老子一顆子彈幹掉一個敵人!”隊長大吼道。
日本人拉着散兵線,向大樓發起衝擊。
隨着特種兵軍官一聲令下,建築物內響起了一排不是很密集但卻十分精準的槍聲,每一聲槍聲響起,都有一名日本人中彈倒下。雖然在一百多米外的距離上,戰士們無法保證每一槍都能擊斃一個敵人,但至少可以擊中目標。
有的日本人,頭部和胸部中彈。被那種經過加工的7.62毫米達姆彈擊中要害,就是當場斃命的份。而更多的日本人,是腹部、肩膀、大腿和胳膊等位置中彈。被達姆彈擊中那些部位,也是非死即殘。
不是很密集的子彈,猶如索命的黑白無常一樣,一個一個準確的收割生命。中彈又沒死的日本人,倒在血泊中掙扎。被達姆彈擊中任何一個部位,都會失去戰鬥力。
事實上,用達姆彈擊傷一個日本人比擊斃一個日本人更爲有效。倒在地上的傷者,不斷髮出哀嚎聲,使得進攻的日本人更加心驚膽戰。畢竟這時候的日軍,已經不是1937年的日本人了,無論是士氣還是戰鬥力,都弱了很多。
特種兵駐守的建築物,都是他們偷襲奪取的日軍工事。那些樓房,經過日本人的加固,就算是120毫米炮彈轟上去,都只能留下一個印,更不要說那些最多隻有擲彈筒和步兵炮的守城日軍了。日本人進攻了幾次,都丟下滿地屍體。
日軍中,也有一些老兵。那些有鬍子的老兵油子,都是從侵華戰爭剛開始就來到中國的老兵,他們槍法很準。日軍的神槍手,也給特種兵造成一定傷亡。
不過藏身在大樓內的狙擊手,很快就發現這一點規律。他們通過望遠鏡來尋找那些看起來年齡比較大的日軍老兵。一旦發現,狙擊手馬上就送去一顆子彈,以免那些日軍老兵開槍禍害到自己的弟兄。
當日本人密集的時候,特戰隊員們便用電臺呼叫空中火力支援。
天空盤旋的炮艇機、戰鬥機和俯衝轟炸機,不斷對準日軍人羣最密集的地方俯衝投彈、掃射以及用炮火轟擊。
日軍一次次攻擊,一次次被打退下去。
與此同時,南路進攻大軍正在加快攻擊速度,向己方特種兵駐守的建築物靠近。
儘管中國軍隊在武器上擁有了極大的優勢,可是在巷戰中,每前進一步,總是要付出血的代價。不斷有人中冷槍倒下,後面的戰士消滅了打冷槍的敵人,繼續前進,隨後又被躲藏在暗藏的敵人擊中。
碰到一些難以摧毀的堅固建築物,攻擊部隊立即隱蔽,並呼叫炮火或者是轟炸機支援。
下午六點左右,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天空中的中國機羣,紛紛扭頭離去,向機場的方向返航。
日軍天津指揮部。
日軍指揮官下村定在此時下了命令:“白天,支那人利用他們的飛機攻擊,不管我們的勇士如何活動,都會被他們的飛機發現!他們用猛烈的轟炸和炮擊,一點點推進!而我們的反攻,在他們的炮火面前損失太大!可是現在天黑了,支那人的重武器將會失去作用!我們的帝國勇士,必須抓住這個好機會發起反撲,奪回白天失去的城區!”
隨後,下村定組織了大批的“敢死隊”,準備發動反撲。
日軍反撲的“敢死隊”,以小隊爲單位。這些反撲的日軍,不僅有三八式步槍或者是九九式步槍,甚至還有不少日軍裝備了百式衝鋒槍。下村定也認識到,在巷戰中,衝鋒槍具有很強的威力。一旦攻擊方藉助着地形的掩護,逼近自己,在近距離上的對射,以及逐門逐戶的爭奪戰,步槍是打不過沖鋒槍的。
白天日軍在巷戰中吃了虧,不僅是輸在重武器上,而且還輸在衝鋒槍方面。一些迂迴攻擊的中國突擊小組,炸開建築物,從樓層內突破的時候,那些只有步槍的日軍,根本就抵擋不住衝鋒槍手的衝擊。
而在樓層內的激戰,機槍因爲轉動不便,基本上沒有什麼作用。
樓道中、樓梯道上以及房間裡面的爭奪戰,最好用的武器還是衝鋒槍和手雷。日軍的手雷因爲可以“兼職”當擲彈筒榴彈使用,所以延時長,在巷戰中也不好用。而中國軍隊裝備的美式手雷,延時短,拔掉保險之後,在手中短暫停頓一兩秒,即可投出。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一隊隊裝備了百式衝鋒槍的日軍突擊隊,以及裝備着mp38衝鋒槍的日軍特種兵,像是地老鼠一樣,從藏身處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