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軍隊衝入四平城內,藉助着照明彈的照明,這時候戰士們才發現,在傍晚遭到轟炸的四平城內,並沒有變成地震後的廢墟一樣,還是有大量的建築物沒有被摧毀。那些建築物中,到處都噴吐着火舌。
進攻的中國軍隊不斷有人倒下,但坦克炮隨後又把那些工事一座座炸燬。
忽然在前方一座建築物中,火光一閃,一發75毫米高射炮炮彈從射擊孔中飛出,狠狠紮在一輛t-34坦克前裝甲上。中彈的坦克顫抖一下,冒起一股濃煙,停止了前進。車內受傷的坦克手紛紛爬出坦克,卻被暗處射來的子彈掀翻在滿是瓦礫的街頭。
一名火箭筒手,扛起巴祖卡火箭彈,對準了剛剛射出炮彈的工事。
“嗖”一條火龍呼嘯而去,“轟”猩紅色的火焰從殘破的工事中噴出,工事內的日軍炮手全部被炸成碎片,一門高射炮歪倒在工事內。
側面響起一聲淒厲的三八式步槍槍聲,子彈向那名火箭筒手呼嘯而去。
所幸的是,那個日軍末流師團的士兵槍法不準,這一槍沒有擊中火箭筒手,卻暴露了日本人自己的位置。緊接着趴在一輛裝甲車後面的中國狙擊手一槍,就把那個試圖打冷槍的傢伙送去見了天照大神。
中國軍隊步坦協同,一步步推進。
但在進入建築物羣之間的時候,卻受到了極大的阻力:日本人不斷居高臨下,向中國坦克投擲燃燒瓶,向中國步兵投擲手雷。
手雷落在人羣中炸開,不少戰士被橫飛的彈片撂倒。
“乒乒乓乓”雨點一樣的燃燒瓶從高處投下,落在一輛坦克上,騰起了熊熊烈火。被燻烤得無法忍受的中國坦克手從車內鑽出,隨後就被四面八方射來的子彈,爆炸的手雷彈片給打得千瘡百孔倒着坦克邊上。
跟隨在坦克後面的裝甲車和狙擊手連續開火,把那些投資手雷和燃燒瓶的日本人一個接一個擊斃。
從雙方士兵的傷亡數字來看,日軍的傷亡當然要遠大於中國軍隊。但這樣的仗,對於肖柏來說卻極不划算。剛剛攻入四平城內不到兩個小時,就損失了九輛坦克、三輛裝甲車,而且傷亡了六百多名戰士。
“我們殲滅了日軍三千多人,自身傷亡六百多,城市攻堅戰能打成這樣,算不錯了!”一名參謀軍官對肖柏說道。
肖柏搖了搖頭:“我們戰士的生命比鬼子寶貴一百倍!就算是一百個鬼子換我們的一名戰士,我也覺得不值得!更何況,我們還搭上了九輛坦克和三輛裝甲車!那些蘇式戰車,性能比美式的好多了,而且是被打掉一輛就少一輛,沒地方買的!”
“我們暫停攻擊,等天亮,用轟炸機炸平四平!”王梓涵提議說。
“沒有那麼多的彈藥可以揮霍!更何況,即使是完全炸平了四平,鬼子躲在地下室中也不會有多少傷亡!等我們衝上去,廢墟中還能射出子彈!”肖柏反對說。
歷史上的斯大林格勒保衛戰,德國人把整座城市完全炸成了一片廢墟,但蘇聯人躲在地下室躲過了炮擊和轟炸。等到德軍進城,廢墟上照樣射出密集的子彈。城市攻堅戰,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紀,還是一個令人頭疼的難題。
“我親自上前去看看!”肖柏突然站了起來。
“長官,您不能去!前面很危險!”衆人連忙勸阻說。
肖柏笑了笑道:“現在的鬼子,不是三七年的鬼子了!他們沒有那麼準的槍法!”
隨後肖柏就乘坐一輛裝甲車,親自進入四平城內,在前方攻擊部隊的後面,拿起望遠鏡,藉助着火光的照明,在近距離上觀察雙方交火的動向。
放下望遠鏡,肖柏轉頭對王梓涵說:“敵人利用相互打通的地下室進行機動,在我們炮擊和轟炸的時候,他們躲進地下。等我們的人上來,他們又冒出來。看來我們要攻擊,必須攻佔每一棟建築物,每一間房子和每一處地下室!”
隨後,肖柏就下令,集中火力,對一座半埋式的地堡進行了猛烈轟擊。
地堡被炸開一個巨大的破洞,戰士們在己方機槍和坦克炮的火力掩護之下衝到了支離破碎的地堡跟前,從破洞內鑽入。
被炸開的地堡內部,有一條通向母堡的地下通道。
肖柏讓火焰噴射器手跟着步兵上來,先用火焰噴射器噴射地下通道,燒死裡面的敵人,高溫阻止了日本人的機動。同時在地面上,以猛烈的機槍和直射炮火,壓制敵人火力,把一座大型建築物轟開一個缺口。
機槍手和狙擊手對準屋頂和窗口猛烈射擊,壓制日本人,阻止敵人投擲手雷和燃燒瓶,掩護坦克和裝甲車逼近。
步兵在坦克和裝甲車厚實的身軀掩護下,抵近了被炸開的缺口。
中國軍隊衝入建築物內之後,沒有衝鋒槍的日軍就吃了一個大虧。
那些沒有被轟炸機摧毀的建築物,往往都是巨大的建築物,裡面空間大,房間多,日軍要守住建築物,只能是把兵力分散在各個房間內。三五人一組的中國士兵,端着衝鋒槍進入建築物內,往往就能橫掃十多間房間。而日本人手裡的單發步槍,根本守不住通道和樓梯道,很多人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衝鋒槍打成篩子。
戰士們用手雷和衝鋒槍,一層層的清掃,殲滅裡面的敵人。
攻佔了一座樓房之後,戰士們端着衝鋒槍來到地下室,用手雷炸死了裡面的敵人,隨後用火焰噴射器封死增援敵兵的通道,遏止了日本人的反撲。
有的地方,戰士們消滅了地下通道內的敵人之後,就通過敵人挖通的地下通道,從地下直撲向日軍的另外一座建築物。
日本人一沒有火焰噴射器,二沒有衝鋒槍,在狹窄的地下通道和地下室中同中國軍隊交火,明顯是吃了一個大虧。有的地下通道中,到處都是堆積的日軍屍體,還有被火焰噴射器燒焦的殘軀,地下室的空氣中散發着一股刺鼻的焦臭味。
就在攻擊行動進展順利的時候,日本人居然動用了毒氣彈進行反擊。
四平日軍指揮部附近,成羣結隊的日本人扛着迫擊炮,像是地老鼠一樣從地下室冒出,隨後在圍牆後面架起迫擊炮。
“開炮!殺光這些卑鄙的支那人!”日軍炮兵軍官吼叫着。
日軍炮手把那些塗有紅色軲轆標誌的炮彈從炮口塞進,隨着一聲緊接一聲火藥氣體的膨脹聲,毒氣彈騰空而起,在夜空中拉出一條條弧線,落在中國軍隊前進的道路上。炮彈落在地面,翻滾出嗆人的黃色煙霧。
“毒氣彈!小鬼子用毒氣彈了!”有人大喊起來。
戰士們紛紛撕扯下棉衣,用自己的尿液浸溼,捂住口鼻,繼續堅持作戰,一直等到後面的防化兵趕來,把那些中毒的戰士替換下去,換成戴着防毒面具的士兵接替。
防化兵們戴着防毒面具,揹着化學藥品罐,向那些毒氣噴射水霧。
化學藥品同毒氣發生了化學反應,有的毒氣變成了無毒的物資,有的毒氣凝固成固體物,撒落在地面,不再對戰士們構成威脅。
經過防化兵的消毒,步兵繼續向前推進。
儘管有防化兵、防毒面具以及救護兵的努力,但遭到日軍毒氣彈攻擊之後,中國軍隊還是出現了一定的傷亡,有的人眼睛失明,有的人皮膚潰爛,有人嘔吐不止,甚至有人吸入毒氣過多而犧牲。
日本人使用毒氣彈這一招被剋制了之後,他們再也沒有任何能力阻擋中國軍隊的攻擊。
戰士們繼續攻擊,一直激戰到天亮,中國軍隊控制了四平城內一半的地盤。
入駐在各建築物中的中國士兵,從射擊孔向外面觀察敵人的動靜,狙擊手和機槍手在建築物中壓制敵人火力;衝鋒槍手四處出擊,到處攻擊敵人薄弱位置;坦克和裝甲車,隨時轟擊剛剛露頭的火力點,掩護步兵的衝鋒。
天亮了之後,肖柏部隊的炮艇機也出現在空中。
這些炮艇機居高臨下,用強悍的火力,對那些繼續頑抗的火力點開火。加農炮炮彈從敵人的射擊孔穿入,把裡面的敵人炸成了粉末。但四平城內,還有暗藏的敵人高射炮和高射機槍,一架c-47炮艇機被打得濃煙滾滾,帶傷返航。在返航的途中,那架受傷的炮艇機終於支撐不住,墜毀在地面。不過機組人員即使跳傘,無一傷亡。
另外一架炮艇機,被打掉一架引擎,飛行員憑藉着精湛的技術,以單引擎飛回機場。
相比中國軍隊的損失,日本人的損失要大得多,雙方損失比爲1:8以上,每傷亡一名中國士兵,日本人就要傷亡八人。
隨着包圍圈的逐漸縮小,四平城內的敵人被壓縮消滅。
日軍人數越來越少,最終他們無力再對被佔領的建築物發起反撲,於是被一塊塊的分割,彼此之間失去聯繫,直到被殲滅爲止。
激戰又從白天打到黑夜,到了3月19日夜晚22時左右,殘餘一個聯隊的日本人被包圍在四平日軍指揮部大樓附近的建築羣中。殘餘的敵人,憑藉着堅固的工事和縱橫交錯的地下通道,負隅頑抗到底。
中國軍隊攻擊了一個小時,未能攻克這一片建築羣。
肖柏下令,以兩輛噴火坦克逼近敵陣,發起最後的進攻。
兩輛噴火坦克吐出了灼熱的火龍,把日軍這一片建築羣點燃成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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