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一上英皇裡就躁動起來,裡面燈紅酒綠的,陶思槿在二樓上抱間隔音雖好,但是下樓的音樂的迷亂聲還是會傳過來。
“你怎麼想約我來了?”陶思槿問了一句。
“因爲我們是同病相憐的人啊。”鬱天雪說。
陶思槿垂頭看着自己的茶水,她和鬱天雪如果是同病相憐的話,那鬱天雪指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她和鬱天雪都喜歡齊司樊,但齊司樊的心卻是不在她們身上。
不過陶思槿自認爲自己與鬱天雪不一樣。齊司樊算是徹底拒絕鬱天雪了。因爲他們實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可是陶思槿就不一樣了。她與齊司樊是一種人,而且她有打破齊司樊的入口,那就是他們的合作關係。
“聽你這樣說,好像還真是這樣。”陶思槿故意說。陶思槿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她如果有想法的話,她不會強行將自己這種想法告訴別人,或者說服別人,她只會藏在心裡。像鬱天雪這種想法與她差很多的人,她更不會將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她。
鬱天雪一個人就喝了半瓶酒了,她的臉色發紅,眼神也迷離起來了。
“我知道,你們都把我看作是公主,嬌滴滴的那種,可是我不想當這種公主。在司樊眼裡,他只當我是妹妹!我卻不想做這個妹妹!我想變得和你一樣,和他平行交流,他會看重我,我不想就像一個小妹一樣一直在他的臂膀之下,你懂麼?”
陶思槿笑着喝酒,她當然懂。齊司樊還是很疼愛鬱天雪的,不光是齊司樊,沈如心也很疼愛鬱天雪,就像上次沈如心將齊司樊叫進家裡一樣,她讓齊司樊喝調和酒,但她卻不讓鬱天雪喝。
當然了,這其中還有鬱天雪本人的因素,那就是她什麼也不懂。沈如心也不想因爲這個和她解釋太多。
“這個事情得慢慢來,你總得讓齊司樊有一個緩衝的機會吧,畢竟她一直是他的妹妹,突然變成情人,他會不適應。”陶思槿毫不介意打擊鬱天雪。
本來鬱天雪約她她就已經很吃驚了,而且鬱天雪還當着她的面喝得半醉,這說明什麼,鬱天雪是真的沒有什麼心機,她有的只是正統的教育。因爲表面上看來,自己和齊司樊關係不錯。
“你說,我應該怎麼做?”鬱天雪問。
陶思槿笑笑,她說:“我把理查德叫來吧,讓他好好教教你。”
“好啊,你快點讓他來。”鬱天雪的舌頭已經開始在打結了。
而這個時候理查德正在孟又衣家敲門呢。他是以看望孟又衣的名義來的,當然了,實際卻是來看藍桂媛的。李亦然讓藍桂媛去開門,理由很簡單,理查德就是衝着藍桂媛來的。藍桂媛也不能說什麼,只能去開門了。
藍桂媛實在不想這麼晚了還放理查德進來,不過裡面有孟又衣又有李亦然,她放他進來也沒事。
外面的理查德抱着一大束花兒,說是給孟又衣的。看到藍桂媛開門,他笑得合不擾嘴:“桂媛!這花是給又衣的,她身體還好吧?”
人家理查德這樣有誠意,藍桂媛是實在不好意思打他的臉,於是藍桂媛把花兒接了,又說:“進來吧,又衣在休息呢,李亦然在呢。”
“哦,我坐一會兒就走,也不在這裡耽誤,我知道孟又衣得休息。”理查德這一回卻是懂事了。藍桂媛很是驚訝。
理查德也不是傻子,他感覺自己之前的那一套藍桂媛不吃,他當然要換一種做法了。現在這種做法,好樣已經管用了。
李亦然盾理查德進來,他衝理查德一笑:“這麼晚還來?明天不行嗎?”
理查德就笑:“這表明我的誠心嘛。白天就不好了,我也忙,你們還不一定有時間,這個時候我想你們一定在,就來了。”
其實理查德想的是,晚上人的意志能力是最差的,這個時候李亦然和藍桂媛對他的防血應該是最弱的。
事實證明,理查德說的是對的。這不,李亦然對他很友好,藍桂媛也讓他進屋子裡面了。他自然高興的不得了。
三個人在屋子裡說着話,不過是一些有用沒用的家常話,藍桂媛還上了點心給李亦然和理查德吃,理查德謝了藍桂媛好一會兒,茶點過後理查德便去洗手間了,他的手機卻是放在了茶几上。
李亦然和藍桂媛在沙發上坐着,藍桂媛剝着栗子,理查德的手機亮了一下,藍桂媛一看,是一條信息,她掃了一眼,剝栗子的手停了。藍桂媛看看李亦然,李亦然視線也在理查德的手機上,然後李亦然又扭頭看向了藍桂媛。
兩個人很是默契地起身,李亦然去開紅酒,藍桂媛則是去廚房收拾東西。因爲這樣一來,理查德再從洗手間出來時,他就會以爲剛纔李亦然和藍桂媛是不在茶几這邊的,哪怕他手機有信息提示,他們兩個也應該沒有看到。
理查德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李亦然在很費力地起紅酒,因爲沒有看到藍桂媛,理查德就問了一句:“桂媛呢?”
“在廚房收拾了。”李亦然還是沒有把紅酒蓋子起起來。
理查德看到自己手機頂端的小提示燈在閃,他看滑開手機看了一眼,擡頭對理查德說:“不用弄紅酒了,我也該走了。”
李亦然扭頭看理查德,他說:“可不是我不氣啊,這個紅酒就是不好起的。”
“我知道,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該走了,你們也早點睡吧。”理查德說着往外走。
李亦然忙衝廚房裡的藍桂媛說了一句:“桂媛,理查德要走了。”
藍桂媛戴着洗碗的手套出來和理查德道了個別,理查德離開了。
理查德一走,李亦然就拾起手機給齊司樊打電話,那邊的齊司樊很久才接聽。
“老闆,你很忙嗎?”
“什麼事?”
“有什麼時間英雄救美啊?”
“什麼意思?”
李亦然咳了一下,他放慢了語速說:“陶思槿和鬱天雪在英皇喝酒,二樓V五號房間,理查德也去了。”
“你怎麼知道?”理查德很是警惕。
“理查德剛從我這裡離開啊。”
“好,我馬上去。”
齊司樊掛了電話,李亦然看看從廚房裡出來的藍桂媛,對她說:“搞定。”
正說着,齊司樊的電話又打過來了。李亦然看接聽了問:“老闆,還有事?”
“我不能去,你讓桂媛去吧,桂媛不是在你那裡麼。”
李亦然一怔,他看看藍桂媛,卻又問電話裡的齊司樊:“讓桂媛去?爲什麼?”
“爲什麼?你猜!”齊司樊說完就又將電話掛了,這一次沒有再打來。
李亦然的手慢慢將電話放下,他對藍桂媛說:“老闆說讓你去。”
藍桂媛一面摘着自己的手套一面說:“也對,我去是合理的。”
“怕鬱天雪誤會?”
“嗯。如果司樊去,恐怕鬱天雪會受到鼓勵,到時候她會和沈如心一起對司樊窮追猛打。我去就不一樣了。而且我們兩個都是女人,也沒有什麼好間隙的。齊司樊這個大男人就不一樣了。”
聽藍桂媛這樣說,李亦然突然笑了,他說:“是啊,你說的對,萬一鬱天雪再誤會老闆吃了她豆腐,他們兩個就有理說不清了。不過你打算怎麼去?”
“叫驍驍一起去啊。”藍桂媛眨了眨眼睛,她像是已經想出辦法來了。
理查德到達英皇時,鬱天雪已經醉了。他推開包箱的門就看到陶思槿一個人在那裡玩手機,鬱天雪則是衣衫凌亂地躺在沙發上。
“怎麼了這是?”理查德問。
“酒品不好,喝了點酒就開始發瘋了。”陶思槿說。
“那現在怎麼辦?”理查德問陶思槿。
陶思槿收了手機,她衝理查德一笑:“怎麼辦?你說怎麼辦?你不明白我把你叫來的意思麼?”
理查皺了皺眉,他衝陶思槿道:“她可是鬱天雪啊?我對她下手不大好吧?”
陶思槿冷笑:“理查德,你都在想些什麼啊?你說什麼了?讓你對她下手?我和她不熟,你和她就不一樣了,我是沒有辦法送她回去,才讓你來做的,你不明白麼?”
理查德還是不明白:“僅此而已?”
“我話是說到這裡了,你想怎麼做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我得走了。”陶思槿說着拿起了自己的包離開了包間,理查德卻是對着沙發上的鬱天雪皺着眉頭一時不知道怎麼辦了。
理查德確實沒有明白陶思槿的意思,理查德想給齊司樊打電話,後來又一想,這樣也不妥當。鬱天雪在沙發上動了動,理查德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鬱天雪不是喜歡齊司樊麼,那他就成全鬱天雪,至於最後鬱天雪自己能不能把握地住,就要看她的了。
理查德再看看鬱天雪時,他嘴角浮上了一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