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鬧得很大,加上夏寧在魅澀小有名氣,引來不少人觀看。那位客人也是大老闆,出來找樂子,竟然被個矮窮矬給揍了,這他怎麼能忍?
夏寧卻在那個時候站出來維護溫淳,好說歹說,哄住了那位客人。自然,該說的不該說的,所有難聽的話都被說了個遍,溫淳也變成了吃軟飯的那個,對方還拿錢砸在他們臉上,揚言,什麼時候想明白了,隨時去找他。
溫淳被氣得不輕,差點還要動手,都是夏寧拼了命攔着,這才息事寧人。可這事也在魅澀傳開了,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不明白,這樣一個矮窮矬有什麼好的,夏寧自身條件那麼好,怎麼就爲了這麼個窩囊廢,甘願得罪大老闆。
在他人眼裡,都說婊|子無情,夏寧就屬於這類人,可那回在門口,夏寧的表現實在讓人感到意外。
而誰又會想到,江雲歌身在校園,卻也能聽到關於魅澀的八卦。這還是她偶然上廁所,在女洗手間聽見的。正在補妝的兩個女生,聽起來像是在魅澀兼職的陪酒,此刻正在洗手間裡津津樂道着。
一人極爲諷刺笑道:“她夏寧又算個什麼東西!真不知道,她那會裝深情是幾個意思,腦子有坑?爲了這麼個廢物得罪大老闆,真是可惜了。我看,這事估計沒完。”
“那也不一定!說不定,我們眼裡的廢物,是人家心裡的白月光呢?”
“就咱們這種人,還心裡的白月光?下了海,還想有純純的愛情?親愛的,你在跟我說什麼笑話!咱們這樣的,眼裡不都是錢嗎?”
兩個女孩一邊補妝,一邊笑了起來。
“我看那夏寧也沒什麼特別的,指不定是,那方面,特會玩,不然,怎麼這麼招人喜歡?等過些時日,指不定我就取而代之。我看自己這張臉,還是比她好看很多的。我這,可是純天然的。”
兩個女孩說笑着結束了談話,挺直腰桿往外走,江雲歌悄悄從裡面走出來,依稀看到了兩個女孩的背影。看上去是中規中矩的學生,沒想到,私底下卻去跑夜場。所以說,人不可貌相。不過,也正因爲她們,自己才知道了些不一樣的消息。
她將對方的樣子拍下來,發給樑玉,讓她儘快查到這兩個女孩的消息。
直覺告訴她,溫淳的事,肯定還是要從夏寧的身上找關鍵點。或許,她可以換一種方式去見見夏寧。而剛纔這兩位女同學,就是很好的突破點。
後來,江雲歌得知,自己在洗手間裡偶然遇到的女孩,一個叫徐依依,一個叫黎雲。兩個女孩都生於普通家庭,來到京都醫科大之後,漸漸發現,學校裡很多學生家裡非富即貴,跟其他人相比,她們簡直是從貧民窟裡出來的。
虛榮心使然,看着室友們一個個用的都是奢侈品,而她們卻只夠用百來塊一套的護膚品,巨大的落差讓兩個女孩心裡有了不一樣的想法。直到無意中接觸到了這種賺快錢的方式,嚐到甜頭之後,兩個人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自然,生活也寬裕了,說話底氣十足,她們也不覺得有什麼好心虛的。而在老家父母眼中,她們依舊是乖乖女的形象。
得知這些,江雲歌沉默了一會。若是他們的家人知道,自己的孩子在京都以這種方式賺快錢,不知道作何感想。
樑玉看她若有所思,試探着問道:“你有什麼打算?”
“我們學校,很多這樣的?”
樑玉默默點點頭:“應該說,不只是我們學校。普通家庭的孩子和有錢人家的孩子,差距太大。看個人的想法吧!現在,這樣的事對他們而言已經算不得稀奇了,她們反而覺得稀鬆平常。所以,你也要平常心接受。你是打算從她們身上入手嗎?”
“我去問,她們未必肯說。再看吧!”瞭解過後,江雲歌的確沒有想到更好的法子去接觸她們,之前,自己在學校的名氣太大,大家也都知道,她是宋啓華的徒弟,她去問,這兩個人未必會說實話。
江雲歌是真沒有想過,自己會有機會認識徐依依和黎雲兩個人。
那是個陰雨天,天涼了,大家穿的也多了起來。洗手間門口,江雲歌正要進去,一隻冰冷的手突然拽住了江雲歌:“同學,能不能……幫個忙?”
她身上是寶格麗白水晶的香味,大概用多了,味道濃郁,讓江雲歌下意識皺了皺眉。她低頭一看,不想,竟會遇上黎雲。她心裡一驚,想來,這可能是個機會。
“同學,你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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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月那幾天,可是,這次不知道怎麼了,出血量有點大,而且,特別疼。你能不能幫幫我!”
江雲歌看她臉色蒼白,整個短裙已經全部染紅了,要是例假,也不至於這麼多吧!血跡還有順着大腿留下來的跡象。她穿着黑色打底褲,這纔看不明顯。可這濃郁的血腥味,江雲歌一看就知道,這不是普通的問題。
“你確定這是來例假了?我怎麼看着,不太像。”
“我……我真的是……來例假了……”她的話剛說完,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得虧江雲歌力氣大,把人給扶住了,立即叫人幫忙趕緊送去醫院,對黎雲的情況,也瞭然於胸。
考慮到黎雲的名聲,江雲歌沒有聲張,只是聯繫到了宋羽,馬不停蹄把人送去了醫院。
宋羽一眼就看出來黎雲這是什麼情況,心裡一驚,沒想到,竟讓他碰上了這種事。
醫院裡,醫生誤會宋羽是黎雲的男朋友,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那大概是宋羽受過的最大的委屈,可那個時候,他也解釋不清,只好暫時當這個冤大頭。
簽字,做清宮手術。醫生說,她是吃了流產的藥,纔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兩個人看向黎雲的眼神都變得複雜起來。
這意思,黎雲到底是知道,故意不要,還是不知道,誤食了?
不管怎麼樣,他們也得等人醒了,交代清楚才能走。看她這幅虛弱的樣子,江雲歌想,她也沒辦法就這麼撒手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