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科自己也不確定，只是看着江雲歌的模樣，感覺有些眼熟，好像自己在哪兒見過。可仔細一想，具體是什麼地方，他又想不起來。
“江小姐，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我剛來京都沒幾天，我們應該是沒有見過的，陳主任，您估計認錯人了。”
“是這樣啊！那應該是我記錯了。”
陳科沒能想起來，也就沒有再提起這件事，將試卷發給江雲歌，便和白嵐坐在一邊喝茶聊天，等着江雲歌交卷。
白嵐有些擔心地看了看江雲歌，試探性問起：“陳主任，這入學考試，會很難嗎？”
陳科推了推自己的眼睛，認真說道：“這個入學資格考試，自然要按照我們學校的標準來做。這個機會，還是看在你的情面上，才特地留出來的。不然，要進來我們學校，只能走正常程序。君夫人，您可不要爲難我啊！”
“怎麼會呢？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隨便關心一下。我也只是替她爭取這麼一個機會，能不能通過，全看她自己的本事。這次考試，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她若沒有這個水準，以後說出去，其他人豈不是要笑話我打腫臉充胖子？”
“誰敢笑話你呀？”
“敢笑話我的人多了去了，只是陳主任不知道罷了。”
兩個長者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時不時往江雲歌這邊看一眼，見她低着頭，認真答題，白嵐也就放心了。至少，看上去像是那麼回事。
陳科給了江雲歌足夠的答題時間，整整兩個小時，他想，這應該夠了。如果兩個小時還沒能答完，那就說明，是江雲歌的水準有問題。他看着時間，本來準備着，兩個小時之後再看江雲歌的情況。誰知道，時間剛過去半個小時，江雲歌就拿着試卷來到陳科面前。
當時，白嵐也驚了。
她拼命向江雲歌使眼色，一邊說道：“陳主任，我們雲歌應該有充足的答題時間吧！”
“這個當然有！她有足足兩個小時的時間答題，所以，不需要着急交卷。江小姐，要不你再拿回去好好看看？”
白嵐正要替江雲歌答應，誰料江雲歌一口拒絕：“不必了！陳主任，我要交卷。”
兩個人面面相覷，陳科甚至懷疑，這姑娘的腦子是不是不那麼好使。傻子都看得出來，自己已經在刻意給她時間和機會，她居然要拒絕自己。陳科可不認爲，江雲歌的水準，能夠在短短半個小時內交出一份讓人滿意的答卷。
除非，她根本不知道答案，給她再多時間，也是白費。
“你這孩子……真是，直性子。這卷子交上去可就沒有更改的機會了，趁着你現在還有時間，仔細檢查一下，萬一有答錯的地方呢？快回頭看看！”
江雲歌態度堅定：“不用看了！這就是我的答卷，陳主任，你看吧！”
白嵐氣得快吐血了，這個江雲歌，是自我放棄了，還是對自己太有信心？竟然主動放棄機會。她知不知道，這個考試機會可是自己好不容易爲她爭取到的。
她急忙拉着江雲歌走到一邊：“你怎麼回事？之前看你挺機靈的，怎麼關鍵時候腦子就是轉不過來？難道你沒明白我話裡的意思嗎？以你的水準，能在半個小時之內交出合格的答卷？你可不要自我放棄，我已經在盡力爲你爭取了，你能不能稍微珍惜一下我的勞動成果？”
“媽，我已經很努力了。”
她剛纔不是已經在很努力答題了嗎？現在，她已經把卷子做完了，不交給陳主任，難道自己坐在那發呆浪費時間？明明可以半個小時就完成的卷子，爲什麼要花更多時間，讓別人覺得，自己是很認真在做題呢？
江雲歌正不明白他們是怎麼想的，不過，她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行！看來是我對你期望太高了。果然是鄉下來的，扶不起的阿斗，我就不該對你抱有希望。隨便你好了！到時候丟人，你可別說認識我。”
丟人？
雲歌皺了皺眉，半個小時內答完整套題，這會讓白嵐丟人嗎？
她時不時覺得，自己一定做不好這份試卷？
雲歌猶豫着要不要向白嵐解釋，可是，仔細一想，就算自己解釋了，白嵐未必會相信，還是算了。
別到時候浪費了表情，還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白嵐手一揮，再來到陳科面前：“陳主任，就這樣吧！既然她說已經做好了，你就看看。我這個做長輩的，也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如果她自己不配合，我也無可奈何。”
她氣得臉色鐵青，坐在一旁悶聲喝茶，不忍心去看陳科宣佈結果。
江雲歌把試卷交給陳科，平靜地站在一旁，等待結果。
陳科拿着試卷，看了一眼雲歌，無奈地嘆了口氣。那樣子，就好像雲歌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
天地良心，她剛纔已經儘量放慢速度在做題了，這也不行，那她實在沒辦法。
白嵐在一旁，早就料到了慘不忍睹的結果，過了好一會，見陳科一言不發，看看卷子，又看看江雲歌，眼神中透着不可思議。
白嵐嘆了口氣：“陳主任，我們是老朋友，你也不用瞞着我。你就老實告訴我，到底結果怎麼樣。這丫頭，是不是沒有到合格的分數線？如果沒有，你可千萬別看我的情面給她走後門。我這個人就是這樣，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畢竟，當醫生不是鬧着玩的，可不能把別人的性命當成兒戲。”
她深吸一口氣：“陳主任，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你儘管告訴我結果吧！”
過了好一會，陳主任放下試卷，驚愕的說道：“君夫人，我真的……還是頭一次看到這樣的答卷，簡直是……”
“唉！我就知道，她果然沒有什麼希望，是我異想天開了，還以爲，她能憑自己那點實力，考進你們的學校。既然是她自己的能力問題，我不勉強。我不會讓主任爲難的，我這就帶她回去。今天，打擾了，也浪費了你寶貴的時間。下次，我再請你吃飯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