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就要摘掉自己臉上的面具,江雲歌在關鍵時候突然喊停。
天知道,剛纔看着君衍摘面具的時候,她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緊張得快要窒息了。這的確是她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可真到了關鍵的時候,她又有些害怕了。
這種心情就像是買了一張彩票,在等待最後的開獎時刻,那纔是最激動人心的時候。
“你……等等一下。”
君衍不解的看着她:“怎麼了?你不是一直很想看我真正的樣子嗎?”
江雲歌吞吞吐吐說道:“我的確很想看,可是,你突然跟我說,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你不知道,我也是會緊張的嗎?這比我第一次給樑玉治病還要緊張,我都手抖了。”
君衍被她可愛的樣子逗笑了:“有這麼緊張嗎?我又不是什麼可怕的怪物,更不會吃了你。”
可是,君衍不理解,對江雲歌而言,這一刻的意義很重大。她不知道,看到君衍的臉以後,自己會不會失望。她不是這麼膚淺的女人,可是,自己總會忍不住把他想象得很完美。如果實際情況並沒有自己期待中那麼好,她會有失落感,也是很正常的。
“我就是……緊張啊!”
“那你到底要不要看呢?”君衍笑了,才見過這麼可愛的丫頭,平時總是喜歡偷偷摸摸的摘掉他的面具,現在,可以讓她光明正大的看,她卻不敢了。
君衍握住江雲歌的手,放在面具上。
“既然你這麼在意,這麼緊張。那這個機會,我就讓給你好了。你想知道的答案,由你親自揭曉。”
看着君衍鬆手,江雲歌的右手都有些顫抖。她緊張的嚥了咽口水,最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了,這是自己一直想知道的,可是,她怎麼就這麼沒出息,關鍵時候這麼緊張呢?
江雲歌慢吞吞的動作,害得君衍也一起緊張起來。
“那……我真的摘了!”這麼好的機會,她可捨不得放過,就是,她又擔心。這種矛盾的心理,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她的手放在面具上,甚至能感覺到,面具下,他臉上的溫度。
江雲歌無法平復自己的心情,深吸了好幾口氣,一咬牙,終於鼓起勇氣,揭開了君衍的面紗。就在她揭開的同時,因爲害怕,江雲歌立即閉上了眼睛,給自己一點緩衝的時間,君衍看她害怕成這樣,有點生氣,又覺得,她很可愛。
“不睜開眼睛,怎麼看?”
江雲歌豁出去,睜開眼睛那一刻,看到眼前的臉,她如遭晴天霹靂,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頓時,腦子裡轟地一下就炸開了,一片空白。
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瞪大了眼睛,都不敢眨眼。
“雲歌,這是你自己做的選擇。從現在開始,你賴不掉我了。”
江雲歌喃喃自語:“這……這怎麼可能?爲什麼,會一模一樣?你和他……怎麼會長得一樣!”江雲歌不敢相信,接連往後退了好幾步,險些沒有站穩。君衍着急上前想扶住他,被江雲歌冷漠的躲開了。
“這怎麼可能?你……到底是誰?”
君衍知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自己只能說實話了。
“如你所見,我是君衍。”
“那……”她猶豫着,還是說出了心裡的猜測:“那爲什麼,你會和晨寒,長得一模一樣?你們……是孿生兄弟?”可是,她從來沒有聽白嵐說起過,君衍還有一個孿生兄弟。
“我沒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兄弟,我就是我。我是君衍,晨寒,是我的字。”君家延續着以前的傳統,除了大名之外,還有字。晨寒,就是君衍的字。在他看到江雲歌的時候,他下意識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這纔有所隱瞞。
“字?”江雲歌苦笑兩聲:“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你……”
江雲歌的腦子現在還是一片空白,她居然天真的以爲晨寒不過是個厲害的保鏢,可誰會想到,他另一個身份竟是君家三少。
難怪,上次他們在外面吃飯的時候,店裡的人都叫他‘三爺’,這個稱呼,原來是這麼來的。她真笨,竟然到現在才發現這一切。
“我沒有想過你會嫁給我,再見到你,我的心情也很複雜。最主要的是,我擔心,你接近我,另有目的。所以……”
“所以,你才騙我,對不對?”江雲歌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欺騙,她滿心期待,沒想到,君衍竟然就是晨寒。那她之前在心裡做的思想鬥爭,豈不是很可笑?
她竟然還覺得,自己時不時會想起晨寒,只是對婚姻的不忠,會對不起君衍。誰知道,他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從頭到尾,自己就像個傻子一樣,被他玩得團團轉。 шωш●тTk Λn●℃ O
“你別生氣,當時,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是想以普通的身份和你成爲朋友,瞭解你的想法。只是沒想到,後來,我就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身份了。”
“你堂堂君家三少,能有什麼好解釋的。你是三少,做任何事,只憑自己的心情,哪裡還需要管別人高不高興。而我,就像一個傻子一樣,糾結,小心翼翼,甚至畏懼。到頭來,難怪,你一直不肯讓我看你的臉。君衍,你覺得這樣耍我,很好玩是嗎?看到我上當受騙,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我沒有!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耍你,我正因爲不知道該如何讓你敞開心扉,這才用了另一個身份和你相處。你每次見到我都特別緊張,疏遠,保持距離。這種情況下,你讓我如何跟你好好聊天。我當時也沒有更好的選擇。當我用另一個身份告訴你心意的時候,你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我。你知不知道,整個過程,我也同樣煎熬。”
“所以,這件事還要怪我咯!君衍,你這個大騙子。我再也不要相信你!”
江雲歌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一把將他推開,從書房裡跑出來。吳叔正好端着熱牛奶上樓,看形勢不妙,又不敢多問。
江雲歌氣急敗壞回到臥室,砰的一聲關上門,順便把門給反鎖了。
想起君衍就是晨寒,她就氣都不打一處來。想起他以前用晨寒的身份和自己說那些話,她更是火冒三丈。
竟然騙她!這件事,她絕不會這麼輕易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