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墨林看在眼裡,林夏這表情……蠢蠢欲動不安分了。
林夏拖着懶懶的調子,似真似假地說:“玩遊戲啊,我倒是有興趣。”
電話那邊可不似林夏那樣悠閒戲謔,沉沉說:“如果砸了,你知道後果。”
如果砸了就到此爲止?這可不行……林夏笑得詭異:“別忘了,我最擅長什麼。”
最擅長僞裝,還有以假亂真啊……最重要的一點,她最擅長兵行險招了。
掛了電話,林夏露出迫不及待的笑。趙墨林冷不防上前問:“最擅長什麼?”
最擅長口是心非,不識好歹,不知趣……
林夏不與理會,神情冷漠:“好像不必向你報備。”說着便走,不願與趙墨林揪扯。
幾乎脫口而出,趙墨林問:“林夏,你最擅長僞裝,是嗎?”
趙墨林也不知道怎麼就問出來了這一句,這個女人擅長的確實很多,總之就是一個謎面,面面都迷惑人,在僞裝上更是個中高手。不然怎麼自己怎麼都看不清這個女人的想法。
被說中了的林夏只是若無其事一般的平靜,既然善於僞裝,自然要爲僞裝到底,她抽身離開:“我沒時間陪你無聊。”
這個男人太危險,而且一雙桃花眼,太沉太厲。
論起胡攪蠻纏,這趙墨林還真是不弱:“戀愛中的女人我見過不少,可沒有一個像你,一字一句眼裡都透着精光,在算計什麼呢?”
林夏停下來,着實沒了耐心,這人難纏地很,居然還跟着。她轉過去,沒好氣地說:“沒聽過一句話嗎?風月的算計不是算計,不過是情趣罷了。”
真是天上下紅雨,林夏論情趣……
趙墨林笑得恣意:“還有一句,風月裡的情趣不是情趣,不過是算計罷了。”
這算計也好,情趣也好,好像都不管這廝的事吧,林夏懶得爭辯,反正是對牛彈琴:“隨你怎麼說,你大可以去找你的風月驗證一番到底是情趣還是算計。”
林夏走到路邊上,街上卻人影稀疏,根本沒什麼車。看看手錶,這麼晚了。
趙墨林不依不撓:“可是我現在很想驗證你的情趣。上車。”
林夏這才發現趙墨林的車就停在這裡,很騷包的法拉利,看得她很扎眼。她繼續等她的車,對車裡的趙墨林冷嘲熱諷:“今晚月色雖然不佳,但是風花雪月還是可以的,就不打擾趙少的情趣了,你也知道女人有時候被晾着了,很難哄的,到時候又要趙少損了幾個合約了。”
這話旁敲側擊不就是說趙墨林女人多,而且都是窩邊草,又用不恥手段,反正一句一句都是踩着趙墨林的地雷,將他貶得一文不值,不拘不拘。
林夏的話很管用,趙墨林臉色果然一陣青一陣白,很是難看,幾度氣結:“你,這張嘴真是伶牙俐齒,一點虧也吃不得。”
林夏不鳥他,權當空氣,而且是污濁空氣。
趙墨林覺得這林夏就是有本事讓他置氣,雖然心裡不甘憋屈,還是抵不過一絲莫名其妙的情緒,便癡纏着不放,陰陰地冷言冷語:“你不是急着和江在鋮一邊算計一邊情趣嗎?這時候,這裡根本沒有車。”
林夏再看看錶,確實,這個點上,街上都是私家車,根本沒有出租,看來自己還是得賣個代步工具,被人這樣吃死的感覺真是差到了幾點。
林夏自尊心極高,雖然趙墨林說得在理,但也不服軟,繼續嘴硬麪冷:“那就不用你操心了。”
林夏望着路口,別說出租車,連人的影子都沒有。
“嘴硬的女人,我等着,只是等會兒可就沒有那樣白吃的午餐了。”趙墨林也不惱,懶懶地靠在車背上等着。
林夏回一句:“我不喜歡白吃。”便不做聲,繼續等着。
林夏嘴硬趙墨林是領教過了,卻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不知變通。倒是起了興趣,看這個女人能嘴硬到什麼時候。閉着眼睛養神,就等着某人棄械投降。
林夏一邊等,一邊看手上的表,剛纔電話裡江在鋮那樣急促的語氣,應該是迫在眉睫了,越是耗下去,越是不安。
好一會兒過去了,沒有車來,林夏估計再等下去也是一樣,暗自懊惱,怎麼就讓程叔叔停在了這個僻靜的地方呢。她用餘光瞟了瞟車裡的趙墨林,發現對方一雙桃花眼正好死不死地看好戲。
林夏看着趙墨林那不可一世的樣子,就開不了口妥協,便繼續等。
車裡的趙墨林笑得十分燦爛。
…………一刻鐘過去,林夏第N次看手錶,想着江在鋮平時惱怒的模樣,心裡一陣煩躁。
趙墨林幸災樂禍的聲音真是刺耳:“耐心不錯,江在鋮的耐心可是不好的。”
林夏心裡糾結,權衡利弊,還是很慢地挪步走過去:算了,不要讓無賴壞了自己的事。
林夏好一會兒才挪到車邊,支吾着:“那個——”
趙墨林的奸商本質顯現,桃花眼精光幾伏:“我說過沒有白吃的午餐,我的時間可是寶貴的很,我白白等了一刻鐘,自然要撈回點什麼。”
趙墨林想着狐狸一般,精打細算。
萬惡的資本家,居然這般貪得無厭。林夏懊惱自己吃力不討好地折騰了這麼久。
眼一閉,她破罐子破摔:“你說吧。”
今日權當踩了狗屎好了,林夏最好準備讓人坑一番。
趙墨林想了好一會兒,才笑盈盈地說:“算計也好,情趣也好,我很有興趣。”
言外之意:他有興趣了,必須滿足他的好奇心……
林夏想着這番前去本就是去頂替了林初,帶上趙墨林也好,興許就有點作用了,未雨綢繆也好,反正這趙墨林已經知道了不少,也不在乎多點,便爽快地應下了:“成交。”
說着林夏便很自覺地拉開車門,做到了副駕駛座上。
林夏還是第一次這樣乖順,反而讓趙墨林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他狐疑了一番,還是驅動了車:“你答應的太快了。”
林夏只是笑而不語,這資本家也有失算的時候,其實也算不得,雙贏罷了。
林夏在心裡計劃着到時候要怎麼讓林初脫身,回過頭看看趙墨林,突然計上心頭,覺得這庒生意很划算,這送上門的道具哪有不利用的道理。
趙墨林視線撇過去,發現林夏彎着眸子,含着精光,正算計什麼。他有種一失足成千古恨的錯覺,試探着問:“你的表情像餓久了的狼見到獵物。”
這個比喻真是不恰當,林夏不以爲意:“放心,我對你沒有興趣。”過了一會兒,有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趙墨林,其實你也沒有那麼討厭,有時候還是有些作用的。”
比如現在……林夏笑得奸詐。彎成半月的眼,真想狐狸。
趙墨林一個咯噔,被林夏這眼底的精光弄得愕然:“我怎麼覺得我像是被你算計了。”
這風月的情趣果然是算計,只不過,這趙墨林沒有風月照樣被林夏給算計進去了……
林夏故作神秘:“等會就知道了。”
趙墨林無語,很顯然,被坑了,而且表面上還是自己佔了贏頭。
這隻狐狸,算計人不眨眼……
算了,趙墨林認了,誰讓他對只狐狸好奇呢。
驅車到了天藍咖啡,本來林夏還頭疼要怎麼進去,趙墨林一個電話便搞定了,真是有錢有權能是鬼推磨,竟輕輕鬆鬆地躲過了記者的眼睛,林夏越發覺得帶趙墨林明智划算。只不過要出來可能就沒有那麼容易了,畢竟出口裡裡外外全是記者。
到了四樓包廂,林夏沒急着進去,先好好籌謀一番,自是將主意率先打在了趙墨林身上。
林夏狡邪地眨眨眼,循循善誘:“趙墨林,我們玩一個遊戲吧。”
林夏眼含期待地看着趙墨林,眼裡露出狐狸般的精光。
趙墨林警戒:“又在籌劃什麼?這算盤打到我頭上了。”雖然知道這女人又不安分了,但是確實心動了,這個女人總能給他給來驚喜。
林夏拍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怎麼會?我包你穩賺不賠。”
自然自己也是不會虧的……雙贏雙贏……
林夏估計地很準,趙墨林那廝果然也不是安分的主,怕是唯恐天下不亂。
趙墨林眼裡的興趣也不知道斂斂,完全中了林夏的招,乖乖上套:“賺什麼。”
玩玩也好,這個女人總讓他覺得有意思,只要不翻天,他樂意奉陪。
這天是不翻,不過這地就覆了,趙墨林大概忘了林夏有那個能力攪亂一池水。
林夏故弄玄虛一番,眨巴眨巴眼睛:“自是你感興趣的東西。”
趙墨林被說得心猿意馬,他感興趣的東西,錢有了,權也有了,要真論起他感興趣的東西當下還真有一樣,那就是林夏,不由得玩心大起,倒想看看她玩出什麼花招。
趙墨林抱着手,懶懶地說:“直說,談生意我最討厭拐彎抹角。”
這個女人該不會拿自己做賭注吧,這樣的話也好……
事實證明,某人想太多了。
林初言簡意賅地吐了兩個字:“女人。”
趙墨林心下一動,難道真被料準了,桃花眸勾起了興趣。林夏便趁熱打鐵,繼續循循善誘:“讓你做享齊人之福,你也說過她溫柔體貼,包君滿意。”
如果林夏沒有記錯的話,前不久,趙墨林還誇讚林初溫柔體貼呢這個順水人情,趙墨林應該很受用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