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千川自從率領狼牙寨接受了徐北山的整編,就自稱司令,其實他的軍銜充其量也就能靠上師長。鄭千川看到常旭東率警衛隊前來,知道局面應該可以得到控制,他板起面孔道:“幹什麼?你們幾個全都把槍放下,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二當家。”
嶽廣清道:“鄭千川,你假惺惺做什麼好人?你不如向兄弟們解釋一下,你和日本暴龍社是什麼關係?你在十五年前是不是前往日本受訓?”
鄭千川內心一沉,看到程富海已經讓開了位置,他果斷將手槍舉起,瞄準嶽廣清就扣動扳機。
槍聲驚醒了衆人,程富海暗叫不妙,衆人都以爲嶽廣清必死無疑的時候,羅獵及時揮手射出一記飛刀,竟然以飛刀準確擊中了射向嶽廣清的子彈。沒有人能夠形容這一刀的速度,這麼多人竟然無人能夠看清飛刀的軌跡。
鄭千川還想開第二槍的時候,感覺手腕劇痛,手槍再也拿捏不住,噹啷一聲掉落在地。
常旭東怒道:“造反!把他們全都抓起來!”
嶽廣清扯開衣襟,大吼道:“誰敢開槍?咱們今天就同歸於盡。”
衆人這纔看清他的身上捆了一圈手榴彈,只要嶽廣清拉開引線,這丹心堂就可能會夷爲平地,所有人都愣在那裡,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嶽廣清道:“鄭千川,你當初之所以要追殺我,還不是因爲我發現了你的秘密,你勾結日本人,出賣兄弟們的利益,辜負了狼牙寨上上下下對你的信任,你何德何能引領我們兄弟?”
鄭千川右手因被飛刀射中而不斷流血,他忍痛將飛刀拔了下來,咬牙切齒道:“嶽廣清,你血口噴人!”
嶽廣清道:“我有證據。”他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了程富海。
程富海打開信封,裡面是幾張照片,鄭千川自然在照片中,他低頭哈腰地向一人行禮,另外那人正是日本玄洋社的阪本龍一。嶽廣清道:“我還有他寫給日本人賣國求榮的親筆信,大家要不要看?”
鄭千川怒吼道:“一派胡言!”
程富海道:“這照片倒是不假,是不是一派胡言我不知道,可是自從你當上寨主之後,我們就成了徐北山的跟班,徐北山爲日本人效力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鄭千川看出勢頭不妙,程富海和嶽廣清幾人必然是早有預謀,串通一氣,而今之計,先離開丹心堂,等他調撥軍隊將這些人盡數剿滅。
呂長根道:“兄弟們,咱們被這個日本漢奸給矇蔽了,他有什麼資格坐上狼牙寨的頭把交椅。”因爲程富海帶頭倒戈相向,他在狼牙寨威信極高哦,再加上鄭千川上位之後並沒有兌現此前的承諾,這些部下心中怨念極多,再看到現場以程富海爲首的幾位當家全都向鄭千川發難,多半人已經開始動搖,甚至連常旭東帶來的警衛隊裡也有不少人放下了武器。
鄭千川點了點頭道:“好!好!好!都反了,都反了!”他坐回虎皮交椅,看似放棄,卻在扶手下偷偷扳動機關,他連人帶椅子突然就向下沉去。連羅獵也沒有想到會突然出現這樣的變故,等他反應過來,鄭千川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丹心堂內。
常旭東愣在那裡,呂長根趁他不備,衝上去,用槍抵住他的後心,大聲道:“兄弟們快追,千萬別讓鄭千川那個漢奸跑嘍。”
常旭東怒道:“你們這是造反……”話沒說完,疤臉老橙程富海揚手給了他一記重重的耳光,程富海怒道:“還打不醒你,他鄭千川不做虧心事爲什麼要跑?難道你看不出,他就快把咱們都賣給日本人了?”
嶽廣清來到鄭千川失蹤的地方,他從桌下找到了開啓密道的機關,摁下之後,眼前現出一個四四方方的洞窟,這凌天堡後來的工事修造大都是他負責,所以嶽廣清稱得上是最熟悉凌天堡結構的人。
羅獵和嶽廣清兩人先後躍下地洞,身後傳來紅景天的聲音道:“老七,小心啊!”
嶽廣清用手電筒照亮下方,在他們的前方出現了兩條長長的軌道,鄭千川已經不見,剛纔他就是經過這軌道滑到了下方。下面只有一輛用於逃生的小車,也就是說,他們想要追趕只能沿着軌道步行。
羅獵道:“你的設計?”
嶽廣清搖了搖頭道:“我過去並未在這裡修過逃生通道,這鄭千川真是狡詐。”
羅獵指了指他身上掛着的手榴彈道:“小心爆炸。”
嶽廣清笑道:“放心吧,安全着呢。”
兩人一邊說這話,一邊快步下行,鄭千川已經沿着軌道逃出很遠的距離,如果不加快腳步肯定是趕不上了。他們沿着軌道下行了一里左右的距離,聽到遠處傳來一聲爆炸聲,嶽廣清不由道:“壞了!”
來到前方,看到一道橫跨溝壑的橋樑已經被炸燬,琉璃狼鄭千川非常狡猾,他料到身後會有人追趕,所以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將橋樑炸斷,這樣一來就基本不用擔心有人追上自己。
嶽廣清知道這橋樑的跨度在十米以上,看來今天是沒可能追上鄭千川了,眼看着就要抓住的敵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嶽廣清急得直搓手。
羅獵向後退了兩步,然後猛然向前衝去,嶽廣清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在他看來羅獵根本沒可能越過這道溝壑。
可是看到羅獵矯健的身姿在空中魚躍展開,而後在虛空中接連跨出兩個大步,在最高處宛如大鳥般滑翔而下,竟然跨越了十多米的距離穩穩落在對面。嶽廣清看得目瞪口呆,羅獵的能力實在是超出了他的認知,嶽廣清向羅獵攤了攤手,他可沒本事跳過去。
羅獵向他揮了揮手道:“你回去吧,放心,我一定把他給抓回來。”
琉璃狼鄭千川拉下手剎,他所乘坐的礦車停了下來,前方軌道已經到了盡頭,再往前他必須要步行了,鄭千川暗歎自己實在是太大意了,剛纔竟然沒有控制住局面,早在程富海出現之時自己就應該有所覺醒,這老傢伙隱居多年,又怎會在嶽廣清出現的時候剛好現身?只怪自己太糊塗,以爲整個狼牙寨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卻沒有看到一片祥和之下的暗潮涌動,現在竟然連呂長根這種人都敢站出來反對自己。
鄭千川並不認爲自己已經輸了,畢竟他纔是這裡的大當家,自從他接替肖天行的位置之後,他在狼牙寨也培育了自己的力量,只要他逃出去整頓隊伍,馬上就可以包圍這些造反的叛逆,自己要讓他們知道誰纔是凌天堡的老大,要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鄭千川似乎聽到了一些動靜,他趕緊轉過身去,身後空無一人,他鬆了口氣,暗自提醒自己,根本就是自己嚇自己,剛纔他已經將橋樑炸斷,就算有再多人追來,一時間也無法跨越那道溝壑。
鄭千川苦笑着搖了搖頭,這條通道是他找人重新改造的,因爲凌天堡的地下工事是在遁地青龍嶽廣清的主持下改造修建,嶽廣清叛逃之後,他就感到隱患的存在,讓人對地下工事進行了改造,直到現在改造工程都沒有完全結束,可事實證明他的未雨綢繆還是起到了相當的作用,如果不是這條逃生通路的存在,剛纔自己可能已經逃不掉了。
鄭千川快步前行,走了幾步,他再度停了下來,因爲他聽到一個聲音招呼道:“鄭大掌櫃走得那麼急?”鄭千川猛然回過身去,舉槍對準身後扣動扳機,將槍膛內的子彈全都射了出去。
彈夾全部打完,都沒有命中目標,他正準備更換彈夾的時候,一道寒光射入了他的獨目,鄭千川慘叫一聲,眼前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他原本就瞎了一支眼,這下僅存的好眼也被射瞎,鄭千川已經成了徹底的盲人。鮮血沿着鄭千川的面頰汩汩流出,更顯得他形容恐怖,鄭千川哀嚎道:“誰?你是誰?”
羅獵的拳頭狠狠擊中了他的下頜,將他打得橫飛出去,鄭千川摔倒在地上的時候,手槍也不知飛到了什麼地方,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心中明白自己刻苦經營的一切恐怕結束了。
羅獵道:“我是羅獵!”
鄭千川道:“羅獵?”他不知羅獵究竟是何時混到了凌天堡內。
羅獵道:“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殺我?現在我來了。”
鄭千川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來李長青是你所扮……”因爲雙目皆盲,他對聲音反倒變得更加敏感,這才聽出羅獵的聲音和李長青的聲音極其相似,而李長青所謂的傷風感冒只不過是矇蔽自己的藉口罷了。
羅獵道:“鄭掌櫃看不見的時候頭腦反而更加清楚。”
鄭千川慘然笑道:“好,好!沒想到終究還是被你所乘。”
羅獵道:“此言差矣,我可沒想着害你,如果不是你對我窮追不捨,我又怎會來找你的麻煩?”
鄭千川道:“羅獵,你好本事。”
羅獵道:“鄭掌櫃你也好陰險,我不找你倒還算了,你居然對我步步緊逼,究竟是鄭萬仁讓你這麼做,還是日本人讓你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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