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什麼,這位就是黃昕的閨蜜,我們找她來商量一些事情,沒別的意思。”三當家滿嘴跑火車,故意拖延時間。
“放屁,商量事情用鬼送信?還讓一大一小兩個女鬼在村裡堵我們?”我喝到,手上用力,刀背都把他脖子壓出一道痕跡。
“送信的鬼可曾進屋半步?是不是隻把信放在門口?送信的雖然是鬼,可卻未曾傷人,難道還有人規定送信的必須是男人女人多大歲數麼?我就喜歡用鬼送信!”他仍然嬉皮笑臉,這傢伙似乎真有些來路,光是這份膽識就比尋常人要強多了,刀子架在脖子上都面不改色的拖延時間。
我拿刀飛快的在他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然後迅速重新架在他脖子上,速度之快,當他痛呼時,匕首已經回到脖頸。
笑話,我可是醫生,要不是被開除了,我可是會成爲主任、院長的人!
不過我也沒想到過,我練習多年的精湛刀法,不是用來治病救人,而是用來逼供。
鮮血流淌,三當家神色這才變化,終於意識到,我是真的敢動手的。
“我的耐心不多,你最好快點說。”我冷冷道。
三當家嚥了一口唾沫,說道:“兩個月之前,我接受了一份委託,而委託人,就是周萍。”
這話剛一說出來,周萍就大罵道:“你個白眼狼,明明是你找到了我,是你要害黃昕!”
我一皺眉,低喝道:“到底怎麼回事!”
周萍搶先道:“那天她找到了我,讓我幫她害周萍,我不答應,她就威脅我……”
這次輪到三當家打斷她:“喂喂喂,你這女人撒謊臉不紅氣不喘的,我什麼時候威脅你了,還不是你自願送上門來,你嫉妒你的小閨蜜比你漂亮有錢氣質好,你巴不得她死呢!”
周萍還要打斷,我立刻一瞪眼,她嚇得閉上嘴,我對三當家說:“繼續!”
三當家又道:“確實是我先找的她,但她如果沒有害人的心思,能跟我一拍即合?兄弟,你說這女人賤不賤,她閨蜜對她那麼好,她還反過來想害人家……”
我打斷他的話,冷哼道:“如果你不想死,就不要繼續變着法的拖延時間,給我說重點,還有,誰是你兄弟,少套近乎。”
三當家見被我識破,只好老實交代:“那天我找到她,問她願不願意出賣黃昕,一開始她還裝模作樣的拒絕,我給她展現了手段之後,便一拍即合了。”
“你倆勾結了什麼?”我問道。
“她先不輕舉妄動,和黃昕關係如常,然後趁着劇組靈異題材的機會,她帶人來鴉子莊,滅掉全部活口,不讓別人生疑,然後我請鬼送信。”
“請鬼?是什麼意思?”我問道。
三當家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能帶黃昕在鴉子莊裡對付那兩個女鬼,你的本事應該不低,沒聽說過請鬼嗎?”
“趕緊說!”我道。
三當家說道:“我之前調查過黃昕,他並不認識什麼玄學大師,甚至異性朋友都很少,所以你應該是她臨時找的師傅,對麼?而你連請鬼都沒聽說過,卻有不俗的本事,說明你是個師承高人,卻未經歷練的,新人,對麼?”
他着重“新人”二字,挑釁的目光讓我很是討厭。
我正想再給他一刀,他猜到了我的想法,趕緊乖乖解釋:“黃昕能請你做師傅,這是‘請人’,那我找鬼辦事,不就是‘請鬼’了嗎?如果我讓人去送信,萬一被抓住,豈不容易露餡?我請鬼去送信,不但能送到,而且完美達成目的,還不容易被抓,多好。”
他這話讓我有些驚訝,沒想到除了玄學協會這種“請人”的地方,竟然還有地方可以找鬼辦事?
三當家繼續道:“你能來到這裡,想必也知道了,只要黃昕一天不來,鬼就會不停的送信。”
“那打敗李金花母女二鬼的,是你嗎?”我問道。
三當家搖頭:“不是,我要是有那本事,你還能這麼跟我說話?”
“那是誰?”我問道,其實我是想知道,兩個月前出現的血龍繞棺人,是不是後來被我們殺掉的那個會用幻術的人。
三當家:“是我的手下。”
“你和周萍聯合,到底要謀害黃昕什麼?”我問道,這是我最關心的問題。
三當家說道:“你聽說過換臉嗎?”
見我不說話,三當家嘀咕一句:“估計你也沒聽說過,有一路手藝人,掌握着一門絕技,給人換臉,從活人頭上扒下臉皮,換到另一個人的臉上,經過他們的手術,可以做到天衣無縫,換上臉皮的人,根本看不出來,能完全替代被扒掉臉皮的人。”
“你們是想……”我震驚。
“沒錯,把黃昕的臉,換到周萍臉上,再把原來的黃昕殺死,周萍將會是唯一的黃昕,她倆是閨蜜,黃昕的習慣,言行舉止,周萍全都知道,可以完美的代替黃昕這個人,至於‘周萍’這個人,對外就會說,已經死在鴉子莊了。”三當家說道。
我心中波瀾萬丈,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惡毒的陰謀,將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抹殺,換成另一個,他將繼承原來那人的親情友情事業……以及一切。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是和父母分離;更可怕的事,是你和父母分離,而父母身邊還有一個“你”。
細思恐極。
令我震驚的,還有周萍,黃昕對她那麼好,她竟然能做出這種事。
黃昕在路上對我說了那麼多次,她和周萍關係怎麼好,而如此看來,他倆的關係確實很親密,可還是發生了這種事。
養條狗都比這個強吧?
此時我在想,要不乾脆把這倆人捅死算了,玄學的事沒法報警,可又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放掉後患無窮,現在殺掉一勞永逸。
我正想到這的時候,黃昕突然從樹後走出來,臉頰上淌着眼淚:“萍,能告訴我,爲什麼要殺我嗎?”
周萍看到黃昕也是一愣,起初是恐懼和暴露的慌張,然後咬了咬牙,哭喊道:“因爲你對我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