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白哪裡肯聽,拉扯着腰間的手臂掙扎着,可那一隻手臂像鐵一樣根本無法撼動分毫,“你放開……你放開我,我要去找小酒!我要告訴她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誤解她,我知道她在關心我,我不是故意那麼說的!我是無心的,真的是無心的……”
江一流無奈的嘆了口氣,“方兒,你冷靜點。她是你妹妹,當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你剛纔說的話戳到了她痛處,你沒看出來嗎?在她心裡還喜歡着阿漠,讓她發泄發泄情緒也好,你就別跟着添亂了,好嗎?”
不提到江十漠還好,一提到江十漠沈方白也炸毛了,“你可別提你那寶貝弟弟了!我妹妹一心喜歡她,可到最後我妹妹得到了什麼?他從頭到尾都是在利用我妹妹,他知道真心兩個字怎麼寫嗎?我告訴你江一流,你以後要是再跟我提你弟弟,你就永遠不要來見我了!”
說完,用力推開某人,一甩手走了。
看着賭氣離開的人,江一流又不能說明,只覺得頭疼,“方兒。”
那兩個傢伙的事還是快點解決吧,這都殃及到他身上了。
沈方白就像沒聽見一樣,徑自朝電梯口走去。
江一流捏了捏眉心,大步跟了上去。
……
另一邊的沈酒白已經搭乘電梯到了上面,也不知道是哪一層,見電梯門開就大步走了出去。
沈酒白不知道這裡一層只有一戶,踏出門才反應過來,前面是一扇厚重的雕花木門,門口擺放着一尊老虎雕像,栩栩欲生。
這是哪兒?
沈酒白扭頭看了一圈,一旁的牆壁上掛着一塊紅木的指示牌,上面寫着九層兩個字,“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咕噥了一句,沈酒白又轉身按下了電梯。
電梯很快就下來了,門打開之後裡面空無一人,沈酒白松了口氣,走進去靠在了角落裡,正打算回家伸手一摸這才驚覺,她的揹包被丟在山洞裡忘了拿回來。
揹包裡不僅僅是換洗的衣服,還有最重要的錢包在裡面,所幸裡面除了一點錢之外沒有什麼證件。
只是這裡是市中心,她要回家沒錢哪兒能行,總不能用走的吧?
視線落在那一排整理的數字上,沈酒白最終將手按在了最上面的位置。
從下到上,沈酒白又走了一遍,怪異的是一路上人都沒碰見一個乘電梯的。電梯走到一半的時候,沈酒白開始耳鳴了,等到了頂樓,耳朵裡就像擺了個擂臺似的,全是隆隆的尖銳鳴叫聲。
在電梯口站着了半分多鐘,沈酒白才朝前走,拐過彎兒視野豁然開朗,一面黑色的牆出現在視野裡,中間是兩扇白色的門,黑與白的對比衝擊力有點大,沈酒白覺得她除了耳鳴之外,眼睛也開始花了。
歪歪斜斜的走到門口,伸手嘗試着按上了門鈴,按了好幾聲都沒人應,“果然沒還上來麼。”
話音剛落,手機就嗚嗚的響了起來。
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沈酒白立即接下了電話,“我在你家門口,上來吧。”
電話那頭的宋千院憋了一肚子的話全被堵了回去,粗重的呼吸持續了好一會兒纔開口,“等我。”
很快宋千院就風風火火的衝上來了,生怕沈方白江一流也來便給江一流發了個短信,意思是各管各家,誰都不要打擾誰的好事。
江一流當然求之不得,原本還擔心沈酒白跟宋千院在一塊可能會吃虧,剛纔在停車場那一幕之後便安下心來,連江十漠都搞不定的小丫頭宋千院又怎麼能佔到便宜呢。
想是這樣想,到底還是給江十漠發了個短信。
彼時,江十漠正在牀邊與裴司青一人一邊靜默的陪伴着裴嘉謀,兩個人之間的氛圍詭異而寂靜,短信的提示音劃破了凝結的空氣。
打開信息一看,江十漠的臉色頓時變了:你的小情人被宋千院帶回家了,日暮星河頂樓。
裴司青不動聲色的看了對面的人一眼,又將視線移到了牀上昏睡的人身上,“有事就走吧,正好我也受夠了與你獨處的時間。”
江十漠聞言眸色一暗,將手機按回了桌面,“彼此彼此。不過,我是不會走的,因爲我從來就不聽你的話,小時候是那樣,現在同樣。”
裴司青並不以爲意,只是冷冷的笑了一聲,“剛纔來的短信內容一定與她有關吧。”
那個她不言而喻。
“總之與你無關。”擡眸看了一眼,江十漠放下手機,重新握住了裴嘉謀的手。
裴司青無言的勾起脣角,沒有再接話。
與他無關……麼,不見得吧。
至少在這場名爲愛情的爭奪戰裡,他扮演着導演者的角色不是嗎?而他真的很期待‘結束殺青’的那一天呢。
另一邊,宋千院開啓了虹膜加密碼的雙重保險鎖,推開了房門,“請吧。”
沈酒白原本只想借點錢的,見開了門就探頭看了一眼,這一眼看去差點沒驚呆,震驚之下不知不覺的就走了進去。
宋千院見狀彎起脣角,緊跟進去關上了門。
進門是玄關,一路吊燈之後便是偌大的客廳,只是這個客廳與別的客廳不同,除了大之外,最震撼的便是全落地的那一面玻璃牆。
大開的窗簾外是浩瀚的星海,天空佟雲幕布,涌動的雲朵彷彿帶動了整個大樓,炫目又眩暈,宛如身處宇宙太空之中,有一種難以自持的渺小飄忽之感。
這種感覺太震撼,那是人類對自然的敬畏,油然而生的敬畏。
沈酒白只走到中央的沙發旁邊就停住了,再外前走好像就要掉下去了一樣,兩隻手無意識的抓住了沙發靠背,指尖傳來刺繡的凹凸感,觸感卻意外的柔軟細滑,像是入秋的水面。
視線落在那兩隻緊緊抓在沙發背上的手,宋千院笑彎了眼睛,只覺得那兩隻手像在抓在了心裡,整個人被撩撥的一塌糊塗,不自覺地便伸出一隻手覆上去,將兩隻手握在掌心,另一隻手將人環住,不着痕跡的靠了過去,“怎麼樣,對我家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