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小女孩兒一臉忐忑的對遞了一瓶純淨水給自己的王威廉說道。
然後，有點尷尬的看着蹲坐在她坐着的沙發對面的茶几上的那隻認真的看着自己的貓。
“你來這兒幹什麼？”
王威廉靠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看着這個女孩子。
滿臉的好奇。
“那個，這位……我們之前見過兩次了，對吧？”
“你叫我王威廉就好。”王威廉淡淡的自我介紹了一句。
“我的名字叫做裴珠泫……嗯，名字這麼叫……”
“沒關係。”王威廉打斷了女孩子的忐忑，“我要是不把你當人，就不會放你進來，而且你要現在不是人，你門口那塊黑曜石不都要了你的命？”
“……嗯。”女孩子點了點頭，依舊一臉的擔心和不安。
“說吧，你既然來找我，肯定是有什麼事的吧？”
“嗯，雖然作爲一個……可能被您看不起的存在，”女孩子依舊一臉擔心的說道，“但是有一件事，我想了好久，覺得可能也只能麻煩您了……”
“喵~”
貓叫。
女孩子瞬間閉嘴。
“你能聽得懂它說話？”王威廉看着裴珠泫一愣。
“……能……”女孩子點了點頭，“畢竟我其實本來……”
“好了，別說這些廢話了，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啊？”在旁邊的貓再次打斷了裴珠泫在這裡繞圈子。
“是這樣的……”女孩子把手裡拿着的水瓶放到了旁邊的沙發上，對着王威廉跪下了，“求求你，能不能幫我回去啊……”
“回去？回哪？”王威廉一愣。
“就是我來的地方，雖然我也不知道那是哪兒……”女孩子臉上已經掛上眼淚了。
“你是說你被召喚來的地方？”貓在旁邊試着在讓這個說話有點含含糊糊的小魅魔能說的清楚一點。
“嗯。”女孩子點頭。
臉上的眼淚都被甩下來了。
“……別這麼激動。”王威廉搖了搖頭，“你先起來。”
“求您了，您的話，一定可以做到的吧？”
“還真做不到。”王威廉很認真的對着女孩子搖頭。
“是啊！我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從什麼地方被召喚來的，怎麼可能把你送的回去？”在旁邊貓也一副愛莫能助的口吻。
“這……我知道我來的那個世界都是我這樣的存在……”
“都是你這種善良的小魅魔？”貓一愣，“還有這種地方存在？早就被那些大惡魔們攻陷了，然後收入後宮了吧？”
女孩子一愣，然後臉上更驚慌了。
“別跟我說，是那天那個小屁孩兒找你麻煩了啊！”貓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一臉嚴肅的問道。
女孩子低下了頭。
就是默認。
“你不搭理他就是了，我給你一個祝福就可以了……”貓繼續說道。
“等一下。”王威廉攔住了打算直接就要施展咒語的貓，看向了那個魅魔，“他用等級威壓了？”
“……嗯……”女孩子點了點頭。
一臉的氣苦。
“這小屁孩兒學的挺快的啊！已經知道利用自己的天賦了啊！”王威廉笑了。
“……臭不要臉！我不弄死他！”在一邊的貓一愣，一副勃然大怒的樣子，舉爪就要念召喚咒。
“你歇歇吧你。”王威廉伸手，打掉了擡起來的貓爪，看向了那個女孩子，“他要你臣服他還是……”
“做他的奴僕，幫他收集別人的混沌之力。”女孩子低着頭，“我好害怕，總覺得他隨時都會吃掉我……”
“呀！反了他了！”貓已經徹底炸毛了，“你就跟着我，我倒是要看看了，他個慫貨怎麼能收拾得了你！”
“跟着你？”王威廉白了一眼貓，“一個大活人跟着你一隻貓？”
“那就跟着你好了！反正……”
“她可是有父母的。跟着我，她爹媽不得告我拐賣兒童啊！”王威廉打斷了貓的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那我跟着你走……”貓只能這樣對女孩子說了。
“你歇歇吧你。”王威廉一把把貓從茶几上推了下去。“你沒怎麼跟惡魔打過交道，不太清楚它們這種存在的等級差別是什麼概念，你幫也幫不上什麼忙的。”
女孩子有點尷尬的想去扶一把被推下桌子的貓，但是手又縮回去了。
“我怎麼就幫不上忙了？”貓雖然被推到了地上，可依舊不依不饒。
“你知道惡魔等級威壓是本能嗎？”
“知道啊！”
“那有什麼東西能擊破這種本能的存在？”
“誓約啊！雖然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行不行得通，可是既然之前那小破孩兒對着他的神格發誓都已經有效了，我覺得問題應該不大吧……”
“嗯，你讓她一個……”王威廉指着那個女孩子，“只有十幾歲，還能活大幾十年的女性人類，對你一個只有十年壽命的貓起誓，等你死了呢？她是不是也要陪你死？”
尷尬。
它把這個忘記了……
“那要不然讓她對你……”
“我都說了，我可不想被告什麼拐賣人口之類的事，今天是誰還吐槽我這個來着？”
安靜。
貓氣悶。
好一陣子。
“要不然我……想想辦法跟在您身邊，您看行嗎？”
“你怎麼跟？你纔多大？還在讀書是吧？輟學了你爹媽能讓？而且你不是在dg生活的嘛……對了，你今天怎麼跑到s市來的？”
“我之前一次被……召喚來，就是來s市這面考一家演藝經紀公司的，今天是過來複試的。”
“對了之前我就想問了，你怎麼想起來做這個了？”
“就是……我周圍的人都說我漂亮，應該做這個，我又實在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就……”
安靜。
這個麪糰一樣的性子啊！沒救了。
王威廉在心裡默默的嘆了口氣。
“複試結果怎麼樣？”王威廉只能問這個了。
“我今天一直在這裡等您，所以應該是沒什麼希望了。”女孩子紅着臉。
“真是一個惡魔當到你這個份上，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貓已經開始怒其不爭了。“你就算是複試選上了，好歹也就能來s市了啊！就像我妹妹似的，這樣要照顧你也能方便一點……”
“可是我一想到那個存在就是在s市附近活動，我就怕。今天一天靠在門口，就是覺得有那塊黑曜石在，它不敢把我怎麼樣……”
女孩子埋頭，不說話。
“這個我真不知道能怎麼幫你了。”王威廉笑着搖頭嘆氣，“你也做了十幾年的人了，應該也知道，我要是把你留在身邊，我會有天大的麻煩，雖然這個麻煩我不是解決不了，可是我不想招惹。”
“嗯……”女孩子的聲音很小了。
“送你回去更不可能，因爲我都不知道你是哪兒來的。隨便找一個有惡魔的位面送你去了，你也一樣是死的命……而且，我也不見得有這個本事。”
“嗯。”
“於是……”王威廉兩手一攤。
“要不然你跟我換換吧。”
在旁邊，貓忽然說話了。
王威廉一愣。
然後，眼睛一亮。
“換？怎麼換？”女孩子擡頭，看了看貓，又看了看王威廉。
“我來做人，你來做貓。做貓的時候你就跟在他身邊也沒什麼。”貓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王威廉。
“這……可以嗎？”
“服從強者就好，這不是你們惡魔的天性嗎？”貓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剛好，我也覺得，一個人活成你這個樣子，也是夠丟人的……”
“這……可以嗎？”女孩子看向了王威廉。
“你自己選擇。”王威廉兩手一攤，雖然他其實也覺得貓的這個提議不錯。
“您覺得……”
“反正貓的壽命就十幾年，十幾年之後壽命結束，你身上的那種生命契約也就自然消失了。到時候你如果當貓當膩了，想要再做人什麼的，也隨意。”王威廉隨口說道，“現在這種情況下，你確實跟在我身邊更安全一些。”
當然，更主要的原因，王威廉似乎也找不到一個可以讓那隻春心動了的貓留在自己身邊的方法了，給它找一個可以讓它進入的身體又不是那麼容易……
現在這是送上門的啊！
“那……好吧。”女孩子認真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王威廉。
“那我們這就開始吧！”貓似乎想盡快把這個事情解決掉。
“你少來，儀式不要準備材料的嗎？你有啊？”王威廉及時的一桶冷水。
安靜。
“我可以用靈魂交換咒語的……”
女孩子弱弱的舉起了手。
“你會靈魂交換？”貓一愣。
然後，看向了王威廉，表情古怪。
“它只是看起來柔弱而已，你忘了，它本質上，還是一個惡魔！”王威廉則是笑了。
“虧了我剛剛那麼心疼你！”貓覺得自己的善良被利用了，很鬧心。
“對不起……”女孩子低頭。
“那你對着我來吧。”貓再次跳上了茶几，對着女孩子說。“對了，我要先看看你的記憶，不然要變成你的樣子，回去會露餡的，對了，我連這個國家的字都不認識……”
“靈魂交換自帶有記憶共享的，你選擇想讓她知道的部分，她也會選擇可以讓你知道的東西，你們會共享這部分記憶……”王威廉指了指玄關那裡的黑曜石。“你們去臥室。”
“……這破石頭，真麻煩！”
貓有點惱火的吐了句槽，然後自己跑進了臥室裡。
女孩子也跟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