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您好。”
“嗯……”
第二天上午，王威廉的辦公室裡。
氣氛有點古怪。
戰戰兢兢的樸孝敏，有點無語的鄭多惠，還有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留在這裡的閔昌鎬。
以及那隻趴在了辦公桌上的貓。
樸孝敏給王威廉打招呼的方式，有點尷尬。
“你們兩個先出去，我單獨問一下孝敏關於俄羅斯那檔節目的事情。”王威廉看向了鄭多惠和閔昌鎬。
“好的。”閔昌鎬答應的很乾脆，他巴不得不在這兒呆着，直接站起來就離開了。
鄭多惠雖然並不想離開，可是涉及到通靈師之類的話題，她也知道王威廉不會讓自己知道太多。
看了一眼樸孝敏，還有那隻貓，鄭多惠也離開了。
“主人，對不起，給您丟人了，只拿到了第九名。”
樸孝敏在鄭多惠離開的第一時間就對着王威廉規規矩矩的一個深深的鞠躬。
道歉。
差點就跪下了。
“怎麼回事？我不是讓你拿第四的嗎？”王威廉皺了皺眉頭，看向了魅魔貓。
這是魅魔貓跟着樸孝敏去俄羅斯之前他對它的安排。
這個節目的運作流程是在王威廉都精力過的那一系列初選結束之後，選出十二個人進入節目的正式拍攝流程，之後每週會有兩個任務，然後淘汰掉一個候選人，當最後剩下三個人的時候，進入節目的最終決賽，三個人以短信投票的方式進行最後的角逐。
也就是說，在最後的決賽之前，節目組都是有充足的方法來控制誰走，誰留，而萬一進了決賽，被觀衆投票選爲冠軍，對於一個年輕女idol來說絕對不會是好事，雖然一個東方面孔在俄羅斯的綜藝節目上被選爲冠軍基本不可能，可王威廉也還是要從根源上杜絕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
於是乎，第四，就是最完美的名次，既保證了在節目裡的露面次數，同時還能讓自己不至於站在風口浪尖上。
至於實力什麼的，王威廉從來沒懷疑過，魅魔貓這樣的存在對於那個應該絕大多數都是騙子的節目肯定是沒有任何懸念的實力壓制。
可是居然第九名，也就是錄了三期節目就被淘汰了，這實在是太讓王威廉意外了。
“我也想啊。”魅魔貓搖頭。“只是這個比賽實在是太讓人無語了。”
“什麼情況？”
“初試跟去年一樣，都是看鏡子後面的東西，還有猜車後備箱的人……”魅魔貓從桌上爬了起來，改成了端坐的姿勢，是要認真說話的意思。
原來，抱着去虐菜的心情的魅魔貓帶着被它精心裝扮過了的樸孝敏出現在了節目的錄製現場的時候，幾乎瞬間就成爲了被衆人關注的焦點。
一身頗有哥特風味但是卻是粉色的女僕造型，再加上魅魔要求她擺出來的那種“在我眼裡你們都是辣雞”的態度，和她骨子裡的那種有點怕怕的感覺。
在電視攝像機的鏡頭裡看起來，這完全就是蘿莉和御姐的完美結合。
在預賽的兩個比賽中，樸孝敏也都非常順利的通過了。
而且是絕對的預賽第一名。
只是第三輪的矇眼去猜MrX的那個環節，因爲不許魅魔貓入內，樸孝敏非常乾脆的放棄了。
不過這並沒有什麼影響，因爲前兩個任務她完成的乾脆利落，而且按照魅魔貓的指示她所有的話都說的非常乾脆且確定，讓她的那種甜美型哥特式蘿莉風在鏡頭前顯得有了立體複合式的層次感。
在這個節目放送出來了之後，幾乎是立刻就得到了很多人的關注。
本來一切應該這麼順風順水的到第四名決定戰的時候她選擇退出，可是在九進八的時候發生了一點小意外。
在一棟已經廢棄了的前蘇時期的樓裡探查那裡曾經發生過什麼事的時候，魅魔發現了那棟樓裡曾經發生過一起暴力事件。
然後，那場暴力事件的施暴者當時就作爲圍觀羣衆在旁邊。
魅魔安排樸孝敏說出來了這件事。
然後意外發生了。
被揭穿了的那個圍觀者試圖攻擊樸孝敏。
雖然在節目組的保護下，樸孝敏並沒有真的被傷害，但是卻讓原本對這個節目就有着牴觸心理的樸孝敏決定了無論如何都要退出節目。
於是，她的最終節目排名是第九名。
同時，她收穫了一大批粉絲，也幫Dreamcatcher擴大了在歐洲，尤其是前蘇地區的影響力。
安慰了一下到現在還心有餘悸的樸孝敏之後，王威廉把鄭多惠又喊了進來。
她很明顯有事。
“KS電視臺打算今年十月份左右開一檔新的綜藝節目。”鄭多惠說的開門見山，“這個綜藝的主要企劃就是找一羣女孩子去鄉下農村體驗農村生活。”
“兩天一夜和家族誕生的女生版？”王威廉瞬間明白了節目的出發點。
“KS電視臺肯定不會承認是這樣的，但是其實我覺得大概就是類似的感覺。”鄭多惠點頭，“不過相比兩天一夜可能更接近家族誕生。現在KS電視臺給咱們公司發出來了兩個邀請，一個是請Dreamcatcher安排一個人去，另一個就是看看老闆你有沒有興趣去做MC……”
“MC我肯定沒時間去做，馬上要去歐洲拍電影的。”王威廉搖了搖頭，“Dreamcatcher安排誰去你決定不就好了嗎？”
“我原本打算安排IU去的。可是她本人不是很想去。再加上她綜藝節目的效果也不是很好，需要人帶。”鄭多惠解釋道，“這跟之前去談話節目不一樣，真人秀節目……老闆你也知道，如果自己不會來事，在節目裡是真的沒存在感，這還不是作爲嘉賓去參加，固定成員能幫忙照顧一下，去參加的都是同樣的idol女團的成員，要是表現的不好被人比下去了，還不如干脆不去。她這種本來就不想去做的人去了會有反效果……”
“那你換一個安排不就是了？”
“我想安排孝敏的。可是她也不想去。”鄭多惠看了一眼樸孝敏。
“她之前在錄製綜藝節目的時候險些被攻擊遭遇危險，可能對這個有點心裡陰影。你好歹等她恢復以後吧？”王威廉笑了。
“那您說安排誰？”
“按着年齡順序走唄！泫雅？剛好老大老二都有事，她這個老三該出馬了。”
“嗯，其實我是在泫雅和Jisoo之間糾結。既然老闆你說是泫雅，那就她吧。”鄭多惠笑着點了點頭。“這樣Jisoo問我的時候我也好跟她解釋。”
“……所以你是等着給我甩鍋啊！”王威廉笑着嘆了口氣，“還有什麼事嗎？”
“別的沒什麼了。”鄭多惠搖頭，“島國那面的發展的計劃已經做出來了。不過我覺得老闆你應該沒什麼興趣吧？”
“沒有。”王威廉笑着拒絕。
然後，鄭多惠帶着樸孝敏離開了。
房間裡只剩下了王威廉和魅魔貓。
“主人，我想把獵魔師的動畫化合同簽了。”
“籤吧。”
王威廉笑了笑，這一次樸孝敏沒搭理它，執意退出節目應該是給這隻貓造成了不小的心裡傷害，想來它是想通過其他的什麼方式找補一下。
“你能不能幫我寫一首動畫的片頭曲？”
“沒問題。”
“……”
“怎麼？沒想到我答應的這麼幹脆吧？”王威廉笑了。
“真的沒想到。”魅魔貓確實有些意外，“主人你是對寫歌有了什麼新的感悟嗎？”
“沒有啊！”王威廉搖頭，“只是因爲我有事要你幫忙，自然得答應你點什麼纔好意思開口啊！”
“……有什麼事您命令我去做就好了，不用跟我商量啊！是什麼事？”
“我的郵箱裡有一封郵件，裡面是一個電影劇本。”
“哦！那個什麼美少女特攻隊的？我看過了。很有意思的一個劇本呢！”魅魔貓點頭。
“有意思？”王威廉笑了。
“是啊！從內核來說，特別的黑暗，有着濃濃的壓抑和絕望，我喜歡。從外延來說，漂亮的女孩子，各種各樣的暗示明示各種示，但是又不露骨，我也很喜歡。更主要的，有着非常明確的二次元風格，感覺裡面的女孩子就是在不停的各種cos，簡直完美！”魅魔貓似乎已經忘記了剛剛因爲樸孝敏退出節目讓它有志難申的鬱悶感。
語氣中是滿滿的興奮。
“但是整個故事太無厘頭了。寓言的味道太過明顯。”王威廉點了點頭笑道。“擺明了就是一個說着黑暗的故事的劇本，稍微有點心的人就能看出來。我不喜歡。而且，很多的觀衆也不會喜歡。”
“您是想要我幫忙改一改，變得好看一些？”魅魔貓瞬間明白了。
“是的，如果這是一顆裹着糖衣的毒藥，我希望那個糖衣能再甜一點。”王威廉點頭，“讓那個故事的表觀邏輯也能自洽。能做到嗎？”
“有點難，畢竟這個不是夢境控制和思想控制，那個我有經驗，能說的出一二三。”魅魔貓似乎有點爲難，“這個精神病的狀態我就不是很理解了。要不然主人您能允許我去採風一下嗎？”
“採風？”
“就是去精神病院附近探究一下在精神病人的眼裡類似的情況到底是什麼樣的。”魅魔貓點了點頭，“然後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那沒有什麼意義。”王威廉搖頭，“在精神病人的世界裡自洽的邏輯在正常人看來都是不自洽的，就像這部電影的邏輯……”
“那我可能就幫不上什麼忙了。”魅魔貓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個東西到底怎麼改才能邏輯通順啊！”
“那你就幫忙看看能不能弄的好看點吧！”王威廉想了想說道，“哪些細節你覺得加強才能讓這部電影好看到讓人忘記了邏輯這回事。”
“這個我盡力。”魅魔貓似乎覺得這個很簡單。
“那就交給你了。”
“嗯，那主人，那首歌……”
“等我拍完了戲回來給你。”
“那不是要年底了？”
“是啊！怎麼？”
“那……我就年底再安排人籤那個動畫授權合同吧！”魅魔貓有點失望的嘆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