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威廉翻開了那個文件夾。
裡面是五個女孩子的資料。
小姑娘。
掃了一眼。
“怎麼樣？”
“我不是看面相的。”王威廉對在那裡一臉迫切的李祉那說，“難道你還指望我拿着蠟燭，用刀割破我自己的手指來算一下這些孩子的將來嗎？”
“那不然呢？”
“帶過來我看一眼啊！看了本人就行了，又不是人不在，非要對着照片作法，然後建立照片和本人之間的聯繫，然後再來感應……脫了褲子放屁嘛！怎麼，難道見不到這幾個人？”
“……我又不懂你們通靈術怎麼運作。”李祉那被王威廉吐槽的很委屈，“還以爲只要看照片就可以的……那你等一下，我讓人安排她們來。”
“嗯，一個個的來，我可以多聊兩句。”
“……你不是嫌煩的嗎？”
“不做就不做，可既然都已經要做了……”王威廉一本正經，“那就好好處理吧。順便幫你看看這幾個孩子的性格怎麼樣。”
“性格我安排做測試就好了。”
“能比我看的準？”
“好像你說的很有道理。那以後我們公司招募練習生什麼的，你都來吧？幫我們把關。”李祉那帶着一點試探的說。
“……我怎麼感覺好像給自己找了一個麻煩差事？”
“玩兒啊！反正你就來看看熱鬧，說兩句話，決定又不用你做，你就是個顧問。”
“先把這兒的事情解決了吧。”王威廉沒有正面迴應。
他要先確認一下，自己要做的事情是不是很麻煩。
……
等了不到二十分鐘，一個女孩子敲響了李祉那的辦公室的門。
“李社長，您好。”
一進來，規規矩矩的鞠躬。
禮貌滿分。
“嗯。”李祉那接過了話頭，“公司今天正式開始運轉了，作爲公司的第一批練習生，你們要加油練習，爭取早日出道。”
“是。李社長。”
“怎麼樣，宿舍住的還習慣嗎？”
“宿舍的條件很好，很謝謝公司給我們這樣的條件。”
“生活安排方面，一定要按照你們的室長的管理，這個不是爲了我，是爲了你們自己。現在你們還小，等將來，你們會感謝現在的這些安排的。”
“是。”
“好了，既然公司剪綵，我們的老闆，這位……”李祉那說着，指了指坐在旁邊一張撲克臉，帥帥的什麼都沒說話的王威廉，“說要給你們這些公司的元老發個紅包。”
“哦！謝謝老闆。”女孩子一聽坐在旁邊的這位原來是老闆，立刻對着李祉那就一鞠躬。
雙手放在小腹前的那種最恭敬的行禮方式。
“給你這個紅包，你可以去買點衣服，化妝品，或者去好好玩一圈都可以，我不會讓你們社長跟你們父母說的。但是，別拿去買吃的，你要減肥的哦。”王威廉笑着，從兜裡掏出來了一個紅包，遞給了那個女孩子。
這是剛剛他跟李祉那一起準備的，裡面的錢還是從李祉那的錢包裡拿出來的呢。
“謝謝老闆。”再次道謝。
女孩子雙手接過了紅包，然後，看了一眼王威廉。
一下子愣住了。
然後，臉騰的一下，紅透了。
腦袋低了下來。
“出去吧，好好練習。”在旁邊的李祉那看到了這個樣子的女孩子，表情十分的古怪，但是還是淡淡的說道。
“是。”女孩子再次鞠躬，然後，偷偷的擡眼看了一眼坐在那裡的王威廉，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
“我發覺，這公司可能都不用給這些孩子發工資。”李祉那在那個女孩子離開的一瞬間就轉頭來對王威廉說，“就只要你每天來公司轉一圈，跟她們打個招呼，她們都會死心塌地的在這個公司呆着……”
“……至不至於啊……”王威廉有點訕訕的。
但是剛剛那個女孩子……
反正他是不知道怎麼反駁，虧心。
“這個姑娘怎麼樣？”
“性格不錯。”王威廉搖了搖頭，“會是一個很努力的孩子，但是天賦實在是……難說。而且她似乎家裡的情況不是特別的好，會比較容易急着掙錢。對於自己練習的耐心上限是兩年。”
“……有你這樣一個老闆，公司怎麼可能賠錢啊！”
李祉那一愣，拿起了剛剛王威廉看過的那份資料，用筆，在上邊一邊寫着什麼，一邊感慨道。
“她對自己的唱歌不是很有信心，演技也不是很有信心。但是有一股不服輸的勁。”王威廉繼續說道，“你要是有什麼合適的其他的路子，給她安排她都不會反對。而且，雖然這個女孩子家境比較困難，但是不是那種覺得自己窮，就可以無底線的爲了錢做任何事的人。你可以留着。”
王威廉說完了自己的建議。
“……你不是說你不管我的經營嗎？可以留着？這個不算？”李祉那一臉的古怪。
“建議是一回事，要你照着做是另一回事嘛！顧問，總要給點建議的不是嗎？”
“行，我記下了。也就是說，你對這個女孩子的人品還是肯定的咯？”李祉那把話題帶了回去。
“嗯，很不錯。其實你就看着她雖然穿着很普通的衣服，但是把自己收拾的很整齊，進來的時候很有禮貌，但是也很有精氣神，這樣的人就不會差，就算不用我來……”王威廉指了指李祉那手裡的資料，“你看的都很對。”
“那就行。我這不是怕我被騙了嘛！”李祉那笑着點了點頭，“那我們下一位吧……”
“好。”王威廉點了點頭，“其實，這個挺好玩的……”
……
同樣的對話，同樣的流程，再來一遍。
“這個女孩子比剛剛那個漂亮很多啊！”王威廉在女孩子離開之後，先說了這樣一句話。
“是的，我們的經紀人給我的建議就是，這個女孩子可以作爲未來公司的第一組偶像組合的負責視覺的部分。”李祉那點了點頭，“門面擔當。”
“漂亮姑娘不是所有的人心都很野的。”王威廉則是搖了搖頭。
“你的意思是……”
“她的目的性太強，而且野心太大，再加上家境不錯，從小就被當做公主一樣養的，容易有些目中無人。”王威廉一臉的唏噓，“這種人雖然是很好的，可是要能力能承擔得起她的野心才行。她……”
“你的建議是不留咯？”李祉那在資料上記了一下。
“有換的換吧。”王威廉搖了搖頭，“這姑娘的命格也不是很好，將來少不了到處遇到倒黴事。”
“這樣啊！”李祉那點頭。
“而且她……最多能活到三十歲。”
“那就算了。”李祉那這一次頭點的更勤了，“我找你來就是爲了看這些的。”
“嗯。”王威廉應了一聲，不說什麼了。
……
“這個怎麼樣？”
“這個沒有歌手命。”
“……那就是不留了？”
“我只是說沒有歌手命，不是沒有藝人命……”王威廉看了一眼在那裡就要給資料上打叉的李祉那，“你之前不是說，有一個演戲的機會嗎？安排她。”
“她……演員？”
“都二十大幾了，本來也當不了歌手了。”
“二十大幾？不到二十的啊！”李祉那翻了翻資料。
“她撒謊了，減了五歲的年齡。”
“呀！這個……”
“我沒說她的人品有問題哦！”王威廉攔住了炸毛的李祉那。
李祉那一愣。
“留下吧，這個，比前兩個強很多。”王威廉這句話說的很誠懇。
“……可是……”
“這個女孩子，前途會比剛剛那兩個好很多的。”王威廉再次說。
“……行，我信你。”李祉那咬了咬牙，“那年齡的問題……”
“一會兒你叫她去我辦公室，我單獨跟她聊聊。”
“……你不會是對這個女孩子……有什麼想法吧？”李祉那的眉頭一皺。
“我用得着嗎？”王威廉整了一下自己的衣領，盯着李祉那。
“別！我錯了！”李祉那眼睛立刻飄開。
王威廉笑了。
……
半個小時後。
“老闆……您找我……”
有點忐忑的，在王威廉的那個很小的辦公室裡，一個女孩子有些不安的站在那裡，看着在對面坐着的那個年輕男人。
臉微微有點發紅，但是，依舊努力保持着鎮定，看着王威廉的眼睛。
說話的時候直視對方，是禮貌。
不過對於王威廉來說……這種禮貌，有別的用處。
“7年的練習生生涯了，很辛苦吧？”
王威廉一張嘴，那個女孩子頓時就愣住了。
“年輕真好啊……”王威廉嘆了口氣，然後，再次直視女孩子的眼睛。
“……對……對不起……”
鞠躬，道歉。
“你撒這種謊沒有意義的，就算我看不出來，這個圈子就這麼大，你遲早都有露餡的一天啊！”
“……對不起……只是……如果我跟人說我今年已經25歲了……”
“不用在這裡裝可憐。”王威廉搖頭，打斷了在那裡眼淚都已經流下來了的女孩子，“這個圈子裡沒什麼人能因爲被可憐而留下來的。”
安靜。
女孩子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
“你的年齡，想要再做歌手，很難了。”
“是。”
“其實你既然是秘書專業畢業的，完全可以找一個秘書的工作啊！爲什麼一定要做藝人呢？”
安靜。
女孩子沒有回答。
有些倔強。
“一會兒，你去找你們社長道歉，他對於你在年齡的事情上騙了他，很生氣。”
“……嗯。”
“他會安排你去參加一部戲，雖然就是一個小角色的客串，但是希望你能認真對待。”
“……老闆……”女孩子愣住了。
“公司不會給你進行歌手方面的對應培訓了。”王威廉沒有搭理在那裡愣住了的女孩子，而是繼續自顧自的說道：“演技方面的，會給你一些，但是你的年齡畢竟已經擺在這裡了……”
“公司不會開除我嗎？”
“你會努力練習嗎？”王威廉沒有回答女孩子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問，“你的時間可不是很多了。”
“……我會努力的！”女孩子眼睛一亮。
“做個演員吧。”王威廉點了點頭，“試試看。如果再不行……”
“我明白的。”女孩子對着王威廉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去找你們社長吧。”王威廉對着她揮了揮手。
……
女孩子離開了，王威廉看了一眼自己的那張桌子上放着的剛剛從李祉那那裡拿過來的這個女孩子的資料。
在那張微笑臉的照片旁邊寫着她的名字，劉寅娜。
“還真是除了名字，各種假資料啊！”王威廉莫名的嘆了口氣，“不過……有這個人在，李祉那應該能完成很多她自己想做而沒有做成的事情吧？”
打開抽屜，王威廉把那個資料塞了進去，起身，離開了。
時間不早了，開車回去，差不多都該吃晚飯了。
對了，還要問問那隻貓，自己的眼睛的問題，到底是因爲貓，還是因爲魅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