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二將那小瓷罐子和白衣人樑生的照片又埋了下去。
突然我意識有些失誤,既然劉思恩見過那個惡鬼的臉,應該把照片拿給她看看,然後再撕。
我對老二一說,老二也拍了拍自己腦袋,連說失誤。
我趕緊將黑衣人的照片撿起朝宿舍趕去。賈鵬飛他們還在屋裡打牌,聲音很大。
我倆徑直來到劉思恩的宿舍,把撕成幾瓣的照片拼在一起,讓劉思恩看。
“思恩,你看看這人是不是你看見的那鬼?”
劉思恩很驚訝,但還是認真地看着,過了好久才說:“不是,照片裡的一點都不像。”
這下壞了!老二急了:“我就說把兩張都撕了,你就是不肯。”
既然這黑衣人不是,難道是那個白衣人?照片上的到底誰是樑生?
夢裡,那白衣人說他是樑生,難道他在騙我?我背脊一涼,意識到很可能那白衣人才是要害劉思恩的惡鬼!他叫什麼都不重要。
我趕忙和老二向外跑,到了地方將那罐子挖出來,那張照片竟然不見了!
我明明把照片放進罐子裡了。
這下失手了!我竟然被那鬼給擺了一道。
我和老二垂頭喪氣的回到宿舍,今晚賈鵬飛手氣很好,贏了不少,一張臉眉飛色舞的。
老二氣不順,一拍桌子,大喝一聲:“都他媽別打了,老子還睡覺呢!”
屋子裡一下靜了下來,賈鵬飛一幫人都愣愣的看着我倆。
老二沒好氣的說:“看什麼看?”
賈鵬飛見我倆一回來,臉色一直很難看,也不說什麼,當下對衆人揮了揮手說:“今晚先到這吧。”
衆人無奈,之得散了。
屋子裡漸漸安靜下來,我和老二都知道,接下來一定有事發生,心裡忐忑不安。
接下來幾天,大家繼續忙東忙西,小嬌和王勇的命案誰也沒再提起,一切貌似平平靜靜,什麼都沒發生。
山莊又陸續來了好多新員工,有不少女的,我們宿舍也搬進來一個人,叫陸濤,乾乾淨淨的,就是看着挺猥瑣。
老二也告別了他光桿司令的尷尬日子,手底下有了十來個人,整天帶着一幫人在山莊裡亂逛。
明天就是開張試營業的日子,山莊裡的準備也差不多了。這兩天,陳經理也加大了培訓的力度。
像我這種什麼都不懂的人,自然被格外的“照顧”,那個領班整天給我講注意事項,沒事就考我,我答出來了什麼都不說,答不出來就說話帶刺,暗中嘲諷。
“小亮,你說說服務員的基本技能是什麼?”剛吃過午飯,大家又被聚到一塊培訓,眼鏡領班一開口就問我。
他看着我的表情就像是在說,小樣,量你也不知道。
我不服氣,硬着頭皮說:“點菜,上菜,收錢。”
周圍響起零零星星的笑聲,我面色不變,直視前方。
眼鏡領班很博學的一笑,問:“誰知道,說給咱們的大學生聽聽。”
一個人站起來,一口氣說了一大堆。
眼鏡領班點了點頭,問我:“大學生,記住了?”
我懶得理他,大聲說:“報告領導,記住了,謝謝領導!”
又有人笑起來。
眼鏡男看了我一眼,小聲哼了聲,對衆人說:“那我再給大家說說,明天開業大家都要注意些什麼??????”
我仔細聽了聽,發現眼鏡領班說的廢話太多,便不再細聽,只是表面上認真聆聽。
捱到下午開飯,大家向飯堂走去。劉思恩和可可追上我,說:“小亮,一起吧。”
和兩個女孩慢慢向飯堂走着,可可看着我笑着說:“小亮,你每次和咱們領班說話,我就忍不住想笑,你太逗了。”
我一本正經的說:“工作一定要嚴肅認真,我和領導那都是專業技術上的交流,你們要認真學習。”
兩個女孩被我說的大笑,引來路旁其他人的目光。
看着劉思恩這幾天已經從恐懼中走出來,我心情也好了起來。我想就算那個樑生真的找來,我也有把握用獸頭掛鏈把他消滅。
吃過飯,大家早早休息,準備迎接明天的到來,聽說明天開張,公司老闆也要來。
我正往宿舍走,劉思恩把我叫住。
我看着她從人羣中走過來,心裡微微有些緊張。
劉思恩來到我跟前,笑了一下說:“小亮,前一陣謝謝你,要不是你,我真的會走不出來。你說的很對,恐懼不可怕,就怕不敢面對。我想好了,要是那鬼再來,我一定要不會被擊垮,大不了就是個死。”她聲音低低的,像溪水一樣在我面前流過。
她看着我,又調皮的皺了皺鼻子說:“再說還有你這個抓鬼大師呢。”說完笑着跑開了。
我在原地楞了好一會,直到眼睛領班走過來說:“小亮,還不快去休息,明天你可別出差錯,啊?聽見沒?”
我回過神來,大聲說:“謝謝領導關心!”聲音遠遠的向遠處傳開,在晚霞中迴盪。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大家全被集合起來,比平時還早。
穿着山莊昨天剛發的工作服,就是感覺彆扭,昨晚老二笑了我好長時間。
大家被帶到山莊大氣的大門口,門口花團錦簇,我們並列兩邊,以表歡迎,不時有轎車開進去,都是高檔車。
在門口傻站了會,被要求各就各位。
就見山莊裡,一幫人西裝革履走走看看,其中有個女的,看着三十多歲,一身白色職業裝,風姿卓越,在旁給他們介紹。徐經理也跟在後面。我聽旁邊人說,那女的就是公司董事長,山莊的老闆。
到了飯點,我被安排給客人傳菜。
在山莊中央有個人工湖,四周都是客人用餐的涼亭,環境優美,很有情趣。
但就是離廚房有些遠,我們一幫業務不熟的都等在廚房門口,只等菜好給人家端過去。
走了幾圈,我都有些累了。不一會菜又好了,我一看旁邊沒人,還是我來吧。
我用托盤託着滿滿一碗酸菜魚,慢慢向涼亭那走去。
這魚是十三號涼亭的,我小心翼翼的端了進去。
一桌人都很客氣的說:“謝謝,謝謝。”
而山莊的老闆,那女董事長也坐在其中。
我把魚穩穩的放倒桌上,退了出來。
剛走幾步,就聽涼亭裡一桌人驚叫起來。
我近幾步,見桌上灑了好多湯,一桌人都嚇的呆在那。
這時早有人拿了毛巾,跑進去。
我看沒什麼事,晃晃悠悠提着托盤又往廚房走去。
到了廚房那,又端了幾趟菜,才總算忙完了。
這天,一直忙到快兩點才吃飯。
最讓我崩潰的時,吃晚飯,還要去涼亭碗筷,打掃衛生。
眼鏡領班說以後把人分兩組,每天輪流值班,值班的人中午不能休息,得隨時待命,以防有客人。
毫無疑問,今天值日的就有我。
劉思恩和可可也在其中。
唉,前一陣中午休息慣了,現在不能休息還真不習慣。
我們這些被選中的人來到涼亭,將狼藉的桌面收拾乾淨,又掃地,擺桌椅。
最後終於忙完了。
大家便坐在一個涼亭裡休息,聊天。
我點了根菸,跟大夥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就聽一個傢伙說:“今天出怪事了,你們知道嗎?”
我一聽,心裡一緊,趕緊問:“什麼怪事。”
這人滿臉的神秘,看着我說:“怎麼你也不知道?”
衆人被他挑起了好奇,都讓他快說。我更是想掐着他的脖子,讓他快說。
他見衆人反應,很滿意,這才說:“小亮端的酸菜魚,就是董事長那一桌。那魚都熟透了,突然在碗裡蹦躂了兩下,把一桌人都嚇壞了。董事長臉色可難看了!這可是凶兆啊。”
一時,衆人都議論起來。我向劉思恩看去,她也向看着我來,她秀眉微皺,我知道她有些擔心。
我對着她搖了搖頭,又對那爆料的人說:“你沒事趕緊去寫恐怖小說,別在這混了,沒什麼意思。”
正說着,眼鏡領班跑了過來:“你們幾個,來客人了知不知道?還在這聊上了!王小亮,誰說上班時間可以抽菸了?”
我趕緊將煙掐滅,跟着大火各就各位。
見遠處,陳經理帶着羣人向這邊涼亭走來。
我不在再想,拿起托盤向廚房走去。
這次因爲客人少,負責端菜的加上我就三人。
我端了幾趟,有輪上一碗酸菜魚。
這次我端的格外仔細,到了客人桌前,慢慢放到桌上,又慢慢退出來,沒出什麼差錯。
碗裡的魚安安靜靜沉在湯裡,上面飄着酸菜葉,冒着香氣。幾個客人立馬開動,將魚弄得四分五裂,大快朵頤。
我靜靜往廚房走,心中七上八下的。
我越來越覺得不安,肯定有是要發生,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
正在廚房夢口站着呢,就見一人從涼亭跑了上來,一臉的汗。
我問:“怎麼了?”
他說:“出事了!”
果不其然,該來的還是來了。這人越過我,跑進了廚房重地。
過了一會,就見廚師長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嘴上說:“老子炒了一輩子菜,連個生疏都不知道?”
那小夥跟在後面說:“人家客人現在就是要見你,徐經理也在,也讓你去一趟。”
廚師長想了想,將腰上圍裙解下來,往地上一扔,就跟着那小夥去了。
我在旁鬆了口氣,原來是出這事了,差點急死我。我告訴自己,再這麼一驚一乍的,說不定自己就先瘋了。
過了會,就見廚師長端着個碟子來了,臉黑得跟煤一樣。
他把碟子往廚房桌上一放,厲聲問:“這肉是誰烤的?”
我湊上去一看,這真是烤肉?一看就是生的,還有血在上面。
廚師長見沒人說話,“啪”的將碟子摔在地上,罵道:“都給我把眼睛放亮,誰不想幹了就說!”
我看着四分五裂的碟子,那些肉摔在地上,竟將地面也染紅了。
那紅色,觸目驚心!
(PS:今天第二更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