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親們啊,所以,行動吧!反抗,所謂的操蛋‘黑社會’吧!跟我大嚎一句:日他媳婦的逼哩!”
三三兩兩的古惑仔,正朝孫貴元奔跑襲來!
孫貴元當機立斷,旋即鎮定了腳步,先朝後踏了倆腳,再仔細觀察—
他的步伐,還比較沉着,比較穩健。乍一看,那腳掌“轉兒”、“轉兒”的在地上磨砂子,倒像個老練的太極手似—
登時,他瞅準了時機!
左邊兒來仨,右邊來四。後面來仨,前邊來四兒!
孫貴元大喝一聲:“滾蛋!”
他的喉結很長,張開血盆大嘴,立馬在舌苔前晃晃悠悠地抖動!
這喝聲,雖無震退對手的本領,卻給了對方氣勢上的打擊!這叫聲兒,在戰鬥上是很得力的寶貝!
甭管啥戰役,一鼓作氣,先擂鼓!沒鼓子,全靠喝!否則,咋古都十三屆,全都定在西安?又定在洛陽?!
這女人在軟牀上的貓叫曲兒,也給人震撼力嘛不是!?
孫貴元二手全拾好了鋼管兒,跟個鼓手似,前來倆,他立馬退後二步!
噗噗二聲—
登即將那前來胡掃亂劈的傻帽兒全給掃腿上啦!
倆聲慘叫,還冒出一股香菸的味兒,這叫孫貴元哈哈大笑!
“來啊,操,壯我士氣唄!哎呀,好痛呀!”
孫貴元才佔倆毛三釐的便宜,登時給那偷雞的小弟從後面掃了一鋼管倒屁股上!
“哎呀,好痛!好痛!”
但是,孫貴元也不是吃素的,也不願吃潲水的。
起碼,他的追求要是要吃肉的!他避閃了後來的倆悶棍,又反手來了倆手踭!
這撥二流子黃毛子,很快就潰敗成軍,比那晚清鴉片館裡兒的廣東長辮子還虛!
孫貴元道:“來不?!哎呀,俺的屁股,好疼哩!?”
幾人給掃了棍子,一個小弟掀開了那褲管子,小腿兒給腫了一塊淤青。像上了層顏料一樣,冒着零零星星的血絲兒,似溢非溢的!
孫貴元道:“打唄,不服打唄?!你們這羣狗日的,就該給教訓!屁股毛兒長齊了沒?!就想跟老子硬碰硬,老子這碗胡辣湯好喝不?!你們想嘗味道,老子還有‘雙麻火燒’!”
“你條卵嘢(卵)喔,兄弟們,上去摁(幹)死他!Fuck it!”
幾人捂着腿兒捂着肩膀的,好端端的青春脆骨,卻給孫貴元打下了肩周炎一樣的疼,那怒氣是忿忿的呀!
孫貴元道:“好,老子還贈你們一道菜,叫做:‘酸辣肚絲湯’!給你們暖暖腸胃,知難而退!”
孫貴元豁出去啦,剛兒還倒退二步,現兒已經知道對方的尺寸,立馬上前去一通胡打!
“哎呦!哎呦!”
他雖兒慘叫,但打紅了眼,他啥也顧不來了!幾下,幾下!那古惑仔兒雖然掏空,鑽到了幾寸便宜,但這孫貴元專門朝腦袋兒上掄!
這古惑仔,是掄他背上十棍,打他心口十棍,也抵不上他掃人家一棍啊!
好容易才支撐到第二回合,又是一輪殺豬般的慘叫!剛纔那二十好漢,還完好無損的哩,才餘下短短五壯士。
孫貴元呼着氣,他這回也吃了碗辣椒水,那下顎給錘鼓了一個小膿包,像個轉基因的鵪鶉蛋一樣,像給從外面活生生塞進去!
“打唄!?”
那土雞,剛兒已經看的是二目紅通!
他躺在地上,背靠牆面。本兒已經吃了一碗三兩的閉門羹,現在又給孫貴元在家門口吐糞!
他咽不下這口氣呀,他立馬打給了那三合會的弟兄!
“嘟嘟嘟。。。”
“弟兄”好久才接了電話,聲兒還是像母豬鼻子一樣。
道:“土雞,什麼料到啊(什麼情況)?還給不給人睡啦?!屌!”
土雞道:“木星,你,昨晚是跟母狗睡了,還是跟母豬配種了?!老子腿斷了,你他媽還睡覺?!”
木星一聽,猛地從牀上“砰—”一聲兒來了出鯉魚打挺,道:“你咋說話的哩?!你還跟大笨象配種?!你不說你跟果子狸配種。。。給我們吃吃山珍海味?!操!”
土雞道:“你在哪?!打死不通!你走深港(去香港)了?!”
木星道:“你先說,你什麼情況!我。。。我現在在澳門!操,誰打你!?本地人外地人?!北方人南方人?!如果是廣西人,你找傻強啊!”
土雞道:“你別那麼多廢話!我告你,我現在在鋼鐵廠,你的攀親表弟做主任的地方!我勸你,馬上帶一二百號人來!沒帶個五十、八十號,你別叫木星,我告你,你連星星(猩猩)都不是!”
“你是隻蠢猴子!”
嘟—
土雞掛了,長舒出一口氣!
這時,香港老表,立馬上前去戰戰兢兢地手裡點着包“黑萬”,遞給了那土雞!
土雞喝道:“嘿!”
香港老表立刻哎呦地一聲,那香菸兒差點跟走鋼絲似地掉落泥地上!
“土雞哥。。。請原諒!我,我馬上裁員!我一定會治治他!沒法沒天了!”
土雞道:“煙拿來!”
香港老表不敢不給,登時遞過一支“黑萬”。
土雞的臉色還未變,臉上那道橫跨鼻樑中央,像印度洋一樣地疤痕還在一抽一顫的!
“我要一支?!我要一包!你懂不懂規矩啊!?”
香港老表不準不給,直接將一包皺巴巴的硬盒“黑萬”全給了那土雞!
土雞道:“來,‘等價交換’!你真想‘將功贖罪’的話,你還想在這老廣混的話,上去,朝他肝捅兩刀子!治治他!”
香港老表一驚。那土雞已經手快如翅似地,朝那衣裳裡取了一把彈簧匕首!
“唰—”
彈簧匕首閃出了一道刺眼的光芒,迎着西曬的日頭顯得特別明亮明亮的!
香港老表剛兒還有呵斥人的功夫,現在倆腿一直呈“O形腿”抖動。
道:“土雞哥,您饒了我成不?!我真只是個正當生意人,打打殺殺的事兒不是你們負責麼!?再說啦,大陸政府的稅我也按時交了!你們地頭蟲的保護費我也沒少交啊!?”
土雞呵地一聲,啐口濃痰,直打在那香港老表的鞋底下!
他道:“交稅?!保護費?!別以爲你們老香的做法,老子一點都不清楚?!省港政策給你們的投資待遇,已經遠遠比咱大陸老百姓的創業難度要低多了!”
“保護費保護費!保你媽個頭!我們幾萬匹弟兄天天等着鍋爐開飯,要的是你們利潤的2%,你是打發乞丐哩?!”
“別以爲都是講廣東話,老子就遷就你!你欠老子的,老子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不把他的肝裁下來,老子當你是巴西龜宰了!”
香港老表哈地一聲,竟而接手了那把帶着密密麻麻血漬的彈簧匕!
香港老表推了一下鼻樑前的眼鏡,開始朝那噼裡啪啦像舞獅子一樣的鬥毆場面走去。。。
這時,劉大柱看不住了!道:“主任,你在做什麼?!你手裡拿着的是什麼?!”
劉大柱是洛陽人,那河南墜子是打的劈啪響!高興了還肆意呢喃出一首《陰陽配》來!
他的嗓門和語速,是不亞於孫貴元的!劉大柱道:“主任!你拿刀子做什麼!?”
他一嚎,
香港老表的臉色又紅成了染料布一樣,隨即豎起手指頭抵着脣間!
那劉大柱一聲兒過去,那幾十雙眼睛,賊亮賊亮地盯着那香港老表哩!
“主任!?你!”
老表的眼神,直勾勾地、像林裡打鳥似的,一直瞄着那孫貴元的空當!
孫貴元在那兒苦苦掙扎着,全靠體力支撐!
說是,那氣勢旺盛,轟轟烈烈的!但是,那胳膊、那腿,那肩膀,那腦門兒可是沒少挨掄呀!
“他媽的!”
孫貴元憋急了,直接將棍子給掄飛了!將倆混子一一地掛在了那牆面上,他們的心頭全給孫貴元打了退堂鼓!
孫貴元道:“來呀!小兔崽子!胡辣湯好吃不?!哈!?”
孫貴元眼神猙獰,他現兒明白,趙辰那捨我其誰的氣場從那兒來了!
這一場隨隨便便的廝殺,卻輕易地將他弄的累如牛馬的,不一會兒就筋疲力盡了!
更何況,趙辰廝殺戰場前線,常取敵人上將首級!這樣的差距,不是一個天,一個地,就能輕易逾越的啊!
“土雞!?”
此刻,鋼鐵廠的門外兒登時灑落了瓢潑大雨一樣地腳步聲!
孫貴元好容易,纔拿下大捷!這追擊兵,比那肚子裡的蛔蟲,比那黏糊糊的跟屁蟲還要緊湊!
孫貴元望着那徐徐入來的古惑仔們,這架勢,夠架了,絕對夠架了。
拍一個系列的《古惑仔》,再拍一個系列的《英雄本色》,順便拍上一個系列的《警察故事》,也是綽綽有餘的了!
孫貴元道:“你們,幫我一把不?!俺真的累死了!你們。。。大柱!你,你能話事呀你!大柱!”
突然,孫貴元沒覺察,他的左邊兒有個古惑仔像只埋伏在坑窪旁的鼓肚子蛤蟆一樣,正躍躍欲試地上前!
這潑皮崽子,原來是裝死啊!大柱本想叫,那老表卻豎起了那指尖,抵在了嘴脣上!
“幫我一個忙。。。大柱!我也想這廠子能開下去!畢竟。。。我是這除了廠長以外最大的股東!只能說,你的老鄉時運不濟吧!”
“大柱,我必須要。。。捅他一刀!交給‘土雞’!否則,廠子明天就要倒閉了啊!”
“退一萬步。。。大柱!過了今天,我的權杖你來握,我的位置你來坐!你來做這個主任!你後世無憂啦。。。”
大柱本想失口!
那老表已然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地繞到了那孫貴元的屁股後面!
他一急,連忘了是要捅肝子還是捅腎子!興許是那東宛市待久了,美女如雲的,比那鄉下的棉花還要密!
那睡眠質量,是睡的腰桿子一晚要斷一次纔好!
嘿嘿,那就捅他老腰吧!
劉大柱望見了那刀尖離那孫貴元的老腰近在咫尺,他旋即大嚷:“貴元小心!”
孫貴元一驚,左手邊真的冒出了一隻“癩蛤蟆”!正捆着一手泥濘,要朝孫貴元襲來!
孫貴元當機立斷!二掌撐地,來了個驚世駭俗的側閃“翻跟斗”!?
什麼?!翻跟斗?!這不是小孩子在大辮子姑娘面前炫耀的絕技嗎?!
孫貴元卻以這樣雷人、又牛到鞭起動作,避開了前後夾擊!
但是,這卻造成了一屍兩命!老表的臉上灑滿了泥土,眼睛濛濛糊糊!那古惑仔手裡的鋼管,和老表那橫衝衝的彈簧匕是一家子的親戚啊!
登時,二者來了個連連碰!
“呃—”
二者都只是一出悶叫—
老表的肚子給送進了一條二十公分長的鋼管—
古惑仔的心口給送進了一把削鐵如泥的彈簧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