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狗奴才,自也是不敢怠慢,兩步並一步,哈頭躬腰,先是朝着自己的主子叫喚了聲,後才氣勢磅礴地向着僧格林沁等譯說道:“你們都給聽清楚了,現在我們英法聯軍已經攻佔了你們的塘沽,伊利近將軍認爲,你們大沽口炮臺的存在是會對我們產生威脅,將會對於你我兩國的和平談判造成不利的影響,所以希望王爺你能退讓出大沽口炮臺,在此聯軍做出承諾絕不會在貴軍撤離的時候以予追擊。”
“呵呵,好,有種。”僧格林沁不怒反笑,五指成拳格格做響。
依克唐阿忙是輕聲道:“王爺息怒,這是洋人的詭計啊。”
僧格林沁左上着一挑眉,默然不語而望,暗隱着意“什麼詭計?”
依克唐阿知是王有德精通官語,便故用着滿言以對:“洋人攻佔了南北塘,已經是對我們形成了三圍之勢,如今之所以不趁勢而進,還派着使者前來,顯然他們是想和談了,現在,如果在這個時候王爺你殺了他們,那麼,豈不正落洋人和肅順的下懷嗎?”
“那——。”僧格林沁遲疑了陣道:“你的意思?”
“王爺,你要是信的過奴才,就將這事交給奴才來辦吧。”依克唐阿自動請櫻着道。
“嗯,好。”僧格林沁許允道。
“扎。”持過了主事大旗,依克唐阿朝問着那王有德道:“你問下他們,那兩個什麼校的,他們兩國的使者是不是也已經進京了。”
王有德轉身過去,恭敬地又是一輪的鳥語。
接着,沛締和曼克二人陡現出了股異樣的神色,兩望互一眼,帶着有些然彩色的眼神瞄看了看依克唐阿,聲線有點高地說了幾句。
王有德翻譯道:“這位將軍,我們很欽佩你的智慧,不錯,我們的代表巴夏禮先生已經前往北京,去見你們清國的皇帝了,不過,我想問的是,你是怎麼得知到這個消息的呢?”
知道個屁,依克唐阿暗自好笑,我就隨口一說罷了,就猜到你們洋人最是喜歡打一下談一下。
當然,這話是不能說的,依克唐阿轉換着話題。
“王有德你跟他們說,按照大清朝的律令,但凡將軍不發一戰就私喪城關者是要誅九族的,如果洋人真的不放心的話,我們可以撤回留在城外的探子和散兵,最其碼,能不能讓我們先向朝庭啓奏。”
王有德翻譯後,沛締和曼克再是一團亂的鞭炮響。良是一久,接着宣佈道:“撤回城外的探子和散兵是一定的,至於向朝庭啓奏一事,他們只能給三天,三天後必須要有個答覆。”
“那,在這三天之內呢?”依克唐阿問,這很是重要,等撤回了城關外的一切力量,難不成你們要駐防在我們的樓下不成。
通過着王有德道:“在這三天之內,聯軍將不會任何一時的挑釁行爲,還是駐營在北塘。”
“好,我希望你們能遵命諾言。”回望了眼正一臉陶醉烈酒的僧格林沁,依克唐阿毫不遲疑地執行了臨時話事人的權威。
之後便讓着人送走了那兩頭畜生,高盧雞和英格蘭獅。
目視着,直至無影。
僧格林沁恨恨地放下酒杯,有些着埋怨到依克唐阿:“堯山,你怎麼能答應他呢?現今塘沽已失,如若再丟守大沽口炮臺,皇上又怎麼會輕易放過本王呢?”
“王爺不必擔心。”依克唐阿陰笑着獻策道:“塘沽的防守雖也是歸屬王爺節制,但那更也是恆福的轄地,恆福他纔是直隸的提督。更且,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是的,死人是不會說話的,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就在這個時候,恆福的臨終託孤德洪阿,已然是將奏摺密送到了肅順的手中了。
北京城裡,最爲富紳的地方是什剎府衚衕,而什剎府衚衕中最爲顯赫的地方便就是軍機大臣、戶部尚書、御前大臣兼護軍營統領肅順肅公爺府。
該府邸佔地約爲4600平方米,建築幽雅、寬闊、規整。整個王府裡建房百餘間,建築佈局是典型四合院建築,裝飾古樸淡雅,完全採取精巧的磚雕。
明月如皎,手持着今日白天,由南塘前線德洪阿一身浴血送來恆福奏摺,肅順半手託腦袋,閉目仰首靜思,他覺的這是個良機,一個即可拉又可打的良機。
由此在手,便就不愁僧格林沁那個蒙古匹夫不肯俯首低頭了。
“雨亭,這聖上的意諭到底何如呢?是戰還是和?”大哥鄭親王端華很是忍不住道:“這洋人都已經快打到了天津了,你到是說句話啊,難不成,今天晚上你就只是叫我們來賞月的嗎?”
“賞月不好嗎?”肅順笑着反問道,轉目由着景壽、匡源、杜翰、焦祐瀛等四人輪望而下:“可以靜心嘛。”
“呵呵,雨亭說的是。”景壽第一個附和道:“靜靜心也好,近來朝庭上的火是越燒越盛了。”
“它盛最好,最好能連着皇上一起。”肅順接着道:“洋人來了,你們說,會對誰最不利。”
洋人來了,這對誰都不利啊。暗是內裡嘀咕,匡源甚是不解道:“雨亭的意思是?”
肅順微絲笑着,不以正答:“申生在內而亡,重耳在外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