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我就慢吞吞的站了起來,然後惡狠狠的看着面前的猩猩,還有那個站在角落裡冷笑的高陽,我沒有再說什麼,就開始準備開脫自己的上衣,我的動作很慢,但是那幾個b似乎也不着急,就那麼特別有耐心的看着我,而我的眼睛卻在廁所裡不停的尋找着可以利用的東西,當然我眼角的餘光就早已經看到了廁所的門口圍了不少的人,都在看這裡的熱鬧,我知道要是被他們這麼欺負下去,不用把視頻傳到網上,只要被門口的這些人一直看下去,我就能全校出名。
可就在我在廁所裡看了一圈也沒找到合適的武器的時候,我的眼睛又一次無意間的掃過了廁所門口圍觀的人羣,我竟然看到了一個人竟然睜着那雙大大的眼睛站在那裡看着我,她似乎是剛剛擠進圍觀的人羣裡的,但是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裡的我,那個被打的遍體鱗傷的我,她似乎馬上就要哭出來了,可是她並沒有哭,只是眼睛紅紅的看着我。
當我們目光相遇的那一剎那我從她的眼睛裡卻沒有看到一絲絲的責怪,有的只是那種看到最親近的人被打時的那種憤怒,抑制不住的憤怒,似乎只要我一個眼神她就會衝進來跟我一起跟他們拼命,她站在那裡只是在等着我,等着我的一個訊號,一個讓她幫助我的訊號,可是我忍住了那向她求助的衝動,因爲我知道張暖太沖動,讓她幫我就是倆個人一起落到我現在的這種境地,還是我一個人來好了,媽的,不就是視頻嘛,大不了以後讓張暖她哥把我帶到日本當個男優,草的!想到這兒我就低下了頭,避開了張暖的目光,脫下了上衣甩在了地上,而我卻也看見那雙我最熟悉的可愛的鞋子從廁所的門口慢慢的走開了。
當看到那雙可愛的鞋子從門口走開的時候,一種絕望的感覺瞬間包圍了我的全身,好像所有的希望都消失了,不會再有人來幫我,不會再有人來救我,雖然站在我面前的還是這幾個以欺負人爲樂的煞筆,不過心裡現在那種孤立無援的感覺卻越發的強烈起來,而孤立無援的孿生兄弟恐懼似乎也跟它一起如影隨形的鑽進了我的心裡。
看着面前那幾張讓人憎惡的嘴臉,我甚至已經開始後悔了,後悔剛纔就那麼一意孤行的拒絕了張暖的幫助,看來這孤膽英雄也不是這麼好當的,英雄需要的並不是那過人的能力,而是那過人的勇氣,就好像是張暖明明知道完全不是那些人的對手,也要拿着刀回到巷子口,她在那一刻起就已經成爲了我心目中的英雄,最可愛的英雄,雖然她最後沒有成功,雖然她最後在車上因爲胳膊疼的嚎啕大哭,可是她依舊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因爲她有那過人的勇氣,而現在看來那恰恰是我所缺少的。
沒有人能幫我的那想法似乎開始讓我覺得即使現在再找機會反抗一下也是沒有什麼意義的,因爲我即使今天想辦法躲過去了,那明天呢,後天呢?這幫b會一直找我麻煩的,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他媽的得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就在我想着這些的時候我已經把腳上的鞋子脫了,因爲那個猩猩似乎不像開始那麼有耐心了,只要我動作慢一點他就使勁兒的踹我一腳。
我知道這b現在腦子裡想的全是等我脫光了然後他再把我的頭按到屎尿裡的樣子,確實如果被拍成視頻再發到網上去,估計我是不會再來上學了,甚至可能連家門都不會再願意出,因爲不管是誰受到這樣的侮辱都不會願意再跟人接觸了吧,不過我還知道就算他們今天沒得逞,他們以後也還會變着法的想辦法折磨我,這種學校裡的人渣我見多了,只不過我從來都沒落到被他們欺負的境界。
我一直都是一個旁觀者,而今天落到了這步田地,我才知道這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確實能把人逼瘋,所以我就開始在心裡想着,媽的看來真的用那個一勞永逸的辦法了,而我現在能想到的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從明天開始往書包裡放上一把水果刀,然後不管去哪兒都揹着書包,如果他們再來惹我,我就拿刀跟他們拼了!
就像當年看壞蛋是怎樣煉成裡的謝文東一樣,不過我知道那隻不過是小說,我不知道如果真的在現實中這麼做了會怎樣,我估計多半是凶多吉少吧。
就在我想這些的時候,我身上已經脫的就剩下面的褲子了,我知道如果要是把褲子脫了就真他媽的要出名了,所以我遲遲沒有拖着不脫,那個猩猩一看我的動作又停了下來,就又是對我一頓拳打腳踢。
我倒不是真的被他們打的不行了,而是我知道我拖不過去,可能此刻只有老師來了才能制止他們,可是我不明白爲什麼外面的那些人沒有一個幫我找老師的,看來還是魯迅老師說的對,中國還是圍觀的人羣是最**的,但是我還是想不通即使外面的那些人都不去找老師,張暖也沒去找老師麼?
呵呵,看來張暖是真的生氣了,不管我了,這樣也好,最起碼她在這個學校不會被我連累也被這幫人給盯上了,想到了這些我知道不按他們說的做可能是不行了,只能想點其他的補救措施了,就在我極其慢的脫着褲子的時候,我就盯上了那個一直拿着手機拍視頻的煞筆,我當時就猛的想到,草,既然已經不能避免那就把傷害降到最低,我一會兒就拼了老命去把那手機砸了,那樣最起碼不就沒有視頻了,現在想想我當時真是煞筆的不行,我砸了一個手機,人家再換個手機不一樣麼,不過當時我在那樣的情況下也不能要求我想的太多了。
最後我在慢吞吞的脫下了褲子,露出了裡面的那條奧特曼的內褲,那幾個煞筆一看見就是一陣鬨笑,而那些一直站在門口看熱鬧的人也看見了,那些人的那些嘲笑的目光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只有那個高陽沒有笑,不過他那副冷冰冰的不屑的眼神,卻讓我更加的憤怒,因爲你能看出來,高陽的那種瞧不起是從內心深處的一種對人的藐視,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居然聽見了一個我本以爲再也不會在這裡聽到的聲音,從那些在廁所門口圍觀的人羣的後面傳了過來,那聲音異常不耐煩的對那些圍觀的人羣喊着,讓開,讓開,都給我讓開!
接着我就看見那人羣被強行的分到了兩邊,硬生生的被擠出一條道兒,而費力的從那人羣中擠過來的人真的是她,張暖。
我當時整個人都愣住了,因爲我真的沒想到她會再回來,可是我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那麼用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個站在廁所門口的張暖,而她卻只是站在那裡恨恨的看着我,她好像在用那眼神告訴我,她永遠都不會原諒我。
不過我和她的眼睛也就對視了幾秒,她就把身體讓到了一邊,這時我才注意到張暖的那隻沒受傷的手居然還拉着另一隻白皙的手,而隨着張暖讓到了一邊,我纔看見那隻白皙的手的主人,她的一隻手被張暖拉着,而她的另一隻手此時卻緊緊的捂住了嘴,那雙美麗而又溫柔的眼睛也早已經噙滿了淚水,當我和她的目光對視上的那一霎那,她再也忍不住了,那所有的眼淚都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因爲在她的心裡這一切都是因爲她才造成的,她恨自己,她從沒有這麼恨過自己,她恨自己爲什麼要告訴那個高陽,告訴他自己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那個人的名字叫做冷山。
雖然她從來都不知道這個高陽是一個這樣卑鄙無恥的小人,可是她還是認爲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她的男孩怎麼會被人打成這樣,被打的頭破血流的站在那裡,她寧願站在那裡的是自己,可是她的男孩看着她的眼神裡卻沒有一絲的責備與怨恨,她的男孩只是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然後用那充滿了包容的眼睛看着她一遍遍的說,‘我沒事,你別哭,你別哭。’。
可是她怎麼能不哭!她怎麼能看着她的男孩因爲她被人打成這樣,然後還在那裡用眼睛安慰她,告訴她,別哭!
她跟瘋了一樣的衝了進去,她瞪着那雙紅紅的眼睛找到了那個靠在牆角的高陽,她跟拼了命一樣的朝他撲了過去,用她那纖細的胳膊使勁兒的打着他,可是他卻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任她拼命的打着自己,等她打累了,哭累了,喊累了,他纔不屑的冷笑着抓住了她的兩隻手,然後看着那個眼睛紅紅的,彷彿要殺了他一樣的白露說,只要你不答應做我女朋友,我就天天找人打他,直到打到你同意的那天。
那個站在牆角的她的男孩聽到高陽說完這話,就跟瘋了一樣的衝她大聲的吼着,你別聽那個煞筆的白露,我沒事,他就是個幾把,我看他能不能天天打我,我艹他媽!
她的男孩一邊喊着,一邊朝着他們衝了過來,似乎想把她從高陽的手中解救出來,可是站在高陽身前的那幾個籃球隊的哪能讓他輕易的衝過來,很快就把她的男孩打的趴在了地上,可是她的男孩不管怎麼被他們打,都在那裡喊着,你別聽他嚇唬你,他就是個幾把,他動不了我的,我沒事!
可是她卻再也受不了了,因爲她早就聽其他的女生跟她說過,其實這個高一的高陽纔是他們學校混的最牛逼的人,在這個學校得罪他就是死路一條,因爲他太有錢了,他甚至能用錢天天找不同的混子揍你,直到打到你退學那一天爲止。
不過她當時聽完也只是笑笑搖搖頭,因爲高陽在她的印象裡一直都是個籃球打的很好的學弟而已,或許可能有一點喜歡自己吧,可是她一直都是把他當做朋友而已,這些只不過是那些喜歡他的小女生編造的謠言而已。
可是今天她才明白,原來這些都不是謠言,她現在才知道自己惹到了一個什麼樣的人,她也明白了高陽的話不是開玩笑,似乎現在的她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