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聳聳肩,表示你想咋的就咋的,心裡卻忍不住在那兒想不會是她以前跟誰一起住在這兒吧?尼瑪我再一想到剛纔在廳裡看到的那些傢俱,總覺得有那麼一種說不出來的浮誇的感覺,就像是進了一個被有錢人包養的小三的家裡一樣,再加上這張雙人牀,讓我越發的浮想聯翩,尼瑪,不會是張暖被誰包養了吧?
想到這些我就忍不住下意識的看着張暖,卻一下子就被她發現了,她就用大眼睛瞪着我說,你瞅我幹啥,趕緊把啤酒拿出來啊!
我點點頭就從塑料袋裡往外掏啤酒,可是心裡的疑惑卻更重了,因爲張暖說她一個人住,這點就讓我特別的費解,因爲像我們這麼大的小孩兒有幾個是自己一個人住的啊?而且就算她家裡放心讓她一個人自己生活,那廳裡的那些傢俱還有她屋裡的這些傢俱風格也不像她會喜歡的啊,這到底是咋回事呢?
而且最讓我感到奇怪的還是剛纔把我嚇的把她都摔在地上的咣噹那一聲,就是從隔壁那個關着門的那間房間裡傳出來的,而且我剛纔問她的時候,她的表情還那麼奇怪,一看就是有些什麼事兒在瞞着我,那隔壁的那個關着門的房間就更讓我感到好奇了,那屋裡到底有些什麼呢?
不知道是不是我鬼片看的太多的原因,我突然覺得她這屋裡有點怪怪的感覺,因爲這些木製的老式傢俱總是跟那些鬼東西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再加上背後對着的那間屋子一直關着門總讓我感覺似乎有些陰風從那屋子裡鑽出來,吹在我的背上就像有人一直在後面盯着我一樣,我忍不住回頭瞅了瞅什麼都沒有,只有那扇關着的房門,我就撇了撇嘴問張暖,哎,剛纔在廳裡嚇我一跳的咣噹那一聲是咋回事啊?
張暖似乎是看出來我有點害怕了,就挑起了眉毛調皮的問我,你害怕了啊?我當時就矢口否認了她,然後還義正言辭的說,我怕個屁,我當時是以爲你爸醒了呢!
張暖這才明白我現在顧慮的是啥,就笑着問我,你是不是以爲那屋有鬼吧?這給我問的一下就囧住了,畢竟一個大男人還怕鬼肯定會讓女生很瞧不起,我就硬裝出一副一點都不怕的樣子爭辯說,誰說的!我小時候還去墳圈子裡玩過呢,我就是好奇,當時這屋裡就咱倆,咱倆還都在廳裡,那屋裡咋有的動靜呢?
我說到這兒自己不禁也開始覺得有點奇怪,就忍不住又說,不會是進來小偷了吧?說着我又有點擔心的回頭看了一眼,可是不知道爲啥我他媽的這一臉的緊張嚴肅把她都逗的不行了,她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坐在地上說我,你咋這麼逗呢,讓你來我家一回,不是鬼就是小偷的,你膽子咋那麼小呢?
我當時就被她笑的臉通紅的說,我咋膽子小了,我這叫正常人的擔心,你就是人傻膽子大!
我這話讓她笑的前仰後合的在地上,最後笑的眼淚都出來了,然後纔跟我說,我就是再傻也能聽出來那是大掛鐘的聲兒啊,大鐘一到整點就咣噹的一聲你沒聽過麼?
尼瑪,聽她這麼一說我再一回憶聽到的那聲兒,好像確實是她說的大鐘的聲音,再加上她這屋裡到處都是這種古色古香的傢俱,有個那樣的大鐘也不足爲奇,看來真的是我少見多怪了,不過我還是有點不服氣的說,哼,那也沒見過誰家的大鐘每個小時都響一次吧?
張暖就在那兒故意的氣我說,我家的就這樣啊,咋的你不服氣啊?我知道自己說不過她,就不想再跟她說這個就趕緊轉移話題問她,你咋自己住呢?而且還是這麼大的房子,不害怕麼?
張暖就指指地上讓我也坐在地上,然後打開了一罐藍帶喝了一口對我說,我又不像某些小男生一天到晚的愛幻想自己嚇唬自己,我一天傻乎乎就算真有啥我也感覺不到,她說着還故意笑着用眼睛瞄了我一眼,我就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她就接着說,至於我爲啥自己一個人住,我不想跟一個清醒的人說這事兒。
我皺了下眉問她,爲啥不能跟清醒的人說啊?張暖就又喝了一口啤酒然後才說,因爲清醒的人聽到後總會覺得我可憐,我不喜歡別人可憐我,而且我覺得我這樣自己一個人住反而更好。
我撓撓頭有點明白她的意思了,就問她,那我得喝多少才能變成不清醒的人?張暖就笑嘻嘻的拿着一罐啤酒遞給我說,都喝了。
我笑了下說,小意思,張暖就笑着對我說,幹了。我當時一聽就臉一黑說,爲啥啊?張暖就兩手捧着臉看着我說,我喜歡啊。
尼瑪我想了下,不能再在她面前認慫了,剛纔已經丟過一次人了,這要是連罐啤酒都不敢幹也太不男人了,雖說我幹完了有可能當場直接一下子就倒在地上,但是我更想聽她一個人住在這裡的理由,想到這兒我就把手裡的這罐藍帶起開了,然後跟她說了句,看好了!
接着就對着嘴咕咚咕咚的往下灌,喝到一半的時候我就有點受不了了,不過我一下子看到了還在我面前用兩隻大眼睛盯着我看的張暖我不知道爲啥一下子就來勁了,一閉眼睛就把剩下的都喝了,喝完了我就感覺頭有點暈,還忍不住打了個酒嗝,沒想到張暖只是歪着頭對我說,有點慢捏!
當時給我氣的真想把剛喝下去的都吐她臉上,草的,老子拼了老命幹了一罐,你還敢說老子慢,你個小丫頭片子也太過分了吧!不過她說是那麼說,還是伸出手用手推推我的頭問我,暈沒?
我就沒好氣的一把推開了她的手,然後問她,你說呢?張暖這才笑嘻嘻的說,好吧,看在你也暈了的面子上我就給你講講吧,其實也沒啥,就是我爸和我媽感情不好,他就在外面找了個小三,然後給她買了這套房子,後來我媽出了車禍不在了,小三就搬進我們家了,我受不了她,就搬到我爸本來給她買的這房子裡自己一個人住了,就這麼簡單,你滿意了?
說實話我當時聽完真是有點吃驚,而且更想不到的是她竟然能這麼平常的講出這件事,似乎這都是每個家裡都會發生的事兒一樣,如果剛纔沒有讓她逼着我幹了那一罐啤酒我可能真的會覺得她太可憐,可是現在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就覺得這些好像也沒什麼,只不過我喝下的是這罐啤酒,而她喝下的是生活的酒。
我眨着眼睛反應了一會兒說了聲哦,就也下意識的去又起開了一罐啤酒,然後問她,那你爸不擔心你麼?放心讓你自己住這兒?
張暖喝了口酒,用不屑的口吻說,他?他以前就以爲男的只要賺錢養家就好了,我媽成天跟他打架就是無理取鬧,不像那女人對他那麼千依百順,不知道那女的就是圖他的錢,他以爲給你錢就是對你好,我長這麼大他從來都沒帶我去過一次公園,一直都是我媽帶我出去玩,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我爲啥恨他,而且要出來自己住也是我說的,他現在就是每個月把錢打到我卡里,也不來看我,因爲我倆一見面就會吵,尤其是我媽去世之後,他就覺得我跟我媽一樣,都不可理喻,還覺得自從我媽去世之後我就有點心理變態,你知道我以前不喜歡男生,喜歡跟女生處對象的。
我聽到這個可真是吃驚了,即使是剛喝了一罐啤酒,因爲我咋都想不到張暖以前竟然是同性戀!!你敢信??
我就有點納悶的問她,那你怎麼還跟王浩在一起了呢?張暖就又喝了口啤酒,緩緩的說,大笨熊啊別看長的那個樣子,其實是個心很細的暖男,是他改變了我對男生的看法,也是因爲他我纔開始喜歡男生的。
我聽到她的話也忍不住拿起啤酒喝了一口,然後才問出了一個我一直都想問她的一個問題,那我怎麼一直都沒看見過他啊,也沒看見他給你打電話,你倆分手了麼?
張暖嘴角輕輕的動了下說,沒有。我就覺得很奇怪的問她,那他爲啥不聯繫你啊?張暖搖搖頭笑了下說,聯繫不到。
我就感到更奇怪的問她,他去哪了啊,聯繫不到你?張暖就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上面,我一下子就被她整糊塗了,問她,你家樓上?張暖就看着我笑了下說,跟我媽媽一樣,天堂。
我當時驚訝的差點把手裡的啤酒掉在地上,雖然我以前想到過這個可能,可是現在真的由她這麼告訴我,還真是讓人有點接受不了,這個世界上她最愛的倆個人去了天堂,你怎麼想?
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她,因爲眼前的她在我的眼裡早已變成了那個在八中的校園裡抱着大樹的那個她,那個跟大樹說我想你,那個在大樹上刻字的女孩。
她看着我吃驚的樣子反而從容的說,沒事,我都習慣了,你說我是不是有點像鄭伊健演的那個華英雄,命犯天煞孤星。
她說着看着我燦爛的笑了起來,可是不知爲什麼此刻再看着她那一如既往的燦爛的笑容讓人這麼的難受呢,我知道她不是裝出來的,可是這種灑脫對一個人來說真的是好的麼?還是說你已經見過了地獄,所以再看什麼都是美好的呢?
我撓撓頭對她說,別這麼說,誰沒個生老病死,只不過你遇到的早了點。張暖還是那麼笑着的對我說,我喜歡誰誰就會死哦,你可千萬小心別被我喜歡上啊!
雖然我知道她是一句開玩笑的話,可是看着她的我還是一下子呆住了,看着眼前的這個笑的燦爛的女孩,似乎是心裡的某個地方被觸動了一下,可是當時的我只是紅着臉說,被你喜歡可太慘了,還得被你寫在娃娃上扎小人呢!
張暖只是調皮的朝我吐了下舌頭,可是如果能讓我回到那一刻再說一次,我一定會對她說,如果被你喜歡的代價就是死,那我現在就想死,從這個世界消失,住進你的心裡。
我忘了我們當時還說了些什麼,反正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我就記得我們當時又聊了一會兒,張暖就說這麼喝酒太無聊了,跟倆個大老爺們喝酒一樣,她想像女孩子一樣喝酒,我就問她那女生在一起是咋喝酒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