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這話說的不可謂不漂亮,一口一個看在牛成義的份上。
唐萬年只是連連點頭,除了附和韓老的話之外,便沒有其他言語。
既然韓老現在,已經答應了唐萬年幫他解決問題,只要唐萬年在期限之內,解決完內部的岔子。那麼,韓老作爲一個德高望重的人,自然不會輕易食言。
唐萬年也是一個非常會讀眼色的人,眼看着自己的請求已經說完,韓老也看在牛成義的面子上答應了下來。唐萬年自然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餘地。
唐萬年對韓老說:“那麼,您爺倆先聊着,我這就不打擾了。”
韓老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揮手讓唐萬年離開。
由始至終,韓老的態度都是不鹹不淡,可想而知,若不是牛成義出面牽線搭橋,恐怕韓老根本就不會理會唐萬年。
即便之前韓老的話說的,非常的溫和,但是從他的語氣中可以看出,儘管他對唐萬年的哥哥唐萬和,評價還算是中肯,但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韓老對唐萬和還是頗有偏見的。
唐萬年走後,韓老擡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助手,那助手顯然是跟了韓老很多年,韓老一個眼色,便知道他要說什麼。
“韓老,你這邊自己多注意點,有什麼問題隨時招呼。”那名年輕的助手,輕聲說了幾句,便離開了。
牛成義知道,韓老只是想要支開自己的助手,私下和自己說上幾句話。
見韓老的助手漸行漸遠,牛成義對韓老說:“昨天那究竟是什麼情況?剛纔你不讓我說,現在四下都沒人了,跟我說道說道唄?”
牛成義頗爲好奇,湊的韓老的輪椅邊,搬來一把小凳子坐了下來。
韓老眯着眼睛笑了笑,沒有立刻回答牛成義的問題。
轉而,韓老表情嚴肅地對牛成義說:“你救了我這件事情,現在爲止,只有你知我知,至少在這嘉藝市,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暫時你千萬不能說漏了嘴。”
聽聞韓老所言,牛成義的臉上頗爲驚訝,他不清楚這個老人爲什麼獨自去爬山,受了傷,還怕別人知道。
難不成是因爲丟臉?思索一番,牛成義否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像韓老這樣德高望重的人,怎麼可能因爲自己受傷丟臉,而隱瞞自己受傷的過程呢,這顯然說不通。
牛成義又不傻,光是看韓老現在面臉上的表情,就不難看出他其實心有芥蒂,或者說,韓老當時獨自去爬山,一定另有目的,不想被人知道。
牛成義將自己的想法告訴韓老:“哎!老頭,你是不是偷偷上山狩獵來着?然後兔子沒抓着,還險些摔斷了腿,這事是不是怕說出去被人家笑話?”
牛成義此言一出,韓老的臉上笑開了花,拍了拍牛成義的肩膀說:“小牛啊,你這想象力也夠豐富的,不過事實不是像你像你猜的那樣,我老頭子雖然貪玩,但還不至於沒個輕重,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見韓老否定了自己的猜測,牛成義好奇的問道:“那究竟是因爲什麼啊?”
韓老搖了搖頭說:“這事暫時就別提了,日後有機會我再跟你說,我知道年輕人心裡都有點好奇心,你先忍一忍吧!”
韓老拍了拍牛成義的肩膀,笑着說道。
牛成義搖了搖頭,對韓老說:“得了,不說就不說吧,買什麼關子,還真以爲我好奇呢其實我一點都不感興趣。”
聽聞牛成義此言,韓老的臉上,依舊是那副笑嘻嘻的表情。
“你小子看不出來,還是個口是心非的主。”
轉而,韓老對牛成義說:“剛纔你給我介紹的那個人叫,叫什麼來着,叫唐萬年對吧?他的萬年集團內部,其實有很大一筆壞賬沒有處理,我給他三天時間根本就不夠,之所以我答應要幫他,只不過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但是到時候,他處理不了自己公司明面上的壞賬,那麼即便是找到我,我也幫不了他,這件事我提前跟你打好招呼,別到時候你怪我老頭子辦事不力。”
牛成義連忙說道:“哪能怪乎你啊,我也只不過是走個過場,那個老傢伙,我纔不願意搭理他呢。”
韓老經歷過很多世事,自然也能明白牛成義和這唐萬年,究竟是什麼關係。
關於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韓老的心中也都有了數,他笑着對牛成義說:“你能幫他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因此這件事情就算是沒有結果,他也不會怪你吧?”
很顯然,韓老師演繹出,只不過是想爲牛成義多考慮一點。
牛成義擺擺手道:“誰還管他怪不怪我,我這頓飯吃完,轉眼就要走了,懶得理他這個老傢伙。”
然而,牛成義有些好奇地對韓老問:“哎,你究竟是什麼身份啊?看着大家好像都很尊敬你的樣子,你這麼有錢的人,怎麼能到醫院看病,連掛號費都沒有。”
聽到牛成義這麼一說,韓老故作生氣的模樣,嚴肅說道:“剛纔都說好了,不提這事了,你怎麼又拐過來了?”
牛成義笑着撓了撓頭,說道:“好不提了,不提了。”
眼看着晚宴已經進行了一大半,牛成義除了吃了幾個甜點之外,其他東西一概沒有吃。
眼看着宴會可能隨時結束,牛成義心想,跑一回龍套沒有工資也就算了,最起碼也得填飽肚子吧。
然而,就當他剛要想和韓老告辭的時候,韓老突然問道:“小牛啊,你知不知道,我究竟看中你哪一點?”
牛成義想都沒想回答道:“還能看中啥?我救了你的命,還沒問你要錢。除了這原因,還有其他原因嗎?”
韓老搖頭道:“當時並不是因爲你救了我,我纔會這麼看重你,而是因爲你在救了我的同時,也讓那些冷眼旁觀的人,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一個人真正的強大,並不是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而是讓身邊那些背道而馳的人,都可以走向正途。”
“醫院這種地方,其實我之前也是有過接觸的,但能夠有像小牛你這樣的人,我覺得是醫院的一筆財富。”韓老此番話說完,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牛成義。
“得了吧,韓老,您就別恭維我了。你說我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你這麼一說我很容易膨脹的。”
牛成義此言一出,韓老哈哈大笑起來,擺手擺手對牛成義說:“行了,我看你這副樣子,是不是想去找東西吃?”
牛成義對韓老豎了豎大拇指道:“您老眼睛可真毒了,以後我可得少跟你來往些,什麼事兒都逃不過你的一雙法眼。”
不可否認,牛成義在得知韓老如此身份之後,這句話中也頗有恭維之意。
若現在坐在牛成義面前的,還是那個一無所有的老人,那麼牛成義現在固然不會說這番話。
就在牛成義剛起身,宴會的另一端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緊接着,就是瓷盤落地的破碎聲。
“快叫救護車!這裡有人暈過去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趕緊打電話!”
人羣中傳來有些驚慌的聲音。
在宴會廳角落裡,一個手裡拿着托盤的服務生倒在地上,而且看樣子已經快要昏迷過去,意識已經不太清醒。
那服務生手上托盤裡的盤子,全部摔在地上,碎的是一塌糊塗。
賓客們見狀紛紛退了兩步,望着那服務生倒下的地方,牛成義甚至發現了之前那個,醫學雙碩士的王俊。
王俊再怎麼說也是一名醫生,只不過牛成義不知道,他就職在什麼地方。
誠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這讓牛成義感到可惡的是,這個傢伙居然在看到,有人暈倒之後,退了兩步。
一般人退後也就罷了,他王俊作爲一個醫生,這種時候,是最需要現場有急救人員出現的,無論是什麼樣的病症,在發作的第一時間進行救治,永遠都是最佳的黃金時期。
但現在,王俊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手裡拿着的紅酒杯甚至都沒有放下,而且在牛成義發現,這****的居然還輕輕抿了一口紅酒,砸吧砸吧嘴。
現在並不是和這個傢伙較真的時候,牛成義對這個人自然也看不上眼。
對於看不上眼的人,直接無視就好了,牛成義靠攏過去,用透視眼查看了一下那暈倒病人的病情。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那倒在地上的服務生居然,突發的是腦淤血!
這種病症如果不及時處理,,極有可能產生猝死,只不過,這種病情的出發多半是在疲勞者極度狀態下。
牛成義不知道,這服務生究竟有多久沒睡覺,或者是多長時間都處在短時間的淺睡眠作息。
單單看了病人的臉色,以及泛着淺淺黑眼眶的臉色,牛成義基本上就可以猜到,這小夥子應該不止打一份工,而且長期處於高強度的工作狀態。因此纔會併發腦於血。
見此情形,牛成義也不敢怠慢,掏出口袋裡的鍼灸便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