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志遠顯然精神狀態發生了非常大的變化,本來他非常隱蔽的坐在那臺監控器面前,但是直到喝下了牛成軍遞來的那瓶水,趙志遠發生了非常大的變化。
牛成軍現在是進退兩難,如果當時他沒有毒害趙志遠,也不會將自己置入這兩難的境地。
但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牛成軍也只有躲在人羣之中掩人耳目。
趙志遠的精神混亂,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究竟是誰幹的。
而田長征不至於將牛成軍供出來,畢竟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如果這條船翻了,趙志遠田長征牛成軍都要遭殃。
所以,牛成軍可以打定田長征不會出賣自己,即便現在趙志遠身陷囫圇。
那麼問題來了,這警察究竟是誰叫來的?
田長征惡狠狠地瞪着牛成軍,他覺得,牛成軍多少也算是半個外人,不及他和趙志遠之間的關係好,而趙志遠現在顯然是中毒跡象,田長征當然知道,這其中究竟是什麼人在從中做鬼。
除了趙志遠和他田長征之外,也只有牛成軍拿到過那藥劑,所以現在趙志遠毒發,除了讓牛成軍不會有第二個人做到。
更讓田長征感到詫異的是,吃下蟹黃豆腐的那兩個評審,並沒有發生太大異樣。
他剛纔明明眼睜睜的看着,牛成義的確接過了放了藥水罐子,計劃最後卻沒有能夠得逞。
不光是田長征詫異,就連牛成軍都非常意外。
按照牛軍之前的計劃,此時應該是直播間一片混亂,趙志遠即便毒發在角落裡,也沒有人發現。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必將集中在出了事的牛成義身上,到時候自己只要趁亂離開,就可以了。
田長征迫於這件事情的特殊性質,不可能把自己給供出來。
牛成軍的如意算盤儘管打得好,但是現在所發生的突發情況,無疑把他的人如意算盤擊得粉碎。
“究竟是誰報的警呀?還有剛纔那聲尖叫聲是怎麼回事兒?”
到達現場的民警開口問道,說話的那個民警朝自己的同事使了個眼色,一旁的那年民警是循着聲音,便朝着趙志遠走了過去。
在人羣之中,牛成義高高的舉起了手!
“警察同志!剛纔是我讓同事報的警,還好你們趕到的早,不然罪犯可就要跑了!”
牛成義說完這番話後眯着眼睛看着牛成軍,牛成軍即便是站在比較隱蔽的地方,但他還是在觀察着牛成義,牛成義自然能夠看得到他的所在,所以牛成義現在的微笑對於牛成軍來說,無疑是莫大的諷刺。
直到現在,牛成軍算是徹底明白過來,牛成義八成是察覺到了貓膩,所以纔會報警的。
但是在這個過程當中,牛成軍可以說是做的滴水不漏,他並沒有露出可以讓牛成義抓到把柄的破綻,在這個前提之下,牛成義究竟是怎麼樣發現這其中貓膩的?
這就讓牛成軍百思不得其解了。
那名警察走到趙志遠身邊,察看了一番情況之後,也是有些不解。
趙志遠現在情緒非常的不穩定,而且還出現了些許幻覺,這就是米拉帕使用過量的症狀,牛成義對此心知肚明。
而在民警看來,趙志遠八成是磕了藥了,所以纔會如此神色異常。
趙志遠此時蜷縮在角落裡是胡言亂語,手舞足蹈,看上去就像是瘋子一般。
現在田長征儘管是非常詫異,但相比於牛成軍,他田長征完全可以全身而退,但這件事情和牛成軍脫不開干係。
牛成義也深知,至少從明面上看,田長征可以爲自己說出多種理由擺脫罪名,但作爲趙志遠和牛成軍,他們爲什麼會出現在嘉藝市廣電中心的直播廳裡,這就有些讓人匪夷所思了。
所以,這兩人的嫌疑很大,警方也只也側重將注意力放在趙志遠和牛成軍的身上。
警察打量了一番牛成義之後,也深知牛成義是剛纔正在錄製節目的一員,於是便開口問道:“這個同志,究竟是怎麼回事?”
牛成義直言不諱道:“警察同志,我要舉報有人在錄製節目的時候在飲用水做了手腳,我不知道他們究竟想要幹什麼,那水我一直都沒用,還請警察同志拿回去做化驗。”
民警聽聞此言也是頗爲意外,緊接着他又問道:“你究竟是怎麼知道的?而且你怎麼能說明這水裡面的藥不是你下的呢?”
對於現在發生的狀況,就連節目錄制組的其他人都是一頭霧水。
也就是說,這事兒只有田長征,趙志遠和牛成軍知曉,除此之外,並沒有人知道這其中細節。
牛成義也僅僅只能憑藉着自己的猜測,推理出這其中的來龍去脈。
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田長征趙志遠牛成軍這三個傢伙聚在一起,目標肯定都是自己。
所以他們此番作爲。不過是想要陷害自己而已。
所以牛成義打算,索性將計就計先發制人.
聽到警察這麼一問,牛成義緊接着說道:“我無意中看到了有人下藥,所以就報警了,就是那個人!”
牛成義說完這番話,對着牛成軍指證道
而在人羣之中的牛成軍,是嚇得一個哆嗦。
“這傢伙是個生面孔,是不是咱電視臺的新員工?”
“誰知道,之前我還看到他和田總策劃走在一起過,不知道兩人是不是認識。”
“瞧他這賊眉鼠眼的樣子,肯定是沒幹好事!”
一旁的工作人員竊竊私語,顯然都認定牛成軍就是兇手。
牛成軍儘管是做了虧心事,但對於牛成義的指證,牛成軍心中還是不服氣的。
“你這是含血噴人,你怎麼就能證明是我下的藥,而且你有什麼證據?”
聽聞牛成軍的話,牛成義都感覺有些好笑。
他身爲前衛生局副局長,現在如同廢物一般的存在,這樣的人現在出現在嘉藝市廣電中心,這本來就是一件說不通的事情。
因此牛成義眯着眼睛笑道:“那還麻煩牛大局長你解釋一下,你爲什麼會出現在廣電中心的直播間裡?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可千萬別告訴我,你是來參觀的。”
牛成義並沒有直接出示自己所掌握的證據,而是反問牛成軍。
牛成義這個問題,着實讓牛成軍一時間啞然無語。
民警順着牛成義的話茬,對牛成軍詢問道:“你是什麼人?既然你不是電視臺的工作人員,到這裡來這做什麼?還有那個喝了藥的中年人就是什麼人?”
此時,警方對於自己面對的情況都有些一頭霧水,在查明瞭牛成軍和趙志遠的身份後,他們更是有些糊塗。
一個是嘉藝市人民醫院的院長趙志遠,另外一個,是前衛生局副局長牛成軍,這兩個傢伙和廣電中心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現在居然會出現在直播間裡。
而且趙志遠之前分明是坐在監視器前,所以民警對於這兩人的身份,就已經非常非常的疑惑。
要怪只能怪趙志遠和田長征把這件事情想的太過於簡單。
他們認爲,只要在直播現場製造出混亂,就可以看完好戲之後全身而退。
只要事發製造了混亂,到時候牛成義就是主角。
但沒想到事情發生到這個地步,讓趙志遠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王隊長,這個傢伙現在情況有些不對勁啊,咱們打電話叫急救中心的人來吧?”
那警察看着情況有些不對勁,趙志遠先是胡言亂語了一陣,然後又在角落裡抽搐起來,口吐白沫,樣子非常嚇人,感覺像是羊癲瘋患者發作一樣。
民警也不敢怠慢,當即撥打了120急救中心的電話。
華蕊此時站在門外,對於目前的狀況是一無所知。
方纔牛成義打電話讓華蕊報警,華蕊也沒多想便叫來了民警,但沒想到卻在直播間裡面發生了這樣一出鬧劇。
牛成軍便開始耍起無賴來:“警察辦案還講究證據!這小子含血噴人誹謗,你們怎麼不抓他呢?他沒有證據就不能說明我是兇手!”
牛成義氣定神閒的說:“警察同志,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右邊的口袋裡面應該有攜帶藥品的瓶子,而且那瓶子上應該有不止他一個人的指紋。”
警察聽完這番話後,對於身邊的同伴使了個眼色,說道:“搜一下。”
牛成軍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他現在是非常後悔,自己當初沒有將這罪證給銷燬。
在此之前,牛成軍也沒想過會被牛成義突然擺上一道。
這個被他們按在案板上的羔羊,居然搖身一變變成了大灰狼。
然而最讓牛成軍感到意外的是,田長征居然也在一旁跟着幫腔。
“對!警察同志趕緊搜他的身,這傢伙肯定是魚目混珠進到電視臺的,直播間直播這麼大的事兒,豈能容得了他瞎搞!”
牛成軍現在恨不得將田長征給供出來,但是他轉念一想,田長征由始至終和自己好像也沒什麼糾結,他也掌握不了田長征的任何證據。
就連田長征之前拿藥瓶子都是帶着手套的,現在想來這傢伙是故意爲之,早就想好了退路!
田長征這麼一番順水推舟,那兩位民警二話不說,在牛成軍的身上搜索了一番,果然發現了一個攜帶藥劑粉末的小瓶子!
人贓並獲,牛成軍無話可說。
而趙志遠,此時正顧着在一旁抽筋吐白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