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成義爲自己的聰明才智感到自豪，醫院後門果然沒有董晴雪的腦殘粉圍堵，他得以順利前往銀行。
換現支票的手續並不麻煩，但牛成義換現的金額太大了，還要重新辦理信用卡，七七八八的事忙下來，足足用了一個半小時才解決。
走出銀行，牛成義推了一下鼻樑的墨鏡，還沒來得及點根菸，徐若涵打來了電話。
“喂，若涵。”牛成義趕緊接了起來，昨晚從電影院出來，徐若涵便跟他賭氣，都不怎麼和他說話。
“是不是我不給你打電話，你不給我打？”聽筒裡傳來徐若涵冷冰冰的聲音。
“怎麼了？”牛成義摸了摸鼻子，稍微有些尷尬，他不是不給徐若涵打電話，而是擔心徐若涵還在氣頭。
“你說怎麼了？我一個女孩子，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你電話都不跟我打一個，你不怕我出事嗎？”徐若涵很沒好氣的問道。
“呃……”聽到這話，牛成義不禁替昨晚的毛哥感到不平，徐若涵的武力值雖然談不高手，但三五個人根本近不了身，即便不小心出了事，倒黴的人也絕對不會是她。
“咳咳……若涵，我太忙了，忘了給你打電話，我的錯！”牛成義尷尬的咳嗽一聲，趕緊認錯，又問道：“那什麼，你吃飯沒有？”
牛成義心裡的想法可不敢說出來，否則的話，徐若涵絕對會跟他拼命。
“我在朝陽花滿樓，給你十分鐘時間。”
“好的，我……”牛成義正想說自己馬到，徐若涵已經掛掉了電話。
無奈地搖了搖頭，牛成義也不敢點菸了，趕緊攔了一輛計程車往花滿樓趕。
花滿樓是位於京城朝陽區的一座高檔餐廳，生意並不好，因爲這裡的消費太貴了，一般的工薪階層根本承受不起，但貴也有貴的好處，餐廳裡的菜餚俱都精緻無，色香味俱全，集全了共和國南北東西所有的菜系。
牛成義雖然到銀行換了現錢，如今手握鉅款，但他還是覺得到花滿樓吃飯有些浪費，或許是做醫生的緣故，牛成義一直以來都將吃飯定義成對身體進行能量補充，而非享受。
徐若涵在酒樓外等着，見牛成義到達，雖然很意外牛成義居然戴着一副墨鏡，但她並沒有和牛成義說話，徑直進了餐廳。
“若涵，等等我啊。”牛成義快步追。
進入包間後，牛成義驚訝的發現，桌擺滿了佳餚，徐若涵竟然已經點好菜了。
“若涵，你點了這麼多菜啊。”望着琳琅滿目的菜品，聞着其的香味，牛成義頓時來了食慾。
“別多想，這些菜我不是專程爲你點的，我請了人，不過客人臨時有事，來不了。”徐若涵淡淡的說道。
“呃……”聞言，牛成義臉色一垮，原來徐若涵只是本着不浪費的原則喊他來掃尾，不過算如此，也不用直接說出來吧，很傷人的好不好。
“沒關係，下次如果還有這種好事，一定叫我。”牛成義樂觀的道，當即動筷子，伸向了桌餐央的糖醋鯉魚。
但在這時候，徐若涵伸筷子打斷了牛成義的筷子，輕聲道：“等等，吃之前，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什麼問題？”牛成義收回筷子，有些無辜的問。
“你認識董晴雪，對吧？”徐若涵不冷不熱的問。
“你知道了？”牛成義抿了一下嘴脣，倒也不怎麼意外，董晴雪的粉絲都快將醫院包圍了，微博也鬧的沸沸揚揚，徐若涵收到消息很正常。
“我不可以知道嗎？”聽到牛成義這麼說，徐若涵的臉色立馬變得難看了起來。
前晚，從機場出來，牛成義接到一個很古怪的電話，吞吞吐吐，裡面的女聲徐若涵當時覺得很熟悉，今天坐車去拜訪老一輩，聽見路邊店鋪播放的董晴雪的音樂，她馬反應過來，當時給牛成義打電話的人是董晴雪。
其實，這並沒什麼，牛成義和董晴雪認識與否，一點兒都不重要，但重要的是，牛成義爲什麼要瞞她？
如果沒記錯的話，當時她問了牛成義兩遍電話裡的人是誰，可牛成義一次都沒有回答。
“你怎麼了？不會連我都不信任吧？”牛成義有些詫異的道，他不確定徐若涵是不是董晴雪的粉絲，只知道徐若涵曾經迷戀過一部電視劇，董晴雪正好是其的女主角。
但不管徐若涵是不是董晴雪的粉絲，作爲他的朋友，徐若涵沒任何理由站到董晴雪那邊。
牛成義心裡有些不舒服了起來，他本來心情不好，高高興興到醫院班，結果被董晴雪亂搞一氣，誣賴外加陷害，現在他都快成人人喊打的老鼠了，走在大街都得戴墨鏡才行。
“我不信任你？明明是你瞞着我纔對吧？”徐若涵黑着臉道。
聞言，牛成義目閃過一絲訝色，忽然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這都什麼跟什麼，他脫口問道：“我瞞你什麼了？”
“呵呵……你瞞我什麼了，你自己心裡清楚。”
徐若涵冷不丁的說道，該生氣的人分明是她纔對，牛成義憑什麼用這種口氣和她講話？
“若涵，你到底想說什麼，我有點兒聽不懂。”牛成義皺起眉頭，很認真的問道，也不知道爲什麼，忽然有種驢脣不對馬嘴的感覺。
“既然聽不懂，那還說什麼。”徐若涵鼻尖輕輕哼了一聲，既然牛成義對他們之間的感情是這樣的態度，她也不想強求什麼。
懶得和牛成義廢話，徐若涵自顧自的開始吃東西。
“若涵，我不知道別人都跟你說了什麼，但我問心無愧，關於董晴雪的病情，我沒有胡說八道一個字，不管你們信不信，也不管你們怎麼想，我反正沒有做錯什麼。”牛成義正色道。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立場，這是所謂的屁股決定態度，董晴雪的粉絲選擇相信董晴雪而不相信他，牛成義並不責怪他們。
人嘛，都這樣，牛成義自己也是如此，假如徐若涵犯了錯，他肯定會站在徐若涵身邊，不爲別的，只因徐若涵是他好友，大義滅親那種事牛成義永遠都做不出來。
“你在說什麼？”徐若涵的柳眉蹙了起來。
“我說我問心無愧，董晴雪先天性玄陰之體，她能夠活到二十四歲已經是跡了，她能不能邁過二十四這個坎，只有老天知道。”牛成義很凝肅的說道。
人們常說人定勝天，但人真的能勝過老天嗎？
沒辦法是沒辦法，硬着頭皮仍然沒辦法。
世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這只是一種精神，而不是必然的結果，牛成義也沒有放棄替董晴雪治療的念頭，他只是暫時無能爲力。
“董晴雪快死了？”徐若涵頓時愣住，瞪大眼睛，臉閃過一抹訝色。
“你不知道這事？”見狀，牛成義也是一愣，徐若涵貌似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這什麼情況啊？
“我怎麼可能知道？”徐若涵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她生氣是因爲懷疑牛成義和董晴雪有一腿。
其實，也不純粹是這個理由，主要昨晚看電影的時候，牛成義也一直盯着熒幕的女主角眼泛光，讓徐若涵產生了誤會，誤以爲牛成義對女明星情有獨鍾。
徐若涵承認，電影電視裡的女明星確實光鮮靚麗，但不過是一羣裝模作樣的戲子，牛成義放着身邊人不理不睬，卻對演戲的戲子目光炯炯，這纔是最讓她生氣的地方。
不過隨着牛成義剛剛這番話說出來，徐若涵知道她誤會了，牛成義和董晴雪肯定沒有曖昧關係。
“你不知道……那你跟我賭氣做什麼？我又沒有得罪你。”牛成義無辜極了，他一直以爲徐若涵是因爲董晴雪而生他的氣，因爲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通自己有哪裡得罪徐若涵。
“我……董晴雪快死了是怎麼回事？”徐若涵張了張嘴，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趕緊避開了話題。
“你先搜微博吧，我現在還被掛在頭條，等你看完了，我再來解釋。”牛成義吐着氣說道。
“你還頭條了？”徐若涵目閃過一絲訝色，當即掏出手機，登陸了微博。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牛成義如今都快成爲衆矢之的了，平均一千條留言裡面有九百九十九條在罵牛成義。
徐若涵終於知道牛成義爲什麼要戴墨鏡了，現在這種人人喊打的狼狽態勢，不戴墨鏡出門還真不行。
“你診斷出她得了絕症，活不長，她心裡感到不忿，所以誣陷你？”徐若涵猜測着問道，牛成義其他方面或許有問題，但醫德方面一向優良，絕對不可能以治病的名頭佔董晴雪便宜。
“對，但也不全對，主要還是我現在沒有辦法治療她的病。”牛成義搖了搖頭，如果他有辦法治療董晴雪，董晴雪肯定不會誤會他了。
“玄陰之體是什麼病？真的無藥可救嗎？”徐若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