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相術?”
方唐喃喃了幾聲,整理了一下思路,擡頭問鍾文:“你是說剛剛的幻術是考驗,爲的是看我夠不夠資格做你的徒弟,學相術?”
鍾文乾脆點頭:“正是。”
“《麻衣相法》?《柳莊想法》?還是相……相胸術?”
方唐將腦海裡能想到的跟相術有關的東西,都羅列了一次。實話實說,如果學的是《相胸術》,方唐倒確保自己能頭懸梁錐刺股地埋頭苦學。
鍾文搖頭,擡手比了比他和方唐的眼眸,說:“獨門秘術,相瞳。”
“相瞳?看瞳孔?這得怎麼看?”
方唐的印象中,相術,看面相看手相的都有,獨獨就沒有聽講過相別人瞳孔的,瞳孔就那麼丁點一塊,能看到什麼啊?
鍾文見方唐疑惑,掏出一面鏡子扔到方唐懷裡,頤指氣使道:“用你的手機往眼珠子打光,左眼右眼都可以,仔細看看。”
方唐不情不願地從褲兜摸出手機,舔了舔嘴脣,然後就打開手電筒功能往眼睛打光。強光射入,方唐覺得又酸又難受,但還是強忍着對鏡觀察,看看自己的瞳孔到底有什麼值得相的。
並沒有。
任方唐瞪大眼睛左看右看,瞳孔還是那個瞳孔,中間黑洞洞的,周圍有一圈邊沿曲折的凹陷,按生物學的稱呼,叫做虹膜,上初中就學過,有什麼了不起的?
見方唐放下了鏡子,鍾文一手拈着痦子上長長的毛,問:“看到什麼了?”
“瞳孔、虹膜、紅血絲。”
“就看到這些?”
方唐聳一聳肩,“就看到這些。”
“愚鈍!”
鍾文戟指怒目,呵斥着方唐,“你光看到虹膜,卻沒察覺到那曲曲折折的紋理,就跟人的命運一樣嘛?起伏高低、吉凶機遇,這就是人的‘命輪’,你的一生,在你的眸子中寫得清清楚楚!”
說到這裡,鍾文又往輪椅扶手上一拍,哼出一聲,冷冷道:“看來是我高看你了。滾吧!去打工賣命,還清我替你償還的100萬,你沒資格當我的徒弟!”
方唐被鍾文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嚇得怔了一怔,但既然他說到這個份上,方唐也沒有理由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