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是一個古武者閉關的好地方,除了電鈴外手機信號也會被完全屏蔽,只有通過門口的電鈴和一個對話屏跟外界聯繫,現在門口已經掛上了請勿打擾的牌子,這時候來按電鈴的只有兩種人,很熟的和找抽的。//
徐青隨手在一旁的架子上抓了條毛巾揩了把汗,搭在脖子上滑步來到門旁,伸手直接打開了門。
門外站着和博士跟皇普蘭,兩人見到徐青穿大褲衩子的彪悍模樣竟一齊愣了個神兒,這形象太陽剛了,有道是,男人見了嚇一跳,女人見了眉眼笑,呆幾秒很正常。
接下來徐青做出了一個很毀形象的舉動,抓着毛巾往褲襠裡一塞,狠狠抹了兩把,劇烈運動可以甩掉身上的汗水,可褲襠裡就是黏糊糊的潮得慌,特別是停下來積聚的汗水立馬發涼,索性用毛巾拭乾了舒坦。
和博士最先回過神來,把手上的一個方紙盒遞了過來:“徐供奉,這是你前兩天要的拳套,你試試滿意麼?如果戴着不舒服我可以繼續改進。”
徐青把手和毛巾一起從褲襠裡抽出來,頓覺一陣爽利,揚手把毛巾丟給皇普蘭,順勢接過紙盒打開,裡面是一對銀亮惹眼的半指拳套,這兩個拳套用的是某種拉絲金屬,拳面骨節部位有一排頂帽狀錐形釘,一眼看去就像幾顆倒扣的寶塔糖,這對拳套給人的第一感覺是內斂,其中蘊含着未知的危險。
徐青立刻拿起拳套戴在手上,十指交叉互握,感受着那種異樣的質感,好像又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不知道這對拳套是用什麼材料製成的。
和博士眼珠子一轉,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對拳套是用製造捕天網的材料做成的,以前還剩下一些全用在這上面了,它們是獨一無二的,這個世界上不可能再有第二對出現,古武者的內勁可以收放自如,不會受到半點影響。”
“原來是捕天網的材料,難怪感覺有些熟悉,看來你這老小子還挺會藏私的,不錯,很不錯。”徐青嘴裡嘖嘖讚了幾句,他對拳套還是相當滿意的,記得兩天前突發奇想隨口跟和博士提了一下想弄一對拳套的事兒,沒想到這麼快就搞定了,特別是製造拳套的材料,他十二分滿意。
和博士笑道:“這對拳套除了戴着舒服外還有幾個優點,在使用它們對敵時可以瞬間發出強光刺激對手的眼睛,如果使用得當可以大大增加勝算,當然,這對使用者沒有半點影響,還有釘刺設計跟捕天網內的倒刺一樣,還要更結實……”
這老貨一點接一點的拋出拳套上攜帶的各種殺手鐗,聽得徐青頭皮一陣發麻,趕緊擺手說道:“這東西功能太多了反而不好,能用就行。”他原本就是靈光一閃的想法,現在看到和博士盡心竭力的製造出了世上唯一的拳套心裡多少有些感動。
和博士不再多說什麼,但從徐青欣喜的表情上不難看出他對拳套很滿意,有這個已經夠了。
徐青虛揮了幾拳,感覺這對拳套輕飄飄的幾乎沒有重量,但它們的威力不容小覷,的確是件頂呱呱的好東西。取下拳套才發現了一個小問題,這東西不好攜帶。
和博士好像看出了他心中的顧慮,低聲說道:“拳套吞口處可以翻出兩個掛鉤,不用的時候可以把它們掛在皮帶上,也可以掛在腰上用衣服遮住,這樣就不會有人看到它們了。”
徐青依言從拳套吞口處翻出了兩個小掛鉤,這東西不用時還真可以連起來掛在皮帶上,就算被人看到了還以爲是個別緻的銀色小腰包,這份巧妙的設計可算是獨具匠心了,再加一份滿意。
皇普蘭手上拿着那條帶着濃烈男人味的毛巾,撇嘴道:“還不快去穿上衣服,李老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來了,早茶改到了午飯,現在都成晚飯了,再拖一陣子只怕過去又得改了。”
徐青嘿嘿一笑,接口道:“改宵夜對吧,也不錯的,對付完了咱倆找個格調好的酒店開間房,再狠狠浪漫一把。”他跟皇普蘭之間的關係在和博士面前無需遮掩,調笑打趣隨意。
皇普蘭瞪眼給他倆白生生的樟腦丸子,竟然鬼使神差的用手上的毛巾擦了把臉,一股子濃郁的男人味差點沒把她嗆暈過去,猛不丁想起他這毛巾剛纔擦過襠,又覺得一陣心跳,把毛巾隨手撂下,一張俏臉紅成了火燒雲。
徐青嘿嘿一笑,轉身跑進了沖涼房,一會工夫就穿整齊了跑了出來,那對拳套掛在腰間,上前一把牽住了皇普蘭的小手,暗暗用手指尖在她掌心撓了兩下,淺笑道:“走吧,你當我司機。”
和博士是個活了不知多少年歲的老古董,甚至比存世的所有老古董還要歷史悠久,對這些男女之間的情愛略有了解,深知電燈泡這玩意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當的,他知趣的告了個辭,轉身麻溜的離開這一對。
人在世間行,最重是人情,李老的邀請幾乎是不能拒絕的,因爲徐青對這位老爺子有一份發自內心的尊敬,能夠跟老爺子在一起聊上幾句是一種莫大的享受,總能從其中體味到一些道理。
皇普蘭是個最稱職的司機,她驅車把徐青從武魂基地送到李家大院僅用了二十分鐘,讓小徐供奉體驗了一把速度與激情,半聖境武者下車時也有些暈頭轉向了。
李家大院還和往常一樣,門臉兒不變,把門的石獅子依然威武,踏足進門卻莫名感覺清冷了許多,或許這只是入夜前心裡產生的錯覺?
兩人從月亮門走過,見到對面正屋的房門敞開着,一眼就能看到屋中央擺着一張紅木方桌,桌面上碗扣碗,筷子擺了三方,李老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望着兩人到來,這位曾經叱吒風雲的老人此時就像一位等待晚輩一同吃頓家常飯的長者,人如果不回來他就不會先動筷子,那怕是碗扣碗任菜涼。
這位固執的老人在等待,也被他等到了,或許就像某些失去抓不到尾巴的東西,要做到真正放下,何其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