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無情、殘忍、暴虐、陰狠、毒辣。。。
種種負面情緒糾纏在一起,化爲黑漆漆宛如膠漆的魔氣升騰而上,眨眼間將整個北溟無底深淵染成了一片漆黑。魔氣翻滾,化爲無數漩渦在水面下扭動纏繞,尖銳難聽的魔頭怪嘯聲綿綿而起,震得人耳膜生痛,所有人的魂靈都一陣動搖,好似要被嘯聲吸出體外。
勿乞在沖天的魔氣中苦苦掙扎,他起初想要用禁律神炎抵擋魔頭嘯聲的侵襲,但是禁律神炎在這滔天的魔氣中也顯得力有不逮。好幾次禁律神炎差點被瘋狂涌來的魔頭嘯聲撲滅,嚇得勿乞急忙將禁律神炎深藏在識海深處,不敢再動用它絲毫。
無奈何,勿乞只能默運煉獄魔經,放出煉獄魔氣環繞周身,苦苦抵擋四周魔氣的侵襲。煉獄魔氣一出,勿乞身邊立刻充滿了沉沉的死氣,更有濃濃的腐屍臭氣翻滾而出。灰色死氣和黑色魔氣混合在一起,四周翻騰不休的魔氣對勿乞的侵襲力度驟然下降了九成以上,勿乞勉強能夠在一浪浪衝來的魔氣衝擊下站穩腳步。
站在勿乞身邊的嫪毐雙眼瞪得溜圓,他‘呵呵’叫着,下身挺立如柱,周身都有綿綿密密的粉色清光不斷涌出。清光中隱隱可見無數紅粉骷髏若隱若現,淫邪之氣沖天而起。四周黑色魔氣感應到嫪毐身上放出的邪氣,對他的侵襲也下降了許多,嫪毐勉強能在勿乞身邊穩住了身形。
章丘王端端正正的坐在雲牀上紋絲不動,他頭頂有九顆白玉雕成的奇形骷髏,按照九宮方位懸浮在他頭頂。骷髏頭的七竅中噴出大片雲煙,牢牢的護住了章丘王周身,任憑黑色魔氣如何的翻滾吞吐,始終無法撼動那些雲煙組成的屏障。
妙心仙子穩穩的坐在雲牀上,她身上放出和四周魔氣同源同質的黑色氣流,無數魔頭簇擁在她身邊,發出驚天的嘶叫。她很是享受的深深吸氣,不斷將四周的魔氣吸入體內,化爲自身的法力。所有人當中,她是表現得最輕鬆的一個。
衆多人中,呂不韋和龍陽君表現得最爲痛苦。
呂不韋身邊有五個猙獰的小鬼出現,小鬼繞着呂不韋一溜兒急旋,帶起大片鬼氣瀰漫四周。但是很顯然,四周涌來的魔氣根本不給呂不韋的鬼氣半點兒面子,魔氣瘋狂的撕扯吞噬五個小鬼帶起的鬼氣,呂不韋的臉色一陣陣的發白發青發紫發綠,臉色瞬間變化,渾身毛孔內都有鮮血冉冉滲出,他的精氣正在被四周魔氣瘋狂的掠奪。
龍陽君坐在章丘王身邊,頭頂一朵碩大的白蓮迎風招展,放出億萬道白色毫光覆蓋全身。在魔氣的侵襲下,龍陽君頭頂白蓮搖搖欲墜,不過兩三個彈指的功夫就變得黑色斑斑,白蓮變得和斑馬條紋一樣。他窈窕的身形顫抖着,好似秋風中的樹葉,隨時都會被魔氣一口吞噬。
章丘王回過頭望了龍陽君一眼,眸子裡有一抹如水的溫柔一閃而過,這也是勿乞在章丘王身上發現的第一個比較人性化的溫情。他輕咳一聲,頭頂九個白玉骷髏齊聲尖叫,放出無量雲煙將龍陽君也包裹在內。龍陽君重重的喘了一口氣,淺淺一笑宛如春水微波,輕輕的向章丘王點了點頭。
龍陽君這淺淺一笑,微微一點頭,頓時好似無數朵迎春花在春風中綻放,大殿內不論男女老少,包括嫪毐和呂不韋在內都是心絃一動,心臟劇烈的跳動了幾下。死板宛如花崗岩塊的章丘王微微一愣,他乾笑了幾聲,臉上居然紅了一大片。
就在這時,滿地裡都是鬼嘯聲‘啾啾’而起,大片黑煙綠火從大殿的地板上騰空而起。
妙心仙子驟然起身,向大殿正中高臺上那張輕紗環繞的雲牀躬身一禮:“弟子妙心,恭迎師尊出關。”
漫天的魔氣驟然一收,迅速的向高臺上雲牀中匯聚了過去。衆人身上壓力驟然一輕,勿乞等人急忙跟着妙心仙子一起,向雲牀躬身行禮。被嫪毐抱在懷中的妙月,也是掙扎着自己站在了地上,畢恭畢敬的鞠躬行禮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雲牀上的輕紗左右一分,妙應宮主真身顯露在衆人眼前。
生得宛如十三四歲女童的模樣,身形窈窕玲瓏,宛如養殖白玉雕成,每一條弧線、每一個轉角都是那樣的微妙美妙,找不出半點兒瑕疵。斜躺在雲牀上的妙應宮主渾身一絲不掛,腦後足足有三丈多長的青絲宛如水波中的水草,溫柔的無風自動,曼妙的在她絕美的身軀上一絲絲的掃過,宛如一裘輕紗長袍,覆蓋住了她身軀的幾點重要部位。
要命的就是,這髮絲中有空隙,髮絲流動,妙應宮主身上幾點最迷人的所在時不時的暴露在衆人面前,配合上她那水晶美玉般散發出淡淡光輝,神聖、聖潔沒有絲毫雜質的面容,給人一種異樣的強烈對比,如此神聖、聖潔的面容,卻給人一種極其要命的邪惡誘惑力。
勿乞只是瞥了一眼斜靠在雲牀上的妙應宮主,就不由得渾身一陣火燙,邪念憑空而生。
嫪毐這樣的絕代妖人更是雙眼直愣愣的盯着妙應宮主,他的長褲‘咔嚓’一聲裂開,一條不雅的玩意晃悠悠的暴露在衆人面前。
呂不韋扭頭望向了嫪毐,他指着嫪毐厲聲喝道:“大膽,居然敢褻瀆老祖宗!來人,將他拖下去,斬了!將魂魄打散之後貶入九幽地獄,讓他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大殿外,幾尊身穿重甲的龍伯國人大步衝了進來,就要擒拿嫪毐。
妙應宮主適時睜開雙眸,一對兒宛如極品藍寶石一樣蔚藍色的眸子一轉,笑吟吟的在嫪毐的那條物件上掃了過去:“九龍抱柱?天賦異稟,果然不凡。本宮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九龍抱柱之寶。嘻,這娃娃,本宮可美麼?”隨着妙應宮主的話,幾個衝進來的龍伯國人鞠躬行禮,無聲的退到了大殿角落裡。
妙應宮主出言調戲,嫪毐挺着脖子,死死的盯着妙應宮主窈窕秀美的身體大笑道:“老祖之美,晚輩難以形容。嘿,晚輩也是花叢中廝混的人,曾經品嚐過無數美女,自認定力極強,但是見了老祖,卻是這般不堪德行,足可見老祖之美。”
妙應宮主‘嗤嗤’嬌笑,她頷首道:“有趣的娃娃,妙心,你先把他收下罷。”
目光向嫪毐死死的盯了一眼,妙應宮主這才向勿乞斜睨了一記:“煉獄魔經?有點意思!數量劫之前,煉獄魔經也曾在外域享有大名。可惜的是那些蠢物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滿門被殺得乾乾淨淨,煉獄魔門的傳承,算是斷絕了。你能有緣繼承此物,倒也是我魔門一脈。”
嬌柔萬分的挺起身體,盤膝坐在了雲牀上,妙應宮主望着勿乞說道:“若是你能修煉到金仙境界,本宮就收你爲徒。在此之前,你該幹什麼,繼續做吧。妙心,傳授他一些入門的東西,該守的規矩,一條條的都要教給他,讓他守好了。”
沉吟片刻,妙應宮主指着勿乞笑道:“煉獄魔經和我妙應宮的功法,還有可借鑑之處,這娃娃,你要好生調教,人盡其才,不要浪費了他的好處。”
勿乞無聲的稽首行禮,謝過了妙應宮主。
妙應宮主淡然一笑,目光轉向了呂不韋。
呂不韋急忙鞠躬笑道:“老祖宗,您最喜愛的七殺入命的童男,老奴已經爲您準備了四十九個!”
妙應宮主沉吟片刻,緩緩頷首道:“能找到四十九個七殺入命的童男,你也算是費心了。妙心,你看着獎賞罷。”
揮揮手,勿乞、嫪毐身形一輕,四周光影一陣變換,兩人同時被送出了大殿。
隱隱的,就聽到大殿內傳出的聲音,妙應宮主‘嗤嗤’笑着問道:“章丘王,你這次來,可是爲了上次的事情?”只是聽到了這一句話,大殿內外就有大片魔氣黑煙升騰而起,隔絕了大殿內的所有話語。
勿乞看了嫪毐一眼,隨手指了指他的下身。嫪毐‘赧然’一笑,抽出一條獸皮,胡亂的裹在了腰間,然後低聲問道:“現在我們做什麼?就這麼把我們打發出來了,這算什麼?”
話音未落,大殿正門黑光一閃,妙心仙子帶着妙風、妙月走了出來。
妙心仙子望了勿乞一眼,隨手丟了一塊玉簡過來:“這是妙應宮入門一些法門,你好生參悟。裡面有陣道、符道、丹道等等,但是你既然修煉的是煉獄魔經,師尊又知道這門魔功的來歷,你就不需要改修本門魔功啦,你一心一意的鑽研自身功法,然後輔修這些輔助手段就是。”
隨意打發了勿乞,妙心仙子朝嫪毐勾了勾手,長長的舌頭舔了舔鼻樑,低聲笑道:“你叫嫪毐?九龍抱柱天賦異稟?嘿,妙月說你妙不可言,本仙子到時要看看,是怎麼個妙不可言。”
嫪毐大笑一聲,他向妙心仙子拱手道:“仙子只管試試就知道。”
妙心仙子‘嘎嘎’大笑,她朝嫪毐勾了勾手指,一手抓起嫪毐的手,就帶着他往妙應宮深處行去。
勿乞站在大殿外,望着被妙心仙子帶走的嫪毐,怎麼覺得嫪毐的背影就好似要上刑場的江湖好漢,充滿了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的韻味。
“嫪毐,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