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是讓自己最信任的人去做的,他還是要一一的過一遍。
衛離看着坐在真皮椅裡一臉嚴肅認真的人,心裡生出一股莫名的感動,而視線也下意識的轉向休息室那道緊閉的門扉,眼裡逐漸浮起笑來。
經歷了這麼多,這一次希望關總和尤瀟瀟能好好的在一起。
而此刻,休息室裡,尤瀟瀟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她只知道自己再這樣亂想下去腦袋會爆炸的,所以她努力的平復好自己這煩躁的心緒。
好一會兒才把蓋在自己臉上的被子扯開,起身坐了起來,而大眼卻是看向緊閉的門扉,眼裡逐漸浮起思索神色。
關深甫要忙,他肯定不會要自己出去,而自己也不想打擾他,她得找點什麼事做來打發時間。
想到這,把手撐着下巴細細思索起來。
忽的,大眼一亮,她想到一件事,下一刻直接從牀上下來,大眼仔細的在休息室裡搜尋着。
上次她畫的那副圖差一點就完成了,只是圖稿放在了家裡,她沒法接着畫只能重新畫。
她現在有的是時間,不怕重新畫,所以,她要紙和筆。
只是,這裡終究是休息室不像家裡的臥室,沒有她自己留下的紙和筆。
尤瀟瀟站在臥室中間,雙手叉着腰,粉脣嘟着很是無奈,看來她要出去打擾一下關深甫了。
想到這,轉身朝門外走去。
而坐在椅子上的關深甫在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傳來時,手上動作一頓,下一刻,手掌微動,拿過一旁的文件覆到桌上的結婚協議上,同時,視線朝休息室的門看去。
尤瀟瀟打開門,朝關深甫辦公桌的位置看過來,視線剛好就落進了那一雙黑不見底的眸裡。
小臉上的神色微愣,但很快的便恢復到柔和神色,擡步走了過來,問道:“你有沒有紙和筆。”
關深甫看着那雙此刻正浮動着隱隱興奮的黑亮雙眸,心裡明瞭,沒有說話,直接打開桌旁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隻做工精緻的筆,然後從旁邊的文件旁找出一張紙來。
尤瀟瀟走到關深甫的桌旁,關深甫已經把紙和筆都找好了,看見她走過來,伸手拿給她。
巴掌大的小臉上一下浮起開心的笑,說:“謝謝,”說完不等關深甫回答便轉身朝休息室裡面走去。
只是,剛走了兩步,磁性的嗓音便從身後傳了過來,“在這裡。”
尤瀟瀟聽見關深甫的話,轉身看向他,一時沒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大眼裡滿是疑惑神色。
關深甫看着她這迷濛的模樣,眸裡快速的劃過一絲無奈神色,從椅子裡起身朝她走了去。
而尤瀟瀟看着關深甫朝她走近就更是莫名了,但關深甫沒管她莫名的神色,直接攬着她朝沙發處走去。
尤瀟瀟雖然不明白,但還是隨着關深甫走。
沉黑的眸看了眼懷裡那巴掌大的卻滿是乖順的小臉,心裡生出一股柔意,把她攬到沙發上坐下,說:“在這裡畫。”
說着,把她手上的紙和筆放到了透明的玻璃桌上。
好吧,都做的這麼仔細了,尤瀟瀟還不懂的話那就真的無語了,但即使懂了,小臉上卻浮起一個大大的囧字,自己反應太慢了。
想到這,小臉上浮起一絲紅暈,但小手卻是伸了出來去推關深甫,說:“你忙你的,不要管我。”
說完,便轉過身子不看他,開始拿起筆回憶,琢磨起來。
只是,話雖然說了,關深甫卻沒有立刻離開,就坐在她身旁沉黑的眸淡淡的看着她,但眸裡的墨色卻是逐漸散開,露出裡面點點的柔意。
關深甫一直不走,她就一直靜不下心來,而他還盯着自己,尤瀟瀟就更沒法下筆了。
所以,擡頭看向他,大眼裡是滿滿的祈求,直截了當的說:“關深甫,你不要看我,我靜不下心來,你去忙你的吧。”
沉黑的眸看着尤瀟瀟黑亮的大眼,裡面是讓人心軟的滿滿的祈求,眼眸微動,攬着她纖腰的大掌緊了緊,便緩緩放開,喉裡溢出一個淡淡的‘恩’字。
卻,沒有離開,而那雙眸卻是定定的看着尤瀟瀟,眼裡意思不言而喻。
尤瀟瀟一下便看懂了,頓時,巴掌大的小臉立刻紅了起來,而那雙大眼卻也不受控制的快速的眨着,同時心裡那個悔呀,悔到長江黃河了都。
但是怎麼辦呢?關深甫這淡淡的模樣就是吃定了她,她不親,他就不走了。
想到這,尤瀟瀟想哭的心都有了。
關深甫看着尤瀟瀟這哭喪着的小臉,眸底深處逐漸漫開星星點點的笑意,逗她,永遠是件讓人無比開心的事。
只是,這樣的想法是在尤瀟瀟看不見的地方存在着,而那凌厲的輪廓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尤瀟瀟擡起眼皮看了眼關深甫,便又垂下了眼。
但在垂下眼的那一刻,大眼裡逐漸浮起堅定神色,下一刻,直接快速的在關深甫臉上印下一個吻,便轉過腦袋,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通紅的顏色,粉脣張合,軟糯的嗓音帶着無奈的羞惱,說:“可以了吧?”
尤瀟瀟因爲側着頭,所以完全沒看見關深甫嘴角那逐漸勾起的若有若無的笑,得逞的,滿意的笑。
喉嚨裡溢出淡淡的一個‘恩’,清晰的傳進尤瀟瀟的耳裡,尤瀟瀟沒有轉頭,但耳卻是仔細的注意着身旁的動靜。
直到腰上的手鬆開,腳步聲逐漸遠去時,尤瀟瀟才轉過頭來,卻沒有看關深甫,而是拿過筆開始在紙上認真的畫了起來。
只要關深甫不在她的身邊散發他那強大的氣場,她就可以專心的做事,所以,當拿起筆的那一刻,尤瀟瀟很快的便進入了狀態,開始隨着記憶中的印象和感覺開始認真的畫了起來。
而關深甫在坐到真皮椅上時,沒有繼續看那份文件,而是看着尤瀟瀟那埋頭認真專心的模樣,眸底深處的愛意和柔意交織着,緩緩流淌起來,柔和了他全身的疏冷氣息。
半響,把桌上的那份文件拿開,視線看向那份剛纔被他刻意遮住的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