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大爺揉了揉眼睛也沒認出雲成岫來,有知道現在兩家關係走得近的人笑着說:“嗨,這不是雲茂山家的小丫頭嘛,做男孩子打扮也挺精神的啊。”
雲成岫本來不想多說的,被人認出來也沒辦法,總不能把臉蒙上吧。
她笑着和老爺子打招呼:“雲爺爺,早上好。”
“好好,還真是雲家丫頭,這麼一打扮連雲爺爺也認不出了。”雲大爺呵呵笑着。
“快上車吧,咱們馬上就走。”雲大爺解開栓牛的繮繩,準備出發。
雲成岫扶着師父登上牛車,自己也爬了上去,挨着樑運同的身邊坐下來,一路上抱着藥箱,沒走多遠就開始打瞌睡,直到牛車停下才從迷糊中清醒過來。
“呀,師父,我睡了一路。”雲成岫不好意思地說道。
“是呀,還在流口水呢。”樑運同似笑非笑地逗雲成岫。
“啊?不會吧!”雲成岫手忙腳亂地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看着乾燥的衣袖,她明白過來師父是在調侃她。
“師父也會騙人了。”雲成岫撅着嘴說道。
“哈哈哈,好了,不逗你了,咱們趕緊去找你師叔吧。”樑運同笑着轉身向鎮裡永仁堂走去。
不一會兒,倆人來到永仁堂門口,一走進藥鋪,就見鄭成望急得在櫃檯外邊轉來轉去,還不住地右手握拳敲擊着左掌心,唉聲嘆氣地說着:“怎麼還沒到呢?怎麼還沒到呢?”
“師叔。”雲成岫脆生生地喊了一聲。
“哎,師兄、成岫,你們可算是來了,可急死我了。”鄭成望擡頭見是倆人到了,心中算是安定了些。
“成望啊,都要當爺爺的人了,還這麼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樑運同撫着鬍鬚慢條斯理地說道。
“誰、誰要當爺爺啦?我兒子還小呢。要不是在這鳥不拉屎的地界陪着你,別說爺爺了,沒準我還能一年抱倆,再當一回爹呢!”鄭成望急赤白臉說道,全忘了剛纔焦急等待的事。
“呵呵。”雲成岫聽了差點噴笑出來,一年抱倆是美事,但願不要喜當爹就好。
師叔平時也是個成熟穩健的性子,就是不知爲何一和師父碰到一起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拌嘴、互懟,就像是兩個小孩子一樣鬥個不停。
“好啦,好啦,咱們不是要去出診嘛,趕緊走吧。”樑運同忍着笑說道。
“哦,對,趕緊走,主家都等急了,派人來催了兩回了。”鄭成望馬上恢復了常態,整了整衣襟,從櫃檯裡取出一個藥箱。
“主家離這裡不太遠,咱們走着去就行。”說罷帶頭往外走去。
走在街上,鄭成望打量了一下雲成岫的裝扮,“成岫,你這個打扮不錯呀,這麼俊的小藥童,眉清目秀的,剛纔師叔都差點沒認出來。”
“嗨,師叔,這樣打扮也是爲了出門方便,到底女子的身份不太適合拋頭露面。”雲成岫回答的很乾脆,這也是實際情況。
“嗯,也是,不過這樣一來不怕有人搶你這個俊小子回家做女婿嗎?”鄭成望調侃道。
“呃——”雲成岫一腦門黑線,這個師叔好像開啓了德雲社逗哏模式,是德剛附體了嗎?
“成望,還要走多遠能到啊。”樑運同聽不下去了,插嘴問道。
“前面拐個彎,下一個街口就到了。”鄭成望指着前面說道。
一路走來,街道兩旁的建築逐漸從低矮的平房過渡到兩三層的鋪子門面,然後就是高牆林立的深宅大院,他們停在了一座巍峨氣派的大宅院門前。
雲成岫一看門上的匾額:王家大院。
“咦,這裡應該是王鴻卓公子的家吧?難道他的家人受傷啦?今天也不是休沐的日子,應該見不到吧。”雲成岫暗暗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