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僵硬地轉過頭看向走廊外已經走到他們身邊的孟佳期,菱脣微啓想要開口,可看到自己的好友一臉疲憊地沉着臉,她卻說不出什麼話來。
“季老師不是說要去辦公室,怎麼現在又要出爾反爾了?”孟佳期一臉桀驁地凝視着季殊允,眼底全是不服氣。
“孟佳期你是學不會好好說話嗎?”季殊允眸光一冷,他不過是看到她……算了,想那麼多做什麼,這丫頭根本就是個沒心沒肺的。
“季老師過獎了,我這人沒什麼優點,就喜歡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您要是不願意聽可以把耳朵捂上。”孟佳期眼底全是嘲諷。
她不確定他們剛剛在門口看到了多少又聽到了多少,但是她真的已經在白月朗幫她之前先還擊了。
孟佳期想不明白。季殊允爲何單單抓她一個。
她看起來比較好欺負?即便長相美得犯規,內心軟萌,但她也沒有到那個連呼吸都要任人踩踏的地步吧?
莫非季殊允真的對孟家五公主這個稱呼不瞭解?
“佳期……”蕭然見他們之間已經開始有些劍拔弩張,悄悄地對白月朗搖搖手,自己卻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孟佳期的衣袖:“季老師他不是那個意思,你還是先冷靜一下,在跟他聊吧!”
“不要你管。”孟佳期語速極快。
只是,看到蕭然一臉失落時,她又有些後悔了。
但,她卻是硬生生地將嘴裡的歉意嚥了下去。那雙立在裙邊的手更是將裙襬都要抓皺了。
蕭然有些委屈的目光落在孟佳期身上,自己的閨蜜自己瞭解。
之前她還只是猜測,現在她幾乎可以確定孟佳期對季老師是不一樣的。
蕭然擡擡手,試圖上前去將孟佳期的手握住,跟她解釋清楚一切。
季殊允怎麼可能給她這樣的機會。
“蕭然這跟你沒有關係,你進去休息一下。”季殊允見她不動,已經眉心微蹙:“想掛科?”
語氣了全是威脅,但孟佳期能聽出來的只有季殊允對蕭然的關心。
這話猶如針扎如耳膜一般,刺得她渾身刺痛。
孟佳期不搭理他們兩個人,直接擡步離開。
蕭然來不及喊她一句,就只見孟佳期早就已經擡步消失了。
她沒有跟季殊允多說什麼,直接擡步進了教室。
季殊允眸色一暗,見她坐了下來,才發現她今天穿的衣服領子有點大,他又看到讓他心亂的東西。
男人的眸底閃過一絲暗芒,不過一瞬之間就被他掩去。
孟佳期一路算是落荒而逃,她沒有去季殊允的辦公室,而是往綠茵場跑去,那裡一眼望去是一片脆綠,雖說不能像活生生的人一樣給她寬慰,但至少它純粹的一眼就能看清一切。
只是,她還來不及去那兒逃避,便已經肩頭一緊,被人攔住了去路。
孟佳期沒有回頭,肩膀被箍住疼得很,她只是低着頭咬着牙不說話。
在她身後的季殊允繞過她站在她眼前:“這裡是去辦公室的路?”
語氣冰冷,眼底全是幽暗的漩渦。
孟佳期恨不得馬上將他的手甩開,她這會兒咬着嘴脣極力壓下反胃,纔不讓自己因爲噁心吐出來。
以前,爲了挑釁季殊允,他們兩個人總會有偶爾的肢體接觸她一直都沒事。
現在的孟佳期反而轉身直接抖了抖肩膀,秀眉微微一蹙一臉蒼白。
“至於這樣害怕?”季殊允依舊冷着臉,聲音也是一片清冷。
孟佳期不看他,轉身就要離開。
“跟我去辦公室。”季殊允此時完全不顧孟佳期的反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容分說的帶她去了辦公室。
嘔……
孟佳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終於還是忍不住乾嘔了出來。
在那一瞬間,她只覺得渾身發冷頭皮發麻,背後就像是沁了冰水一般。
這會兒的孟佳期就連甩開季殊允的手的力氣都沒有,她只是白着連不停地乾嘔。
“孟佳期你這是幾個意思?”季殊允扣着她手腕的手用了不少力氣,簡單的幾個字,幾乎是牙縫之間擠出來的。
“放……放開我……”孟佳期深呼吸好幾次,才勉強擠出這麼一句話,話音剛落下她便又幹嘔了起來。
看着那張絕美的臉因爲乾嘔而面色蒼白,纖長濃密的睫毛更是因此顫抖得叫人盡頭一顫,季殊允那張因緊繃着而棱角冷硬的俊臉在那一瞬間黑得可怕。
他從來沒有被一個女人這樣嫌棄過。
昨天之前,她跟自己直接有多麼親密的觸碰都沒有關係,昨天之後就這樣了?
季殊允一臉探尋地看着孟佳期,他的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眼見着她的臉色越來越白,他只能鬆開自己的手。
就在他鬆手的那一瞬間,孟佳期雖然還白着臉,但她立馬就不會幹嘔了,整個人看起來似乎也不那麼難受了。
這種情況季殊允還是從未見過。
他實在是難以接受孟佳期,竟然無法忍受自己對他的觸碰。
男人沉着臉,那雙深邃的眼眸裡已經席捲着怒意:“孟佳期你這是幾個意思?在你眼裡我就那麼噁心嗎?”
孟佳期微微垂目,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不願意回答季殊允的問題。
這個毛病並不是針對季殊允而言的。
她一開始也沒有注意到自己會這樣。
之前和丁子軒訂婚之後,無意之間發現他竟然與謝雨桐有親密的來往。就在丁子軒生日的那一個晚上,孟佳期看到謝雨桐和丁子軒抱在一起。
其實她對己丁子軒並沒有什麼感情,,只不過是覺得心裡噁心罷了,畢竟他們兩個人就算沒有感情可還是有婚約在身的,不過她本就想要早點擺脫他,也無所謂他和謝雨桐之間會發生什麼令人噁心的事。
當時看到他們那樣,孟佳期的心裡並沒有多餘的難過,甚至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再被那一紙婚約束縛着了。
在那之後,她只要看到對方便忍不住反胃。
她知道自己的父母對這一場婚約有多麼重視,孟佳期不願意讓家人爲他擔心所以並沒有親自提出退婚。
但她要麼被矇在鼓裡不知道,就那麼縱容對方背叛自己,只要知道了這件事兒,不處理清楚便會徹夜難眠。
爲了不委屈自己,她便想方設法的讓對方主動提出退婚。
“說話!”季殊允的聲音冷的能將人凍死。
孟佳期依舊沒有擡眸去看他,卻也說了一句:“季老師知道孟家跟丁家爲什麼會退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