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就算是一個陪伴了我十年的布娃娃,我也是會產生感情的!更何況他們是人!是在我最惶恐不安陪伴我的人啊!哥哥,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呢!爲什麼一定要做到這種地步?告訴我哥哥,你到底在害怕什麼!是我哪裡做的讓你不安了麼?我記得我們小時候的時候你不是這樣的!”捧起的面頰,心痛不可抑制!哥哥變了!爲什麼!哥哥怎麼變成了這樣?!
他猛地似是意識到了什麼,驟然將我抱在了懷中似是用了全身的力氣,讓我呼不過氣來,竟還帶着些許的哭腔“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阿冰!我只是害怕你會離開我!我承認我是變了!早在十年前離開的那個時候就變了!我只想你的眼中只看見我一個人!我討厭你對着他們笑,對他們的關心。都是因爲他們你的心你的眼從此便就不是隻有我一個人了!我嫉妒他們佔據你的十年的``````````”
許沐陽所有的哭訴全都埋沒在她的那個輕吻中,他愕然!阿冰一直都很害羞,他們的親吻都是他主動她羞澀接受,可是現在她主動的一個輕吻就將他所有怨念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轟然倒塌。她一直都是這樣!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左右自己的心!早在小時候她就已經看透了他!現在亦是如此!
他至今都還清楚的記得那一天,她坐在自己的膝上,用稚小的手撫着他手中的那本畫冊上的那片海,眼中是毫不掩飾的驚歎“哥哥,這就是海麼?好漂亮!如果能親眼看到就好了!”他至今還記得她那時的神情,驚歎、落寞還有無助!那個晚上他失眠了!獨自一人的坐在客廳用手不斷地摩挲着那畫冊上的海出了神。竟連她起夜來到自己身邊都沒有察覺。
“不要哭哦!”她迷迷糊糊的爬上沙發,用她稚嫩的手臂將我摟在懷中,輕輕的撫着我的發。真是奇怪明明他是哥哥怎麼反倒讓她這個妹妹安慰了起來。
“我沒有哭哦!”他苦笑着,
可她仍然還是抱着他似是喃喃的自語“哥哥來生你做一片海吧?而我就做一條小溪。”
“爲什麼?”
“因爲小溪無論在多遠的地方,最終都會流進大海里和大海交匯,這樣哥哥就不會寂寞了!”她不知道她的那一番稚嫩甚至在旁人聽來很謊謬的話時神情是有多麼的動人!亦不知道那一刻他的心是怎樣的熾熱!
是啊!她從小就把他看透了,他的不安、他的擔憂以及他的愛!這樣的她他怎麼捨得放手?怎麼甘心讓他人享受這原本只屬於他自己一人的溫情?
“真是傻瓜,你是用你以後的幾十年來吃他們佔據了我生命短短十年的醋?”學着他以前的樣子點了點他的鼻尖。
“阿冰,我不能容忍任何會讓你離開我的威脅存在,即使是很小的威脅我也不容許!我只剩下了你,如果連你都失去了,那麼我活到現在的意義也就失去了!你知道麼!”
我不禁愣住,他說的每句話都如刀尖一點點的在剜着自己心,讓我惶恐!
我退後一步,垂下頭“哥哥,你要是要這樣做麼?”
他避開了我的眼,沒有迴應,我深吸一口氣“原來是我太天真了,哥哥你變了。”
他陡然驚愕,從後面一把抱住我的背“不許走!”
“哥哥是想像徐鵬飛那樣再把我禁制起來麼?”我悽然的笑着,卻讓他渾身一震。他怎麼可能會這樣對她?他只是想要她不離開自己,永遠眼中只有自己一個人,就像小時候一樣。
“爲什麼,你總是要爲了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和我吵架?我不懂!難道他們在你的心中比我還要重要?”他怒了!狠狠的扳過她僵硬的身子,對上她倔強的目光。
“哥哥,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在我心底你卻比親人更加的重要!但是哥哥你怎麼能用救我的那雙手去謀劃着殺他們呢?所以哥哥,告訴我第一個人會是誰?”
“是羅迪聰!”甩下她的手,摔門而去??
迪聰?到頭來還是我做錯了麼?失憶的那段時間那麼隱晦的將他推入他所厭惡的娛樂圈就是希望對羅能顧及他的身份而有所收斂,畢竟一個公衆人物莫名的死亡或遇襲是一件大事,稍有不慎就會留下把柄在他人的手上,這樣吃力又不討好的事一般人是不會去做的。恢復記憶後,我本以爲我能憑藉哥哥對我的寵愛能保他們一生平安無虞,卻沒有想到我這樣做卻讓哥哥趕到了威脅。是不是我真的做錯了?還是我本就是個只能給人們招致厄運的禍星?
慌不擇忙的撥通他的電話,“迪聰,你在哪?”
“我在夜闌酒吧。”
“等我!我一會兒過去!”匆匆掛斷電話,不停的安慰着自己、期盼着迪聰能沒有事。
“阿冰,你去哪?”剛出門一個女人攔住了我的去路,擡眼一看竟是安美,稍稍驚愕了一秒便然了,既然安麗是殺手那麼安美的身份就是呼之欲出了,她此時出現在這裡也就不再奇怪了。只是我卻沒有想到我與她們的再一次見面卻是以這樣的一種狼狽的形勢,一個在我最污穢不堪的時候在我的牀前哭,一個卻攔住了我現在的道路,這算不算是一種悲哀?
“安美,你不要攔我!”推開她攔在我面前的手,
“這是老大的命令,沒有老大的許可?你不得出去半步!”秋雨終是說不出那聲苦澀的“夫人”對她來說那就是一把刀,每一次見到阿冰都會讓她的剜痛一分!她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態度對待眼前的她,恨麼?怎能不恨?自己找了十年的情敵竟是與自己相伴了十年的姐妹!繞了一圈自己還傻傻的付出了心!她怎能不恨?可是十年的感情她怎麼能狠得下心去恨她?如果當初一開始沒有付出自己的心,如果當初自己將自己的心管好,那麼現在她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的疼痛?亦或是另一種結局?
“安美!難道你就眼睜睜的看着迪聰就這樣死掉?他可我們朝夕相處了十年朋友!你怎麼能忍心!”她低垂着頭,額前的發遮住了她原本亮麗的眼讓我看不清她眼中的端倪。
秋雨心中苦笑,她何嘗沒有這樣的想過?相處了十年的朋友及時是塊石頭也都會有感情,更何況她是人?只是她不能違抗老大的的命令!在浮沉幫違抗命令的人是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
“你回去吧!”突然大聲的說,上前一步將我推進了房間,卻將一個東西塞進我的手中——是槍!她一個假動作推開我,在外人的眼中就像是我搶了她腰間的槍。
“快!開槍!這樣老大就不會怪罪我了。”秋雨極力的壓制着自己的聲音輕聲的催促着。拿着槍的手在顫抖,心中籠罩着前所未有的恐懼與無助,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對自己的姐妹開槍!
見她遲遲不動手秋雨心中更是焦急不已,要知道時間越長對她就越不利,她知道她是在賭一場沒有勝算的賭局,她在賭自己在老大心中的分量!即使最後可能落得一個粉身碎骨的下場她也甘心了!咬了咬牙再次下了一劑猛藥,她一直都知道阿冰的弱點,那就是太過有情,這是她致命的弱點!“阿冰,快!只要不打中要害我是不會有事的!老大他們那些人已經開始行動了,你再不開槍恐怕就晚了!
閉上眼,咬了咬牙按下扳機“對不起!”
“砰!”是子彈沒入肉中的聲音,鮮紅的血從她的臂間流出在白色的地毯上勾勒出一副詭異又妖異的畫來。她對我綻出絢爛的笑,而我卻丟下了槍慌亂的逃了。看着她慌亂的逃跑的樣子,秋雨的心中升上了一股淒涼,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上一次傷心又是什麼時候呢?她記不得了,從前都是別人拋棄了自己,譬如父母;而這次卻是她自己將阿冰推出了自己的心門之外,這種感覺很不好受呢!
夜闌酒吧,當地最臭名昭著的酒吧,在這裡聚集着吸毒的、找小姐的、賭博的應有盡有當然這裡也是鬧出人命最多的一個地方儼然就是犯罪的溫牀!我不知道哥哥把迪聰騙到這裡來的用意是什麼,但是心中卻總有不好的感覺圍繞在心頭。
從我剛剛踏進這裡的這一刻,我就注意到了酒吧裡所有人的目光就聚集在了我身上,有猥褻的、又好奇、當然也有驚奇的。許是那些人從來沒有見過上層的人來這個臭名昭著的酒吧好奇吧,因爲對於他們來說這可是新鮮事呢,只是今天就來了兩個這樣衣着鮮麗一看就知道身份絕不平凡的人,讓酒吧裡的氣氛一下子熱鬧了許多。
又撥了通電話給迪聰詢問了包間的號碼,隨意的叫了一名服務員帶路,我才終於見到了他,幸好他沒事!懸着的心終於稍稍的平復了下來。
“迪聰?你怎麼回來這個地方?”印象中,迪聰從不喜歡吵鬧的地方,怎麼來這樣混亂的酒吧?這未免太奇怪了!
他微不可見的蹙了一下眉反問“不是你讓人告訴我約在這裡,你有話要對我說的麼?”
“糟糕!我們快離開這!”哥哥是利用了他對我的關心,把他騙到這的!
門兀的被推開,走進一個男子驚愕的問出了聲“你怎麼在這兒?”
“言!”居然莫宣也來了!哥哥你究竟在謀劃什麼!不安的陰霾在心頭揮之不去,我總是覺得事情似乎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簡單,這或許也只是一個開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