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雲天,我有一個雙胞胎弟弟叫莫宣。我自小體弱多病但是弟弟不同他很健康,我很嫉妒!明明是雙胞胎爲什麼我是個半吊子,從小每一個人都喜歡拿我和弟弟比較,結果每每都是他比我優秀,所有人的目光都會集中在他的身上而我卻只有贏來被人的同情,父母是、老師是、同學們亦是!我討厭那樣的感覺!
但是即便是這樣,我們的關係卻在常人眼中看起來要格外的親密。
“哥哥,你怎麼來了?不好好休息麼?”
我搖了搖頭,“我不想一個人睡,陪我睡好不好?”我知道他從來不會拒絕我的要求的,即使是再過分的要求他也是這樣。因爲我們可是雙生子啊!
他的手蓋上我的額角,“哥哥,你在發燒!我去叫媽咪來。”
我拉住了他的衣角,搖了搖頭哀求道“不要,那些藥好苦的。”
“可是·······”我知道他想說什麼,於是打斷道“你知道,只要你陪在我身邊我的病就會好的。我累了,睡吧!”
門再次被打開,透出燈光,是媽咪“哎呀,淵跑到言的牀上了呢!看來淵真的很喜歡言呢!”
他起身問道“媽咪,哥哥在發燒,能幫我那些藥麼?”
“好的,你要好好照顧哥哥啊。”
“恩。”
看着我吃完藥,我們靜臥在那張小小的單人牀上他靜靜的注視着我,我再一次看見了他眼中的歉疚,真是刺目!卻還是裝作天真的問“言,你在想些什麼呢?”
呵呵!明明就知道的結果可我偏偏還是問出來了,那個結果是他心中永遠的疤,我知道,但還是伸手去揭開,想看看它鮮血淋漓的樣子。他沉默了,如我猜想的那樣他在歉疚。
我們都很清楚的明白,如果不是他在媽媽懷胎的時候奪走了我的養分,還活着降生了,我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只是一個小小的感冒也要養傷好幾個星期的半吊子!雖然我知道那並不是他那時候能控制得了的但是卻沒有辦法不去恨!我就是想讓他無時不刻的記住我是因爲他才這樣的!所以纔會裝作喜歡纏着他、裝作喜歡他、裝作很天真的樣子每時每刻都“不經意”的提醒着他他犯下的過錯。
既然我這樣的不幸,沒有道理讓他獨享幸福不是麼?
高中三年後,他畢業了,接到了徵兵的通知單要去服三年的兵役,這意味着我要和他分離三年了。三年不能去折磨他了,那日子還有什麼可趣的?所有人都以爲我是因爲他要服兵役捨不得才那樣的了無生趣,我也懶得解釋,任他們投來同情的目光。沒有人會理解真正的我的!我一直都是這麼想的。直到那個男人找到我?
我不知道他是怎樣直到我的,畢竟很少的人會對我有印象。在那些人的影響理我只不過是個喜歡粘着弟弟體弱多病的無能的哥哥而已。但是那個人卻一眼看出了我的慾望。
“想要擺脫掉現在這個殘破的身子麼?我可以幫你實現你的願望,只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就好。”那個男人給人的感覺很不好,說話很狂妄!他穿着黑色的風衣,在寒風中衣襬在不安的躁動着。很奇怪,他的語調很平淡但我卻覺得他說那話是笑的。
我有些心動但也有些懷疑,畢竟我的身子已經拖了十八年了。如果不是家裡沒有那個經濟條件去治自己的病,也不會一直拖到現在。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奇怪的男人說會只好自己的病,也不能怪他懷疑他有什麼企圖。“你要我做什麼事?”
“呵呵,很簡單。殺了你的父母或者你的弟弟。”他的笑很噁心!
我至今還記得他說那話的時候,風雪又颳了大了些,撲在臉上像是刀割的一樣。
我一場的平靜很好奇他是怎麼知道我有個弟弟“你在胡說些什麼啊?我怎麼可能那樣做。”我又裝起了一貫的天真模樣。
男人沒有回答我的話,“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願望麼?我只不多是實現你藏在心底最深處的願望罷了。”
的確我以前是有想過那樣的想法,可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願望竟會從那個陌生男人的口中說出。
“好好考慮吧,我期待你的表現。”他走了,我看着他消失在茫茫的大雪中,直到媽媽叫我回屋,我才緩過神來。
我該那樣的選擇麼?我深深的看了媽媽和爸爸一眼……
半夜,有些口渴嫌開燈有些麻煩便摸着黑下樓。父母的房門虛掩着透出一絲光亮,似是在說些什麼話。
“唉!雲天那孩子身體一直都不見好,該怎麼辦啊?”是媽媽的聲音,
爸爸嘆了一口氣,“總有一天他是要拖累莫宣那孩子啊。”
“是啊。”
那晚我站在父母的門前許久,一直笑着卻一直流着淚。爲什麼?爲什麼總是這樣?爲什麼所有的人都總是看見弟弟的好?爲什麼我所有的努力你們就看見呢!我和他明明就是一卵同胞的兄弟啊!我也想做的比弟弟好,我也想讓所有人以我爲榮,可我的多病的身體不允許我這樣做!
你們不知道當我看見弟弟能夠肆無忌憚的在操場上狂奔到大汗淋漓的時候,我是有多麼的羨慕和恨!因爲我連那樣的事都做不到!只是稍稍的小跑就能讓我呼息不止,可想我是有多麼的羨慕與痛恨弟弟能都那樣的快意疾奔?你們總是看見我的無能與失敗後勸我不要再掙扎,卻從沒有看見我背後的努力與不甘,爲什麼?所有的人都要選擇弟弟要拋棄我?我不甘!
那是個下着磅礴大雨的深夜,我知道父母都有一個習慣就是臨睡前都會喝一杯牛奶,於是在那裡面放了安眠藥。現在夜深了,父母一定都睡着了吧?呵呵!一定是夢見了弟弟吧?要不然怎麼會睡得這麼的沉?連我都不理了?
屋子太暗了,爹哋媽咪你們一定很害怕吧?掏出了睡衣中的打火機,笑着點燃了父母身下的牀單,火光將屋子照得通明。真美!這可比那些什麼晚陽還要美多了!真不明白爲什麼人們只會讚美晚陽而去讚美着比晚陽還要美的火光。
火舌舔舐到我的臂上,一股劇烈的焦灼伴隨着陣陣惡臭傳來,屋子裡的煙霧越來越大,我止不住的咳嗽求生的本能迫使我離開這裡。就在這個時候我再次看見了那個男人,他仍然還是那樣一身的黑色風衣,打着一把傘靜靜的看着我詭異的笑着。脣一張一合,雖然聽不見但是我還是明白了他要說的話“做得好!”
父母的死在村子裡引起了很大的騷動,因爲這座小鎮上很少發生這樣的慘事,不出所料,翌日,在小鎮的報刊上我就找到了父母以及自己的死訊。男人很守信,如我所願的治好了我的的病給了我一副健康的身體,而我也隨着他加入了浮沉幫。
我清楚的知道,我已經沒有後路可以退了,但是我卻並不後悔我的選擇!人的本質是什麼?那就是貪婪!我想要健康的身體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種被人同情的日子有什麼錯?
加入浮沉幫訓練的日子真的很苦,在這裡都是憑自身的本事才能贏得別人的尊敬。受夠了十八年別人同情目光的我怎麼可能會服輸?可是我沒有像冬雨秋雨他們那些人從小就訓練出來的堅實的近身搏鬥的基礎也沒有像良唯那人在生物學高深的才學,只好選擇了用槍。
沒日沒夜的苦練,終於在幫裡有了一席之地也漸漸的受到了那個男人的重用。記得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將子彈盡數打進敵人的關節處就是不打要害,看着敵人在自己面前痛不欲生的樣子他就沒由來的血液膨脹!那種感覺真是美妙極了!真不知道弟弟看見了會不會也很喜歡呢?也就是因爲那一次的完美執行任務,我獲得了一個代號“寒戰”。我的代號就如我的性格一樣,冷且傲,即便是進了組織也不遠以真面目示人,總是戴着一副銀色的面具。沒有人知道我的真面目只有老大,因爲我的左面頰在那次的大火中被嚴重灼傷了。
一年後,我漸漸的在幫裡站穩了腳跟,有了一羣肯爲我做事的兄弟。有一天,有個兄弟告訴我,老大又帶回來一個新人要安排在我的手下。我不以爲意,因爲老大經常外出物色一些資歷不錯的孩子帶回來,就譬如當初的我。
可是當我看見那個新人後,十八年前的記憶一下子又清楚的竄現在我的腦海裡。那些快樂的、疼痛以及我所不願意提及的!四年未見的弟弟啊!我沒有想到我們竟會是以這樣的羅式見面!我將笑意藏在面具之下,第一次覺得老天對我公平了一次。
看着他第一次殺人那種疼痛的表情真是痛快極了!他的弟弟終於也和他一樣墮落進地獄了!從此以後他們誰都一樣的骯髒了!再也沒有誰比誰乾淨了!
我故意的關心他說一些以前經常說的話來刺激他卻又及時的收住不讓他察覺我就是江雲天,在大夥的面前很維護他卻在暗地裡自己爲難他。讓他把自己當哥哥一樣死心塌地的對我愛戴。
可是漸漸的我發現自己每次折磨他不再有從前的快意,他對他的信任以及維護都超出了自己的意料。他總是會不經意的和我談過去他的事,特別是講到關於他哥哥的事眼中就會浮現笑意,是那種真誠的笑。都讓我想要報復他的心動搖。我越來越痛恨自己的不堅定,只因爲他的那幾句思念就會心軟!自己真的太沒有用了。
與他有關的記憶就像插在心間的刺一樣,每次回憶都會讓自己痛不欲生。爲什麼過了這些年我還是擺脫不了他?我漸漸懊惱的明白原來自己一直都是愛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