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爲自己會很長時間纔會放下俞老師,卻沒曾想在面對袁放炙熱的目光時,我的心會再次噗通亂跳。曾經一度以爲那是自己不專一是花心,後來才明白,其實我自己根本沒有愛上過俞老師。
錯把父愛當成愛情,錯把關懷當成依靠。
總之,一切都是錯!
而以天爲被以地爲牀,很容易所有的情緒都會被帶動,我仰頭看着他那雙透澈的眼睛,微微的笑着。袁放低頭再次迎了上來,手不小心觸碰到我胳肢窩,我咯咯直樂。然後我們就翻滾在江邊。從這頭到那頭。
直到我們倆瘋夠了玩夠了,纔看着對方滿身的沙哈哈大笑。
袁放指着我說:“宋小喬你鼻孔裡有沙子,來我幫你掏。”
我說不要,我自己來。
“呸。在男朋友面前掏鼻孔,有你這樣的女生嗎?”袁放樂着,把手伸了過來。
我說你鼻孔裡也有沙子。
袁放忽然把我攬入懷,“可是我的心裡沒有!”
除了動情的纏綿,任何的語言都不能夠表達我們倆那種時候的激動。就躺在滿是沙子的江邊,袁放還是如從前那般的魯莽,還是一如既往的到最後的時候,就激動的全身發抖。
林倩說過。他是害怕。
而我,想要去引誘着他,鼓勵他剋制住心中的害怕和擔心。可是,我也沒有勇氣在他的面前,變成那個有豐富經驗的女人。所以我只能陪他躺着,聽他長吁短嘆的說:“小喬,你說我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每次面對你都會變成這樣?”
我調整着呼吸,讓剛纔所有的激烈都平淡下來,努力控制自己所有的情緒,問:“那你和王佩琪......也這樣嗎?”
袁放坐直了身體點了支菸,暗夜中菸頭的光亮在他的手指和脣邊來回的遊離,劃出一道很美的弧線。他看着遠處的江邊,過了許久才悠悠說:“我其實也不知道,稀裡糊塗的我就,就那個了。”
“嗯?”
“而且每次和她在一起我都喝醉了,第一次的時候我看到牀單上有血,我就以爲......直到上次,我才知道那次她是來那個了,所以,我不確定......”
“那你不是和宋飛還去過彩虹橋嗎?”
袁放忽然羞得低下了頭。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跟我說,去彩虹橋的那次是嘴。
看來林倩全部都給猜中了,袁放真的就像她說的那樣,對女人是一竅不通的。而王佩琪正是利用了他的不懂,利用了他喝酒後就什麼都不知道的性格,一次次的把把他困在自己的身邊。
因爲王佩琪知道,袁放是個有責任有擔待的人,只要睡過,他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之前因爲是林倩的揣測,我還抱着一絲的僥倖希望袁放真的是他和王佩琪甚至是和彩虹橋的女人有關係。那樣至少我心裡會平靜些,可是當真的聽到袁放親口跟我說這些,我再次覺得。自己跟他比起來,有些髒了。
我膽怯的問了他,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和俞老師的事情?
“我知道啊,但是我相信你不會是那種輕浮的女生。對吧?”袁放信心滿滿的看着我,像是想要在我的眼神中尋找到肯定的答案。
從他的回答和眼神我已經得到了確切的答案,如果我說我是那種輕浮的女生,他一定會很失望的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跟我說他不在乎。而實際上他的心裡,和袁落在乎林倩打過孩子是一樣的。
所以,我只能繼續騙着,點頭違心的承認。
這樣我在他面前,至少還是個美好的幻想和純潔的期盼。畢竟從陸滸龍是我小叔幫我洗白開始,我得到的袁放這份愛情,都是靠着謊言而來的。
總記得林倩的那句話,未來,關我屁事!
袁放動情的抱着我,說其實他每次到那個時候,就總是害怕我痛。他聽到別人說,女生那種時候會特別的痛。有的嚴重到痛得幾天都不能走路。所以每次他想到我痛得不能走路,就感覺到特別害怕,而一害怕就會發抖,然後。就沒有了然後。
那天晚上,我們也沒有去網吧睡覺,因爲就那麼躺在江邊聊天,都覺得時間好像不夠用的樣子。他跟我聊他的小時候。聊他從小都被他爸爸打,聊他家裡總是來很多奇怪的人給他爸爸送禮。
反正他能想到的,都毫無保留的跟我說了。可我沒什麼跟他聊的,因爲張口都是謊言,所以我也只能默默的做個聽衆,趴在他的胸膛,聽着他說話的時候伴隨着心跳一上一下的。
江邊盡頭開始有了火燒雲,天亮開了。我們得準備回學校。
袁放不捨的把我按在他的胸前,像是在加油鼓氣的說:“還有一年的時間,我們都好好努力,到時候一起考上其他地方的大學。這樣。我們就徹底離開瀘市這個鳥地方了。”
我問他想去哪兒?
他想了想,“上海?哦不,成都!”
“嗯,成都。”
那個離瀘市並不遙遠的省會城市。在那天早上太陽升起之前,種在了我們的心裡。
袁放早早的請了假,去參加他奶奶的生日宴,剩下我上課的時候就不停打瞌睡。中午飯都沒吃。趴在桌子上就睡了個昏天暗地。林倩幫我帶了份土豆,打趣着問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去偷牛了?
我有氣無力的回答說,跟袁放去江邊呆了一晚上。
林倩手撐在課桌上期待的問我:“啊?戰了?”
我搖搖頭:“沒有,他還是那樣子。”
“靠。那你主動點啊。這年頭,男上女隔層山,女上男他媽隔層紗啊。”
反正和林倩之間也是沒有什麼隱瞞的,我乾脆就把昨天晚上袁放的反常舉動都告訴了她。包括南灣碼頭那事兒。倒是林倩聽完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而是說:“這不是很正常麼,就像你說的,哪怕你不跟人說別人也早晚會知道的嘛。”
“唉。我覺得袁放可能很介意這種東西。”
“媽的,改天我找他談談,再說全進那哥們兒真是個潛力股,別說南灣碼頭,以後瀘市所有的碼頭他都可能拿下。”說起全進,林倩滿臉呈現的都是春心蕩漾。
“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呢?”
“你才喜歡上他了。”向來大大咧咧的,對這種事情都敢於承認的林倩,忽然變得嬌羞起來,轉移了話題說:“但是小喬啊,我覺得這件事你還得讓全進知道,還有你小叔。你想想,兩邊都是對你不錯的人。你得罪哪個都不好,反正他們生意場上的事情,讓他們公平競爭好了。”
“啊?還要告訴我小叔?”
“當然啊,要不然他以後知道,豈不是就成了你幫着全進出賣他的關係了嘛?”
林倩分析得有道理,我想着週末回了家,等陸滸龍給我打來電話的時候,得好好和他說下這件事。然而那個週末。恰好陸滸龍就回來了,並且還親自開車來學校接的我。
就在校門口,我在好多同學羨慕的眼中上了他的奔馳車。就像以前週末我出校門,看到那些小汽車來接其他同學那樣的羨慕,從沒想過,我有天也會有這樣的待遇。
那天的陸滸龍脫下西裝,穿了一身稍微休閒的商務裝,米白色的上衣襯上暗紅色的小茉莉,看起來超級有品位的樣子。我坐上副駕駛就問他,不是說要很長時間纔回來了嗎?
“怎麼,你就希望我永遠不回來,你成脫繮的野馬沒王的蜜蜂,就好了?”陸滸龍沒好氣的說,“繫好安全帶!”
陸滸龍帶我去了望江樓,是瀘市很高檔的一個遊輪酒店,在北灣碼頭。他說晚上有幾個重要的人要見,然而去了個豪華包間,看到裡面就只坐了一個人。
那個騎摩托車的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