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天籟瑟縮成小小的一團,蹭到樓天遠身後躲藏起來,一副膽怯害怕的模樣。
得到小傢伙全身心的信賴,頓覺自己形象高大了不少,樓天遠沉了臉,瞪着藍花參罵道:“老花你給我死一邊去,不許嚇唬我妹妹!”
藍花參揣着滿腹憋屈,重重地從鼻腔裡哼了一聲,無視某人噴冰的目光,轉身走到桌邊,倜儻**的一撩衣袍,大喇喇坐下喝茶。
愛妹如命的二貨,讓人說什麼好呢?藍二爺敢斷定,某人遲早有一天會被小傢伙玩死!
腹中咕嚕響了一聲,樓天籟掀開毯子下榻,往門口小跑而去,樓天遠不明所以,追了兩步問道:“妹妹你去哪?”
樓天籟頭也不回的道:“拉臭臭。”
樓天遠止步:“呃……”
藍花參調侃道:“樓郎,怎麼不跟着去啊?”
樓天遠不以爲杵,笑得眉目舒展,愈發俊美動人,“藍二爺羨慕嫉妒恨了吧?”
藍花參不屑的嘁了一聲,“得瑟個什麼勁兒?誰還沒妹妹是怎的?!”
“據說小棠妹近來不怎麼搭理你哦,老花,你也該好好反省反省啦。”樓天遠很不厚道的抓了一把鹽,揉在了藍二爺血淋淋的傷口上。
砰地一聲震響,把茶碗往桌上狠狠一拍,虧得質量上乘做工精細纔沒碎掉,藍花參怒容滿面咆哮道:“絕交!必須絕交!爺要跟你絕交三天!”
樓天遠道:“爺正有此意。”
今日這般情形,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酈師白保持沉默,不發表任何意見。
藍家來了一個小廝,行禮之後,急切說道:“二爺,老太太身上不好,暈了過去,姑奶奶讓您趕緊回府。”
老太太朱氏,是藍花參的祖母,姑奶奶藍玉華,則是藍花參的姑姑。
藍花參的父輩,皆是庸碌之人,偌大的家業,全靠死了丈夫重返孃家的藍玉華一手挑起,因而這位姑奶奶,纔是東盛國首富藍家真正的家主。
除了藍玉華之外,藍家的第二人,便是藍花參了,藍花參是藍家上下公認的繼任家主。
藍花參懶懶道:“祖母病倒,請大夫就是,尋爺作甚?爺又不懂醫術!”
小廝一臉的尷尬爲難,“是姑奶奶讓奴才來尋二爺的。”
藍花參藍花棠兄妹倆生母早逝,繼母佛口蛇心,多虧藍玉華處處照應纔有今日。
所有人都知道,藍玉華乃藍花參最爲敬重之人,二人情同母子,因此老太太若有請不動藍花參的時候,就會用藍玉華的名義。
這樣的把戲,不知玩了多少次,藍花參根本不信。
瞟了酈師白和樓天遠一眼,藍花參冷笑道:“沒見爺正忙着麼?瞎了啊?”
藍二爺與樓尚書、酈丞相、樑將軍、甚至太子爺交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此番與酈丞相和樓尚書待在醉花眠,無非是敘敘舊作作樂,哪有什麼可忙的?
攤上這個差事,小廝也很無奈,戰戰兢兢祈求道:“老太太病倒,二爺你好歹回去瞧瞧吧。”
藍花參:“爺不回還好,若回了,只怕祖母的病會重上加重,更何況,爺實在是忙得脫不開身。”
“二爺,奴才……”分明是懶洋洋毫無殺傷力的話語,然而落在小廝耳中,卻不由得感覺到脊背上一陣陣發寒,硬着頭皮想要勸說幾句,忽聽得頭頂聲音一沉,“滾!”
藍花參徹底失去了耐心。
小廝嚇出了一身冷汗,連滾帶爬的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