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人比拳近半個小時後,身法才互相稍微緩和一下,但拳法所帶的巧勁與力道的對碰仍然讓旁觀者看來受益匪淺,這遠非一般武者所能比之的。如同下棋一般,同樣的棋子,同樣的棋路卻能下出其中的高深莫測來。
就在兩人打鬥中,菅天圖數次拳路掃及,都未掃到孫大爺,反被孫大爺雙掌中一掐一捏間化去力道,還能給他幾手措手不及。菅天圖幾次沒有討到好,突然左手一伸,眼觀八方的菅蛇立刻將後背的一把木棍扔到他的手上,接着棍聲突然響落,直掃孫大爺身前三路要穴。孫大爺身子微動,躲過幾手很有玄機的棍路,腳下移動,接着整個人橫空兩米多高,腳踢菅天圖太陽穴,整個人在空中大翻中,手上拳路恰巧的躲過又一陣風雨般的長棍奇襲。要是一般人,跟本躲不過這些棍路的任何一棍。
孫大爺腳下一落地,身形不近反退,在退當中腳下奇怪遊走,迅速而有技巧,在退到石桌旁,左手握起柺杖,身形一變,柺杖揮舞而起,身形卻是寸步前移,大有橫掃千軍之勢。
菅天圖也改了之前的棍法,棍法在變動中,無形般注入了深厚的力道,每擊一棍,如鋼筋鐵杵,在撲空中將地上的石板連破數處。孫大爺握起柺杖,在寸步間移的瞬間,借柺杖之力,整個人暴起,找出最好的契機,在空中側踏在菅天圖的棍上,含着巨力的棍身在孫大爺蓄力的腳踩下只是如弓一般抖動了數下,並沒有斬斷。反而菅天圖趁機搶前一步,直取孫大爺另一手上的柺杖。只見就在他手剛及到柺杖的瞬間,柺杖從孫大爺手上掉落,接着孫大爺蓄力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劈掛”和“八極”結合的套路瞬間招呼到菅天圖大半身。接着慘叫一聲菅天圖身形飛出六米遠開外,鮮血從口中吐出。整個人連站起來的力道都沒有。菅蛇立刻跑過去扶他爺爺。
“你本來是能有勝我的機會,只可惜你仇恨的力量打斷了你的理智,本來是想殺了你的,但又怕中國“南拳”將會少了一個宗師。”孫大爺說完,深深的嘆了口氣,道:“都這麼大一把年紀了,你還想不開,天圖,如果你真有能耐就給我調教出一個比你還扛硬的徒弟來,少爲當年那點仇怨跟自個過不去。就是你這次不上門來,我也知道自己活不過幾年了。”說着深深的咳嗽了一聲。然後緩緩的拄着柺杖道:“送客。”說完就進了別墅的裡間、、、、、、就在孫大爺踏上臥室的臺階前,整個人摔倒在地,滿嘴的鮮血。
從豪華房子裡出來的沈大媽看到如此場景,急忙將孫大爺扶了起來,急切的說道:“死老頭,多大歲數了還跟熱血年輕人似得不自量力,以爲你是“老頑童”呢?”說着將孫大爺扶到臥室,幫孫大爺擦掉嘴邊的血水。再說道:“死老頭,你先呆會,我這就將熬好的中藥給你拿來。”
孫大爺緩緩的坐起,僵硬的
聲音道:“謝謝!”沈大媽回頭一笑道:“死老頭,終於做回一次有禮貌的人民同志了,以後這樣更會長壽。”說着就端中藥湯去了。
坐在椅子上的孫大爺咳嗽了幾聲,摸了摸稀疏的白頭髮,緩緩的自語道:“老了,不中用了。只可惜蕭葉河的孫子只練八極和太極,若有個練劈掛的小子就好了,就是不知道石河三這個老頭有沒有傳人。”說着深深的嘆息一聲,然後又道了一聲:“青嵐,天圖又向我尋仇來了,過不了多日,我就去陪你,活在這個世上,最多的是仇恨!”說完緩緩的閉上眼睛。
沒有人知道孫大爺那個時候的傳奇!只是曾有人記得,在抗日戰爭時期在敵後根據地裡有一個熱血青年曾帶着一幫大字不識的農民兵打着“九路軍”的旗號,與日軍打游擊兩年,最後幾乎全部陣亡,只是那個青年意外的死裡逃生,後來逃往東北山林,曾在蘇聯與中國的交界處生活了二十多年。唯一慶幸的是這位曾經的抗日英雄沒有受到過文-革時期的苦刑。改革開放初期直接去得當時作爲第一披開發改革的城市“珠海”,作爲“劈掛”拳和“隨影”輕功的一代宗師在那裡開過武館,曾經在那一片很出名。
孫大爺的一生充滿着傳奇,至今在當年游擊戰的所在地革命烈士紀念館裡還刻着他的名字和短篇幅的英雄事蹟。只是事擱很多年後,他雖然是以原名命名,卻成了一代武學名師,與南邊的菅天圖曾經有“南拳北腿”之稱,只是當年的黑道生涯讓兩個人成爲不共戴天的仇人。孫成海最看重的徒兒被菅天圖的兒子所害,菅天圖的兒子死於孫成海之手。其中孫成海的那個徒弟聶青嵐十八歲就以劈掛拳在世界創下很多金盃,至今許多那個時期的拳王聽到聶青嵐這個名字都還忌憚三分!
當年曾期望聶青嵐成就中華一代武學之最的孫成海,一直爲這件事情耿耿於懷了三十年。在這三十年間,他何曾不想找一個資質極佳的人傳武授藝,只可惜一直找不着合適的人選。眼看他人老珠黃,他越發的不想將自己由“劈掛”和“八極”兩種拳法結合自創的“劈極手”失傳於世。曾見到過蕭無塵將“詠春拳”和“太極拳”結合起來自創的“雙龍拳”後,他本想將“劈極手”教給蕭無塵,後來才發現蕭無塵儘管“八極拳”有極高的造詣,卻對“劈掛拳”絲毫不懂分毫,讓他爲之放棄傳授之念。要知道他所練拳法中對“劈掛拳”研究頗深,對“八極拳”也只懂得一些皮毛,之所以結合八極拳套路,然後在“劈掛拳”基礎上自創“劈極手”就是爲了取長補短,將兩種不同的拳法練成自成一體的拳法,結果他默默練習了三十年的“劈極手”,已經練得出神入化、當時他只是最後用拳的時候纔將“劈極手”與菅天圖過招,結果菅天圖幾乎我可乘之機,可見其功夫威力還是顯著的。中國功夫向來保守,使得功夫流傳下來都不爲所精,引得各國拳手嘲笑,但若中國功夫中
一旦將一種拳法練習到出神入化,就是一拳能打死牛的拳王對上中國功夫高手,也討不上好。想想世界上哪個拳王能在不惑之年仍有孫成海這樣的武力,可見中國功夫並不是徒有虛名,只是練成的人實在太少罷了!
隨着夕陽西下,一隻白鴿靈巧的飛向上海郊區一無名大院裡。從裡屋走出一名魁梧男子,一把逮住白鴿,輕輕的從白鴿腿下取來一紙條子。接着魁梧大漢身旁多了幾十號各個身板硬實,個頭高大、很有東北骨架的漢子。其中站在此魁梧漢子旁邊的一名漢子問道:“納蘭老大,我們是不是該出動了。”
魁梧男子向此大漢緩緩的道:“不急,現在出海一定被上海關口上的警察和駐紮部隊糾纏,等天黑以後,找個最有利的海灘口,直接偷渡。”
旁邊的黑崖問道:“納蘭老大,那信上怎麼說?”
“別墅空閣,高手尋來,有孫某在,別墅區萬無一失,可遊輪裡聞之有變,爲怕有計謀參雜,望行動時慎之。其中來尋碴者雖是故友,卻是黑龍會潛伏者高手之一。明知事情安危有變,卻不得不孤行,望納蘭公子諒之!”被稱爲納蘭老大的納蘭長生原文唸了一遍。
作爲他的參謀軍師,黑崖驚道:“孫大爺若遇對手,何人能救,納蘭老大,你出個主意?”
納蘭長生唏噓道:“但願孫老能度過此劫,來者我猜十之八九一定是菅天圖這個三十年前不可一世的惡魔,他們很久以前就有仇怨,解鈴須當繫鈴人,我們不用去管。”
說着納蘭長生向旁邊兩個扎辮子的邪月和邪日道:“日、月,你們給我聽着,趕八點前趕赴外灘,乘民用船行渡外海,分給你們第一小隊。剩下的三隊中,一隊隨我去偷渡外海。黑崖帶一隊留守方家別墅外邊,任何對方家別墅裡的人圖謀不軌的都一律抓捕,如反抗強烈者直接弄死!另一隊由“槍魔”赤哈兒帶領,直接將方氏總部的外敵驅逐出門外,有反抗者直接綁架到總部樓頂。”其中一個個頭不到一米五的墨鏡男從人羣中緩緩走出,看去像個“小人兒”。可就這個人,確是納蘭長生手下中最危險的一個。“小人兒”赤哈兒道:“納蘭老大,您說去方氏總部來明的,還是暗的!”聲音尖細,卻帶着磁音。只是這“槍魔”赤哈兒短小的身上卻帶着不下於十把槍,其中玩雙槍就是“東北瀋陽軍區”也找不來一個對手能跟其人抗衡。這還是納蘭長生當年從滿族村用六個弟兄的代價換來赤哈兒出山的。
“明的,讓那些白眼狼知道下,得罪方家女人就是跟我納蘭長生做對!”納蘭長生說完話,氣勢無二。接着聽他道:“兒郎們,用兵一時的機會到了,給黑龍會那幫狗-娘養的傢伙來個一窩端,讓他們知道在洞穴裡的蛇一旦出來,會咬死人的!”
四個組立刻分散行動起來,誰贏誰輸,誰主沉浮,且看這夜!《請加入書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