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當時是司馬景丞揹他來醫院的,他找了於錦那麼久,現在終於找到了,他沒道理不陪在她的身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沒看到司馬景丞,他去哪了?”他故作輕鬆的問。
於錦呼吸一滯,心痛漫延,她用力捏了一下拳頭,“他走了。”
“走了?”穆連森愣了一下,不明白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去哪了?”
“不知道,應該回家了吧?”於錦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淡。
看着她的樣子,穆連森知道在自己昏迷這段時間裡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司馬景丞不是來找她的嗎,現在找到了,沒道理不帶她一起回去?除非是因爲他。
“於錦,能告訴我爲什麼嗎?”他鼓起勇氣問,頓了一下又接着說道,“你爲什麼沒跟他一起回去,是因爲我嗎?”
因爲他替她擋了這一刀,所以她對他覺得愧疚,所以想要留下來照顧他?
這只是一半,但不全是,不過她沒有說出口。
“不是,你別想太多了,醫生說你現在要好好休息。”
她越是這樣,穆連森越發確定自己的猜測,這讓他很是難受,他救她並不是爲了讓她感謝他,更不是讓她爲了報恩而將就了自己,他收起了笑,表情認真,“於錦,如果真的是因爲我的話,你沒必要這麼做,我做這件事是我自己的意願,不是讓這件事成爲你的負擔,你這樣只是在同情我,施捨我,只會讓我覺得更可憐罷了。”
沒想到他是這樣想的,於錦震驚,低低喚着他的名字,“穆連森。”
穆連森轉過頭面向牆壁,閉上眼睛不再看她,顯然是生氣了。
“穆連森。”於錦又低低喚着他,男人卻不搭理她,置若罔聞。
她無奈,卻也沒有離開的打算,她已經回不了頭了,就算不是爲了他,她也回不到老公的身邊,她留下來照顧他,只不過是爲了還他一個情而已。
“我回不去了。”她低着頭望着指尖,嗓音低低的彷彿自言,頓了一下,她接着自言道,“我已經傷透了他的心。”
穆連森睜開眼睛,轉過頭來,皺起劍眉,“什麼意思?”
於錦擡頭看他,放在大腿上的雙手慢慢蜷縮起來,“爲了趕他走,我謊稱喜歡上你,不愛他了。”
男人心一顫,原來他只不過是她利用的工具而已,她並不是真的喜歡他。
不過就算這樣,他也不會恨她怨她。
“既然你變不回魚精了,爲什麼不回到他的身邊?”
爲什麼不?她也想自己爲什麼不回到他的身邊,如果能回去就好了,可是她能嗎?不能。
於錦撇過頭望向窗外,豆大的雨打在下班上,發出嘩啦啦的聲音,整個世界一片朦朧,這雨下得可真大。
“回到他的身邊只會害了他,既然這樣又何必回去,反正都已經離開了。”
離開一次也是痛,兩次也是痛,長痛不如短痛。
“你這麼相信一個醫生的話?如果事情的真相根本不是這樣呢?”穆連森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