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妖精,一隻壞妖精。
白雪握了握緊,突然站起身,單薄的身體被夕陽在地上拉出一條長長的身影,卻異常的堅毅。
喬佑延自己這一發現震懾住了,無法相信會自這個小女生身上看到堅毅這兩個字,現在的她讓他覺得陌生,他不放心的低低喚着她的名字,“白雪。”
白雪聽見了,卻是沒有回答,因爲她很憤怒,哪怕是四匹馬也拉不住她,漂亮的星眸裡燃燒着熊熊怒火,她一步步走向魚精。
魚精看着這個不怕死的女人朝它走來,厲聲警告,“不許靠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靈力卻是準備着,隨時一擊殺了這個愚蠢的女人。
如果是換作平時,白雪早就嚇昏了過去,但是憤怒有時候會讓一個軟弱的人卻得非常的不理智,甚至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她現在就是不理智的,否則也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不要傷害她。”喬佑延卻是嚇慌了神,顧不得身上的傷,跌跌撞撞的爬起身,衝到白雪面前,張開雙臂擋在她面前。
魚精又想皺眉,搞不懂這隻金魚精搞什麼,不過嘴裡的靈力卻是沒有吐出去,它可不想殺害自己的同類。
白雪卻是沒有妥協,拉下喬佑延的手臂繼續向它走去,“於錦。”她朝着魚精喊了那個名字。
喬佑延擔心她再受到傷害,急忙拉住她,提醒道,“它失去記憶,不記得我們了。”
失去記憶?白雪皺了一下眉,原來是這樣,所以它纔會無情的傷害他們,而非它的冷血無情,可是哪怕如此,她也不能讓司馬景丞死得如此的不值,她朝他微微一笑,算是給他的一個安慰,隨後拉下他的手,轉頭看向魚精,“於錦,你真的不記得我們了嗎?”
魚精不知爲何心莫名跳了一下,隨後恢復過來,“我是魚精,不是於錦。”
“不,你是。”白雪停在它面前不遠處的地方,目光堅定的看着它,隨後微微轉身,修長的手指指着木牀上的於錦屍體,“她是於錦,而你就是她,魚精就是於錦,於錦就是魚精。”
魚精隨着她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視線落在於錦蒼白安詳的臉上,眼睛莫名一痛,像是被針紮了一般,爲什麼,爲什麼它會有種想哭的感覺,它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你胡說什麼,她是人類,我是魚精,我怎麼會是她?”
“沒錯,你是魚精,一隻修行千年的魚精,當你即將化仙昇天時,被跳湖的於錦撞上,你被體內的靈力反噬魂穿到於錦的身體裡,從此你便以於錦的身份生活着。”白雪的語調很輕很緩,好像在訴說着高山流水般無關緊要的事情,這些都是來之前喬佑延告訴她的,當時的她有多麼震驚,猶如在聽神話故事一般。
魚精卻是驚呆了,它魂穿到人類身上?這怎麼可能?
白雪根本不管她相不相信,深吸了一口氣,又接着說道,“你變成於錦後,嫁給了司馬景丞。”
話說到這裡,她又停了下來,將視線移到司馬景丞身上,魚精的視線下意識的也跟着望了過去,在觸及到那張俊美的臉時,心鈍鈍的疼,那種疼是它所沒有經歷過的,好像有什麼破土而出,慢慢發酵着。
它嫁給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