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楠院如今是一片混亂,原本水玲瓏鬧着要見寧氏,丫鬟婆子也都只是攔着不讓,但是現在水玲瓏卻是直接動手,用手裡的那條死蛇直接狠狠抽了上前準備拉扯她的婆子一下,那一道傷痕遠遠看着都觸目驚心。
水明珠更是嚇得一動不動,呆呆地望着水玲瓏,她不知道後面會怎麼樣。
不止是水明珠害怕緊張,夏至心裡更是擔心,現在這件事已經鬧得不可開交,水玲瓏和寧氏可以說已經是撕破臉,也不知道最後究竟該如何收場。
陳媽媽看着受傷婆子臉上的那血腥傷痕,心裡直顫,想着一開始她搶水玲瓏手裡的那條蛇,如果那個時候水玲瓏也這般對她,那她——
陳媽媽是不敢再想下去了,驚恐地望着水玲瓏,心裡只想着如果早知道水玲瓏這麼厲害,就不應該把她帶進府。
寧氏心裡氣憤,面色發紅,只是剛聽着水玲瓏甩婆子的那一下,那一聲脆響,聽得她都是心頭猛一跳,身子一顫。
其丫鬟婆子都不敢再上前,警惕地望着水玲瓏,等着寧氏的吩咐。
夜蓉身爲寧氏的大丫鬟,這時候自然要站出來爲寧氏說話。夜蓉冷着一張臉走上前,眼神冰冷,面孔猙獰,狠聲說道:“你們難道一個個都是死的,還制不住一個丫頭!”
這門口站着的丫鬟婆子都是一驚,她們害怕水玲瓏手上的死蛇,但是她們也很清楚夜蓉的性子,如果現在她們現在這些做奴婢敢退縮,只怕後面她們不死也要脫層皮。
這樣想着,五個粗壯的粗使婆子都衝向水玲瓏,她們心裡也有些不服氣,她們這麼多人怎麼就給一個小丫頭片子給唬住了。
就算水玲瓏再怎麼厲害,難道還是她們這些人的對手?
夏至一看好幾個婆子都衝上去想要制伏水玲瓏,夏至心裡擔心水玲瓏會吃虧,沒有猶豫,趕緊衝上去,想着護一下大小姐。
水玲瓏站在寧氏面前,看着衝上來的婆子,冷冷一笑,說道:“太太只怕是望了蕭家是怎麼起家的!”
聽到水玲瓏的話,寧氏一愣,旋即卻是想到蕭家本身就是靠軍功起家,跟着太宗皇帝打天下。蕭家當初的老祖宗蕭遠山可謂是武功了得,太宗皇帝也稱蕭遠山爲大晉第一猛將。
蕭家一直以來都是武將世家,難道說水玲瓏也懂武功?
這怎麼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寧氏看着水玲瓏那瘦弱的身材,細胳膊細腿,卻是不相信水玲瓏也會武功,只認爲水玲瓏說這些話也不過是嚇唬人,冷哼一聲,說道:“玲瓏,你只怕忘了你現在是姓水,你現在是在水家!這裡可不是蕭家!”
其她粗使婆子也都沒停,直接衝上去想要抓住水玲瓏,讓寧氏處置。
水玲瓏一看夏至打算過來幫她,頭也沒回,一邊用手上的死蛇對着那幾個婆子甩過去,一邊厲聲說道:“你看着明珠!”
夏至腳下一頓,停住身子望着水玲瓏,心裡是萬分焦急,但是也沒有在上前,回頭一看水明珠,卻是發現水明珠早就被眼前這架勢嚇得哭了起來。
夏至趕緊跑過去安慰水明珠,只是目光卻是一直落在水玲瓏身上。
“怎麼辦?怎麼——辦?”水明珠心裡着實害怕,哭着說道。
夏至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現在好像大小姐並沒有受傷害,而且大小姐似乎還打得那幾個婆子不敢上前,一個勁喊疼。
水玲瓏揮着手上的死蛇,看着像是揮舞鞭子,那一聲聲脆響,聽着直叫人心驚肉跳,渾身顫抖。
果決,沒有一絲猶豫。每一下都結結實實地抽在婆子臉上。
水玲瓏並沒有打婆子身子,因爲她知道現在秋日,婆子身上穿的衣裳很厚,抽在上面,根本就不會太疼。
那幾個粗壯的婆子卻是沒工夫去抓水玲瓏,眼下她們躲都來不及,又那裡敢上前去抓水玲瓏,連忙後退。
只是其中一個黑壯的婆子強忍着臉上的痛楚,衝過去,想要奪過水玲瓏手上的死蛇,卻是剛要抓住水玲瓏的手,直接被水玲瓏一腿踢倒在地,直哼哼。
寧氏瞪大了眼睛,震驚地望着水玲瓏,身子一晃,還好碧雨扶了一把,聲音有些顫抖,深吸了一口氣,才問道:“玲瓏,你究竟想怎麼樣?要一直鬧下去嗎?”
寧氏說這話,其實已經打算對水玲瓏妥協了。
她沒有想到水玲瓏出手居然如此果決狠辣,一點也不像是十一二歲的少女。
夜蓉聽見寧氏的這句話,回過神來,剛纔她也失神了,只覺得面前這個拿着死蛇不停揮舞的少女根本就是一個煞神,身上一點都沒有閨中少女該有的規矩和脾性。
難道說蕭家的子孫都是這般厲害?
那爲什麼一開始太太打蕭氏的那一耳光,蕭氏沒有反抗?
夜蓉心裡驚疑不定,轉身扶着寧氏,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想了想,低聲問道:“太太要不要讓護院——”
寧氏心裡有些猶豫,這件事如果真的讓護院過來,只怕事情變得更復雜了,而且真的喊了護院,鬧開了,她這個當家太太也沒臉。還是看水玲瓏到底要怎麼樣。
這被水玲瓏抽到了婆子一個個十分痛苦,靠着丫鬟身子,眼裡帶淚,只是卻不敢哭得很大聲,只能小聲啜泣。
她們這麼些大人都制伏不住一個丫頭片子,反而被這丫鬟弄得滿臉傷痕,這說出去都十分丟人。
現在她們丟了寧氏的面子,又怎麼有臉還在寧氏面前哭。
水明珠停了哭泣,怔怔地望着水玲瓏的背影,臉上還帶着淚痕,心裡覺得有些茫然,也有些懷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喃喃問道:“她——她是大姐嗎?”
夏至也是一臉震驚地望着水玲瓏,現在她似乎根本就不認識眼前這個水玲瓏,明明服侍了這麼多年的小姐,爲何會感覺如此陌生?
一開始的震懾根本就沒有用,非要讓她出手,雖然只是簡單揮舞手上的死蛇,現在這一出手卻是實實在在地震懾了在場的衆人。
水玲瓏望摸了摸手上的那條死蛇,望着寧氏等人,面帶笑容,一臉恬靜淡然,絲毫沒有剛纔出手的冷厲。
只是那摸着死蛇的畫面,還有那笑容在寧氏等人眼裡都顯得十分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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