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如玉一臉怒容,額頭上還帶着血跡,看着像是被什麼尖銳物件打破了皮,腳步匆匆,眼睛裡直冒火,幾步就走到水樂菱面前。
水樂菱嚇了一跳,捂着嘴,呆呆地望着水如玉,都忘了行禮,還是身旁的翠竹提醒水樂菱,水樂菱纔回過神,剛準備問水如玉額頭上的傷勢,只是水如玉卻是壓根就沒理水樂菱,徑直走了。
緊跟着寧氏帶着丫鬟也走了出來,同樣行色匆匆,臉色並不大好看。
水如玉徑直走過去,水樂菱心裡震驚,想不通究竟是誰把水如玉打傷的,轉過頭看見寧氏等人也走了過來,趕緊走上前,行禮問好,並眼神擔憂,急切地問道:“母親,不知父親額頭上的傷是——”
寧氏冷冷地瞥了水樂菱一眼,眼神凌厲,呵斥道:“管好你自己的事!”
寧氏身後跟着的丫鬟一個個都低着頭,不敢再這時候說話,她們現在心還砰砰跳個不停,不敢想象剛纔看到的畫面。
水樂菱一驚,目光呆滯,她整個人都懵住了。這還是第一次太太當着一衆丫鬟的面訓斥她,要知道她平常在寧氏面前還是有幾分體面的,太太對她還是有幾分關心,究竟發生什麼事呢?
寧氏冷着一張臉,不再說話,直接帶着夜蓉等人走了。
“小姐——!”看見寧氏走了,翠竹的心才放下來,剛纔那一瞬間她也嚇到了,看着水樂菱依舊呆滯的神情,趕緊喊了一聲。
水樂菱回過神來,轉過頭望着翠竹,不安地問道:“翠竹,你說——你說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父親額頭上——”
翠竹搖了搖頭,只是眼睛卻是望着水玲瓏所在的小院子。
不消翠竹說,水樂菱也知道這件事肯定和水玲瓏姐妹有關。
難道是水玲瓏打傷父親的?水樂菱心裡猛然一跳,她也聽說剛進府,水玲瓏在香楠院用死蛇打人的事,心裡忍不住在想這次也是水玲瓏打傷父親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水樂菱沒有再想下去,而是朝着西南的小院子走去。
硃紅色的長廊,一路蜿蜒,曲曲折折,雖然不長,但是卻將這沁芳院的幾個小院子串了起來。
沁芳院的丫鬟婆子自然也都看見了水如玉這額頭上的傷,一個個心裡自然是十分震驚,都很想知道究竟是誰讓大老爺受傷的。
剛進院門,就聽見屋子裡面傳來水明珠哭泣的聲音。
水樂菱加快腳步,心裡疑惑,幾步走到屋門口,一眼便看見掀翻的桌子,屋子裡面狼藉一片,而不見水玲瓏,只是看見幾個丫鬟正在屋子裡面收拾,水明珠則是坐在一旁不停地哭泣。
“四小姐!”紅芬眼睛泛紅,額頭上還有一塊紅色,正是因爲磕頭太過用力留下的,看見水樂菱走了進來,立即對水樂菱行禮。
冬兒等人也都跟着向水樂菱行禮,只是她們臉色並不好看,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水樂菱走到水明珠身邊,不禁問道:“明珠妹妹,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剛纔看見父親額頭上居然受了傷,究竟是怎麼回事?”
水明珠擡起頭,滿臉淚水,望着水樂菱的眼神略顯無助,旋即又低下頭,一句話也不說,繼續流淚哭泣。
站在水樂菱身旁的夏至,望了一眼水玲瓏的臥房,珠簾還在晃動,眼神黯然,在心裡無奈地嘆了一聲。
雖然說水如玉額頭上的傷不是水玲瓏故意的,但是畢竟也是因爲水玲瓏而起,而且剛纔——
夏至不明白爲什麼水玲瓏會敢當着水如玉的面說出那些話,要知道水如玉還是水玲瓏的父親,就算水玲瓏背後有太子府,但是那畢竟還是不確定的事。
原本水如玉一直猶豫不決,不知道還該不該堅持讓水玲瓏姐弟記在秦姨娘名下,只不過水玲瓏看水如玉一直都沒下決定,直接冷言暗諷水如玉。
說是暗諷,但是那些話,她都能聽出話裡面的嘲諷之意,更何況是水如玉本人。
夏至搖了搖頭,這些事終歸不是她能置喙,只是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就不知道後面會怎麼樣。
她心裡十分擔心,要知道現在還是在水府,她們這主僕在水府,根本就做不了主。
水樂菱一看水明珠只知道哭,什麼話也不說,心裡有些鬱悶,擡起頭望了夏至一眼,不過她也沒指望夏至這個丫鬟嘴裡能說出什麼來,想要知道究竟剛纔這間屋子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還是要問水玲瓏。
不過,不知道水玲瓏願不願意說。
夏至一看水樂菱朝着水玲瓏的臥房走去,立即說道:“樂菱小姐,大小姐說了,不要隨便進——”
夏至話還未說完,水玲瓏就撩開簾子,繞過屏風,走了出來,看見水樂菱,平靜地問道:“有什麼事嗎?”
看着水玲瓏平靜如水的目光,水樂菱不知爲何,心裡有些慎得慌,雖然她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想起當初她第一次見到水玲瓏的時候,手裡居然拿了一條死蛇,就不得不讓她對水玲瓏害怕緊張。
“玲瓏——玲瓏姐姐,剛纔樂菱看見父親額頭上受了傷,心裡擔心,這纔過來想問一下玲瓏姐姐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水樂菱平復心情,望着水玲瓏,問道。
“那你應該去香楠院!”水玲瓏直接回了一句。
水樂菱被水玲瓏的話直接噎住了,愣愣地看着水玲瓏,一時居然結巴了,其實是她心裡一直都害怕水玲瓏。
就像水玲瓏姐妹進了水府閨學,她一直都沒有去招惹水玲瓏和水明珠。
水樂菱看着水玲瓏,不禁後退了一步,搖頭說道:“那,那樂菱——樂菱就不打擾玲瓏姐姐了!”
說着,水樂菱就立即轉身帶着翠竹往門外走去。
水玲瓏看着水樂菱慌張的神情,不禁笑了笑,又看見水明珠還坐着哭,心裡有些無奈,望着水明珠,說道:“明珠,你放心,這件事和你無關。”
水明珠低着頭,聲音哽咽,一邊哭,一邊問道:“大姐,你——你怎麼可以那麼說父親,要是父親讓我們離開水府,那該怎麼辦?”
離開?水玲瓏一笑,十分肯定地說道:“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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