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圓看了看秦教授,說道:“教授就是這麼介紹你的,他死活不肯說你的名字,只告訴我們,元青花的主人是一個年輕俊美的小王爺。”
楊康忍不住看了看秦教授,秦教授人很好,豪爽仗義,但是,正如湯辰所說,凡是做古董生意的人,大都有些怪癖,這個秦教授就有些怪癖。
“我要是告訴你們,如意坊的大門都讓你們給擠破了。”秦教授說道,“而且,你們都要感激我!如果我要說了,你們連着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人家湯老闆老早就收入囊中了。”
衆人想想,確實如此,湯辰和楊康關係很好,如果湯辰一早就知道元青花“墨子救宋”圖紋罐的主人是楊康,只怕老早私下找他買走,他們確實沒有看的機會和競價的機會。
“小王爺,你家還有什麼別的瓷器嗎?”蔡圓低聲說道,“拿出來給我看看。”
“有個青花碗,康熙年間的,蔡老闆不知道有沒有興趣?”楊康問道,這個清代康熙年間的青花瓷碗是他前幾天從夫子廟那邊收來的,想要買下玉珍齋,他自己卻是沒錢。
不管是元青花“墨子救宋”圖紋罐還是那幅吳鎮的《新筍圖》,正經要算起來,都應該算是郭胖子的,不能夠算是他的。
雖然郭胖子信誓旦旦的說是送給他了,就是他的,但楊康依然感覺——他就是一個代賣者。
“哦?”蔡圓聞言,還是很有興趣,忙着說道,“能夠給我看看嗎?”
“好,你們坐坐,我去樓上拿。”楊康說着,當即起身上樓。
看着他起身向着裡面樓梯走去,周博民突然叫道:“阿康,我能夠看看你的收藏嗎?”
他早些年和楊崇軒交好,和楊康自然很熟,而且,楊崇軒死後,他對楊康一直很是照顧——讓他無法理解的就是,一個月多前,楊康還爲着月薪幾千塊的工作,四處奔波,窩在姜巖家的地下室,受姜巖一家欺辱。
如今,這纔多久,他從什麼地方弄來這些東西?
上次楊康把那隻清末仿品的宣德爐讓給他,不過要價十五萬,如果他要轉手出去,至少可以賺個五六萬,運氣好,賺個十多萬都不成問題。
他知道,這是楊康還他的人情,他也認了。
但是,他對他還是很好奇。
楊康有些爲難的看了看周博民,如果是別人提這個要求,他立刻就拒絕了,但對於周博民,這個曾經資助過他的老好人,他有些難以開口,遲疑了一下子,這才說道:“周叔叔,過幾天吧。”
周博民聽得他這麼說,當即笑笑,便不在說什麼。
“喂,老周,你說小王爺手中,會不會還有稀罕瓷器?”莫明突然問道。
“我又沒有看過,我怎麼知道?”周博民搖頭道。
“我猜測有!”秦教授突然想起楊康上次的話,忍不住說道。
衆人的目光,都落在秦教授身上,秦教授頓時一愣,就知道自己又說了不該說的話,當即揚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罵道:“叫你嘴賤!”
大家都忍不住笑起來。
“老秦,我們都是熟人,趁着小王爺不在,你偷偷說說,他手裡還有什麼?你不用擔心什麼,難道我們還能夠強買不成?”王春平忙着說道。
“就是!”蔡圓也很是好奇,忙着附和道。
“對,趕緊說說。”陸明翔和顧平也都問道。
話說到這個份上,秦教授感覺,他不說都不成了,想了想,這才說道:“上次我和他聊天,他無意中問起——所以,我只是猜測,做不了準。”
“我們都知道你是猜測,做不了準。”湯辰說道,“你趕緊說,不要賣關子。”說話的同時,他的目光落在了靠裡的一張高几上,高几上,放着那五包藥,連着包裝都沒有拆……那孩子,想來是沒有吃藥。
“我猜測,他如此爽快的讓出元青花,估計是他手裡還有別的元代瓷器。”秦教授說道。
“別的元代瓷器?”蔡圓好奇的問道,“元代還有什麼別的瓷器?”
“霽藍釉!”秦教授說道,“除此以爲,他手中應該還有清代乾隆年間的珊瑚紅釉,所以,他對於青花並非很在意。”
這幾年明清瓷器崛起,乾隆年間的珊瑚紅釉描金瓷器,如果造型美觀,色澤鮮豔明麗,沒有殘缺,同樣也是天價,身價不會比元青花差。
至於霽藍釉,如果品相好,那是價值連城之物,完全不可估價。
郭胖子弄了一輛破舊的麪包車,開到如意坊門口的時候,發現門口停着好些非常豪華的、嶄新的新車,害的他想要找個地方停車都麻煩,只能夠在一輛保時捷後面停好車,然後他從麪包車裡面搬出來一隻破舊的紙箱子,走進如意坊。
隔着多寶閣,他就看到客廳裡面或坐或站,有着大概十來個人,但是,就是沒有楊康。
郭胖子皺了一下子眉頭,然後他退出去,站在門口,看着如意坊幾個字,他沒有走錯地方啊?
所以,他再次走進如意坊。
“你是做什麼的?”王其英走出來,看着郭胖子,冷冷的問道。
郭胖子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是收破爛的!”
“這裡沒有破爛收,你趕緊走。”王其英看着這人就不像一個好人,鬼鬼祟祟的,不會是想要做賊吧。
“我也知道這裡沒有破爛收,所以,我不是來收破爛的,我來找人,借問一聲,小王爺……哦,不對,他叫楊康,在嗎?”郭胖子皺眉問道,這麼多人窩在如意坊做什麼啊?
“你找楊康,你們認識?”王其英再次皺眉,問道。
正巧這個時候,楊康從樓上拿着那隻康熙年間的青花瓷碗下來,還沒有來得及下樓,就聽得郭胖子的聲音,他頓時大喜,三步二步的趕緊跑下樓,然後就把手中那隻破碗放在辦公桌上,叫道:“胖子!”
郭胖子見到楊康,也是非常開心,忙着叫道:“小王爺,我給你帶了花瓶來。”說着,他忙着把手中的紙箱子放在辦公桌後面的牆壁邊。
再然後,這個胖子就上上下下的打量楊康。
楊康被他看的有些鬱悶,難道說,他今天衣服沒有穿好?哦,不對,難道說,他剛纔在樓上上了一個洗手間,褲子拉鍊沒拉,所以,他也忍不住低頭看了看,但是,他的衣服穿着很整潔,沒有什麼尷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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