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感到震驚和悲痛,他們紛紛圍上前來查看情況。狗尾巴草兒急忙命令手下士兵去找醫生,並詢問了沃特的情況,然而沃特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無法回答任何問題。

衆人心中都充滿了擔憂和悲傷,他們希望沃特能夠挺過這一關,重新站起來。而此刻的林小風也感到心中一陣揪痛,他看着沃特那瘦弱而堅強的身影,心中充滿了敬意和惋惜。

醫生很快趕到了現場,對沃特進行了緊急救治。衆人都緊張地圍在一旁觀看着,希望醫生能夠創造奇蹟,挽救沃特的生命。在衆人的期待和祈禱中,醫生終於結束了救治工作,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沉重地搖了搖頭道:“我已經盡力了,但是他的傷勢太重了。”

聽到這個消息,衆人都感到一陣悲痛和失落。他們看着沃特那安詳而平靜的臉龐,心中充滿了無盡的哀思和緬懷。沃特雖然離世了,但是他那堅強而勇敢的精神將永遠銘刻在衆人的心中。

沃特依舊被圍在中心,那個熟悉的身影在人羣中顯得異常孤獨和無助。周圍的工友們默然不語,只是遠遠觀望着,沒有人敢輕易靠近。雖然知道沃特名字的人不少,但是關於他是如何從高高的樓頂上摔下來的,卻是個謎。

陽光透過縫隙,班駁地灑在沃特蒼白的臉上,那張帶着汗水和泥土的臉龐,此時顯得異常脆弱。林小風手搭涼棚,迎着刺目的陽光望向樓頂。六樓的邊緣,正有一羣工人探頭探腦地向下看着,他們臉上帶着驚恐和不安,彷彿這場意外也觸動了他們的心絃。

然而,林小風注意到,這些樓上的工人,無論從身材還是長相,都與地面上的工友們相差甚遠。他們看起來更加健碩,面容也更爲剛毅。這不禁讓他心生疑惑,這些工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林小風旋即向身後的布萊克看去,眼睛微眯。他發現布萊克的臉色已經煞白,整個人陷入慌亂之中。這個平日裡總是鎮定自若的工頭,此時卻顯得如此失態,這讓林小風更加確信,這其中必有蹊蹺。

“該死!今天本來都進行得好好地,莫名其妙有個笨蛋從樓上摔下來。”布萊克心中暗罵,額頭上已經佈滿了冷汗。他緊張地環顧四周,生怕有人看出他的心虛。

就在人羣沉默之際,原本在樓頂上觀望的工人已經有一批跑了下來。他們穿過人羣,來到沃特的身邊。其中一人蹲下身子,探了探沃特的鼻息,然後站起身來大聲說道:“他叫沃特!剛纔在樓上搬磚,好像頭暈直接栽下來了!”

“最近他身體一直不太好,天氣又熱,總是頭暈。”另一人補充道。

聽到這些話,布萊克心中一緊。沃特?!死了誰不好,怎麼偏偏是他死了!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懼和慌亂。這個沃特,曾經是他的好兄弟,但後來因爲一些瑣事結下了仇怨。如今沃特意外身亡,他生怕對方在臨死前說出什麼不利的話來。

紛亂的念頭瞬間從布萊克腦海中冒了出來。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試圖撥開人羣查看情況。然而,不等他靠近,醫生已經被請到了現場。

這位醫生來自工地附近一家簡陋的醫館。雖然醫館不是由靖江負責,醫生的醫術也算不上精妙絕倫,但處理一些簡單的皮外傷還是綽綽有餘的。然而,當醫生靠近沃特並開始掏出各種工具進行查看時,人羣中的氣氛變得愈發緊張起來。

只簡單檢查了一番後,醫生便朝着守候在一旁的狗尾巴草兒搖了搖頭:“沒救了。”說完便開始收拾工具準備離開這個令人壓抑的現場。

狗尾巴草兒皺眉問道:“搖頭是什麼意思?”醫生回答道:“就是沒救了。”他的聲音平淡而冷漠,彷彿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死離別,“這片工地老出這樣的事我都見多了。我是沒能力救你們,另請高明吧。”說完他拎着東西轉身離去,留下了一羣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布萊克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臉上的血色盡褪。他心中暗罵那個該死的醫生胡說八道!他本來以爲今天是自己一炮而紅、展翅高飛的機會,卻沒想到會敗在這種爛事上!不知不覺間,布萊克的額頭已經被汗珠密佈,他透過人羣的縫隙一咬牙猛地撥開衆人雙膝一彎“砰”的一聲跪倒在地!

這一舉動頓時吸引了全場的目光,原本喧囂的工地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布萊克身上。地上躺着的沃特也奮力睜開眼皮看向他,當看到是隔壁的老布時他的胸膛開始加速起伏右手極力的想要擡起給他一耳光!

“兄弟!!爲什麼是你?爲什麼偏偏是你啊!!”布萊克大哭不止淚眼朦朧地朝着四周吼着,“他是我鄰居!他是我朋友我們認識了幾十年啊!”他的哭聲撕心裂肺令人動容,但沃特的反應卻更加劇烈。

“呃······呃······”沃特艱難發聲眼神帶着恨意,他彷彿想要說些什麼但卻被傷勢所限無法言語,布萊克趕忙攥住他的手哭着道:“別說話了!你是不是擔心家人?”他試圖去安撫沃特的情緒,但對方卻愈發激動起來。

沃特劇烈咳嗽起來一口血水噴涌而出然後糊了自己一臉,“呃······呃!”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祈求和不甘彷彿有無數的話語想要傾訴但卻無法言說。

布萊克附耳過去口中極爲擔憂地說道:“我在聽我在聽你慢點說······”然而沃特依舊只能發出微弱的呻吟聲,他的生命正在一點點流逝,而布萊克則跪伏在地上躬身罩住了他試圖給予他最後的溫暖和陪伴。

周圍的工友們看到這一幕都感到一陣心緊,他們爲沃特的遭遇感到悲痛也爲布萊克的舉動所感動,這個平日裡看似冷漠的工頭此時卻展現出了人性中最柔軟的一面。

過了一陣布萊克弓着腰大聲哭喊道:“他······他把我兒子託付給了我啊!”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和責任感彷彿在爲沃特完成最後的遺願,“我一定把咱倆兒子當親生兒子養!就算我死了家產也有他的一份!我現在就向神起誓但凡我有一句假話我死全家全家下地獄!”他的誓言鏗鏘有力震撼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沃特眼中煥發出一絲光彩,原本的憤恨被釋然所取代。他的手指動了動,最終選擇了原諒。這一刻他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兒子在布萊克的照顧下茁壯成長,也感受到了這位老朋友深深的懺悔和承諾。

工友們被這一幕深深震撼了!他們爲布萊克的仁義所感動也爲沃特的不幸而惋惜,老闆仁義啊!這樣的評價在人羣中悄然傳開,人們紛紛爲布萊克豎起了大拇指。

而此時林小風卻抱着膀子在一旁冷靜地看戲,這樣的演技在他眼裡雖然有些拙劣但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畢竟這個倒黴的沃特肯定是自己一不小心從樓上摔下來的跟這個布萊克沒啥直接關係。

李德賢則深深蹙着眉頭湊近林小風道出了自己的疑慮:“老林這裡面透着一股子詭異的味道。”他指着樓上那些與樓下工友截然不同的工人以及剛纔那位醫生所說的工地上總有這事兒等細節分析道,“我看這工地質量也好不了說不定都是垃圾工程!”他對布萊克的信任已經蕩然無存只剩下深深的懷疑和警惕。

說完李德賢又指着依舊在痛哭的布萊克恨恨道:“你看這個傢伙!表面上挺老實的,一肚子鬼水!把錢拿回來不給他幹了!”他決定要採取行動不能讓這個可疑的工頭繼續欺騙下去。

林小風也認同李德賢的看法,他頷首表示贊同並開始思量着如何解決眼前的問題,“今天陛下剛到聖城就弄出一檔子事,多少會對靖江有些不良影響,眼下還是得先解決這個沃特的事情。”他心中暗忖着同時也爲這位不幸的工友感到惋惜。

只不過這樣一來就虧欠了沃特,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儘量彌補他的遺憾了。林小風朝布萊克擡了擡下巴對狗尾巴草兒道:“別讓他在那鬼叫了,把他拉過來我親自問話!”他決定要親自審問這個可疑的工頭以解開所有的謎團。

說完林小風又轉身對李德賢道:“陛下,我去審審那小子等會兒回來。”他準備離開這個壓抑的現場去尋找真相和答案,而李德賢則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沒有多言語只是用憐憫的目光看着沃特,這個傢伙實在太瘦弱了······幾乎是他到聖城見過最瘦弱的人,這讓李德賢不由得聯想到當年在建江救災時的那些災民們,明明是和平年代聖城不缺吃不缺喝更不缺發展機會一個人怎麼能活得想要餓死一樣呢?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

而此時工友們也在集體圍觀沃特指指點點中卻不見多少憐憫之情可見沃特的人緣之差,這也讓林小風更加堅定了要爲他討回公道的決心!

布萊克已經被狗尾巴草兒拉到了一個角落與林小風單獨談話,“剛纔那人真是你兄弟?”林小風淡淡地問道,目光如炬地盯着布萊克的臉龐試圖從他細微的表情變化中尋找出蛛絲馬跡來······

在烈日炎炎下,狗尾巴草兒緊張地爲布萊克翻譯着林小風的話語。布萊克的心情緊張到了極點,那張佈滿皺紋的臉龐上滿是惶恐與不安。他可憐兮兮地抹了一把眼淚,囁嚅道:“是,我們倆二十年的鄰居了。後來靖江的人來了,我的日子就好起來了。不過,我這沃特兄弟,他真的不擅長做生意······其實,他別的也什麼都不會。”

布萊克的目光中帶着深深的憂慮,他擡頭望了望林小風,見對方正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己,心中不由得一顫。他繼續說道:“他讀過點書,所以特別要面子。我就悄悄的給他安排了一份工作,他並不知道是我安排的。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林小風聽着布萊克的敘述,臉上帶着一絲揶揄的笑意,連連點頭:“你還真是有情有義呢。”狗尾巴草兒翻譯過後,林小風的揶揄之意似乎被減弱了不少。

布萊克並未察覺出林小風話語中的諷刺,心中反而大喜,乾笑兩聲道:“應該的,應該的。”

林小風目光如刀,直視着布萊克的眼睛:“那既然你跟沃特是朋友,應該很瞭解他的生平。此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妨給本侯詳細介紹一下。”

布萊克沉思片刻,開始回憶道:“我倆起初都在貧民窟生活,那時候的日子真是苦啊。後來不知怎的,他患了性病,他老婆不願意跟他過了,就離他而去。他們夫妻倆只有一個兒子,留給了他。不過他對他兒子還是極好的,雖然他自己過得苦哈哈的,但總是想盡辦法讓兒子過上好日子。”

說到這裡,布萊克頓了頓,偷偷瞄了一眼林小風的臉色,見他面無表情,便繼續說道:“總而言之,他是個老實人,呃,特別老實。他識字,算是個文化人,他還是個好父親。只不過,他這一輩子都沒什麼出息,也沒什麼手藝,只能幹些體力活。”

林小風聽得出布萊克話語中的編纂和掩飾,冷笑一聲打斷道:“別編了,簡單點講就是一無是處對吧。”

布萊克被林小風戳穿,尷尬地笑了笑:“呃······算是吧。”

林小風叉着腰,長吁了一口氣:“好,基本情況我瞭解了。那現在,我們該說說你的事了。”他的語氣突然變得嚴厲起來,“工程質量造假、伙食造假、如此炎熱的天氣還要逼着工人做工!你知道你犯了什麼罪麼?這叫欺君之罪!在我靖江,這可是要殺頭的!”

布萊克被林小風的嚴厲語氣嚇得肝膽俱裂,他口齒不清地解釋道:“侯、侯爺!我、我的工程沒有造假啊,都是、都是靖江人驗收的······”

“本侯說完你再說!”林小風猛地打斷了他的話頭,“你這點貓膩瞞得了別人瞞不了我!”他的目光如炬地盯着布萊克繼續說道:“你肯定以爲自己是聖城的百姓我靖江就管不了你了。但我現在可以明白地告訴你,在我靖江眼裡天下就沒有法外之地!你就算住在天涯海角,只要跟我靖江沾上邊,我們也是該殺則殺!”

布萊克被林小風的氣勢所震懾,“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垂着頭瞳孔放大渾身震顫不止:“我沒有!我真沒有啊!”他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和無助。

林小風微微躬身盯着他道:“沒有······你怕什麼呢?”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玩味和嘲諷,彷彿已經看穿了布萊克的一切謊言和僞裝。布萊克被問得啞口無言,“我、我······”他支支吾吾地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大腦彷彿已經徹底宕機。看着布萊克這副惶恐不安的模樣林小風直起腰身微笑道:“你先彆着急害怕,本侯是一個通情達理之人。雖然我敢說我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但是最終還是要靠真憑實據說話。而且我靖江也未必沒有法外開恩的時候,起來吧,站着說話。”他說着話鋒一轉,給了布萊克一線生機。布萊克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瑟縮着像只鵪鶉一樣驚懼地望着林小風,眼中又帶着一絲渴望和期盼。“侯爺······我、我工程絕對沒有造假,伙食是差了點,但這天氣別的工地也都幹活啊,大家都是一樣的。”他試圖爲自己辯解道,聲音微微顫抖着,顯然心中還是十分恐懼。“這話聽起來,倒是實在了一些。”林小風點了點頭道,“本侯,可以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不過,從現在開始,你要做出整改。”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工地上高處,一律加裝圍欄確保工人安全;伙食也要跟剛纔展示的一樣不能剋扣;還有這等高溫天氣······幹活兒的時候,要給工人配發草帽遮遮陽。”林小風一項項地數說着,布萊克如同小雞啄米一樣狂點頭:“沒問題!絕對沒問題!侯爺怎麼說的,我就照辦。您信不過,儘管可以找人來看着!”他生怕林小風反悔,連忙應承下來。“那旁人問你爲何突然對工人這麼好你怎麼跟人解釋?”林小風似笑非笑地看着布萊克問道。“這、這······”布萊克眼珠亂轉,心中暗自琢磨着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顯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然而林小風卻並沒有給他太多思考的時間,直接給出了答案:“因爲靖江皇上陛下駕臨!他見到工人們如此辛勞,心中不忍。所以特地拿出一批錢財,爲兄弟們增加福利。另外,還給每個工人每月加一枚銀幣的工錢。”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威嚴和不容置疑的口氣,彷彿這就是唯一且正確的答案。布萊克聽後心中雖然肉疼不已,但也只能硬着頭皮應承下來:“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只是嘴笨剛纔沒說明白。”他心中暗自叫苦,這些錢財可都得他出啊!不過也沒辦法了,現在活命要緊。林小風微微一笑,對布萊克的回答表示滿意:“好悟性!一會兒本侯上前說話,你看着點眼色行事。事情辦好了,本侯可以考慮多給你點工程幹。行了,回去接着哭吧。”他說着轉身離去,留下布萊克一人在原地整理好表情,繼續抽泣着跑向沃特身邊。而此時的林小風,已經攜着狗尾巴草兒走到了李德賢身旁問道:“陛下那沃特怎樣了?”“死了。”“哦。”林小風輕描淡寫地應了一聲,彷彿對這個結果並不感到意外。布萊克哭了一陣後,林小風攜着狗尾巴草兒上前。他俯下身輕輕攙扶起布萊克,語氣沉痛地說道:“兄弟節哀順變。”全場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了林小風身上,不知道這個東方而來、神秘高貴的大人物要說些什麼。只見林小風掏出手絹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眼眶微紅。然後朝着四周表情沉痛道:“本官名爲林小風,就在剛纔我通過布萊克先生了解了一下沃特先生的生平。本官心中大爲觸痛!”他說着頓了頓,環顧四周繼續說道,“沃特先生此前在另一個工地做工,據我所知他以前也是一個普通的工人。在工作中遵紀守法、團結工友、樂觀向上;他始終保持嚴謹認真的工作態度和一絲不苟的工作作風,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在生活中發揚艱苦樸素、勤儉耐勞、樂於助人的精神。”林小風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沃特的讚美和敬仰之情,彷彿他是一個值得所有人學習和敬仰的楷模。然而周圍的工人們卻面面相覷,一部分人嗤之以鼻。沃特······那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悶葫蘆,竟然是這樣的人?扯淡!人羣的表現盡收林小風眼底,不過他並未在意這些反應。依舊錶情悲慼道:“可大家應該都能發現今時今日的沃特跟我所說的大不相同。”他說着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沃特屍體,“他自上一個工地完工後身體已經患上了嚴重的疾病時常感到不適,可爲什麼他還一直活躍在工地?因爲他有一個兒子!爲了他的愛子沃特先生不得不重操舊業拖着病軀來到工地繼續埋頭苦幹。”林小風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沃特的同情和敬意,同時也揭示了沃特背後的辛酸和無奈。“而他的好友布萊克先生,爲了保護沃特的自尊一直私下在爲他的愛子提供零花錢······”林小風繼續講述着布萊克和沃特之間的故事。·························

布萊克正假裝抽泣着,他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彷彿承受着無法言說的悲痛。忽然間,他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了原地。與此同時,林小風的聲音也開始變得縹緲,彷彿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帶有一種神秘而悠遠的感覺。

“草!”布萊克心中暗罵一聲,臉上閃過一絲驚愕和疑惑。這事兒他怎麼知道的?他忍不住擡頭看向林小風,卻見他一臉肅穆,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林小風的聲音逐漸恢復了正常,卻帶着一種深深的哀痛:“可沒想到,悲劇在今天發生!我們偉大無私的沃特先生,倒在了他爲之奮鬥的工地上,這不得不讓人感到萬分沉痛!”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感情,讓人不由得爲之動容。

他環顧四周,看着那些正在勞作的工人們,繼續說道:“在咱們靖江,第一要緊事就是關愛我們最底層的兄弟,因爲是他們一塊磚一塊磚,將咱們靖江建成!而沃特先生雖不是靖江人,但是我們同樣是人,同樣能在他身上感受到靖江精神!”

工地上的氣氛開始變得沉重起來。原本不屑一聽的工人們也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同時也對沃特的遭遇感同身受。

林小風趁機振臂高呼:“沃特先生給我們敲響了一記警鐘!”他的聲音在工地上空迴盪,彷彿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驅使着人們的心靈。

他繼續說道:“靖江在聖城一直建造各種工事,主要就是爲了造福聖城的百姓,爲世界創造幸福。因爲我們都是人,都有一顆擁抱美好的心!可我們萬萬疏忽了,這創造美好的過程中也在時刻發生着不幸!”

說着,他悄悄拍了布萊克一下。布萊克心領神會,雙膝一軟,悔恨之淚涌上心頭:“不怪靖江!靖江一直再三強調保證兄弟們的安全和利益,是我······是我疏忽了,沒有按照靖江要求的標準來保障大家的安全。”他的聲音哽咽,彷彿承受着巨大的壓力和痛苦。

林小風再次攙起布萊克,面對人羣沉聲道:“發生錯誤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錯不改!今日我們靖江的皇上陛下駕臨工地,見此情景也是心中劇痛。”說着,他轉頭看向了李德賢。

周遭的目光一齊投到了李德賢身上。李德賢渾身發抖,雙拳緊握站在原地。他的內心此刻充滿了憤怒和無奈,雖然他知道林小風是爲了靖江和他好,但是這種方式卻讓他感到十分不滿。他看着地上躺着的沃特屍體,心中一陣悲痛。

然而,工人們卻開始議論紛紛起來。“這就是靖江皇上麼?太仁慈了,都心痛到發抖了······”“咱們怎麼沒趕上這麼一個好皇上。”“下輩子投胎去靖江!”

林小風雙手一拍,將衆人的注意力拉了回來。“陛下大仁大愛,痛定思痛決定出資在工地修建防護工事,在所有高層加裝圍欄護網,願此等悲劇不再發生!除此之外,在場的所有工友們,陛下將在你們現有工錢的基礎上,每個月再加一枚銀幣!”

這個消息彷彿一顆重磅炸彈,在工人們中間掀起了軒然大波。他們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彷彿看到了更加美好的未來。原本寂靜的工地一時淪爲了歡樂的海洋。

而此刻躺在地上的沃特彷彿也感受到了這份榮耀和尊重。林小風爲了紀念他特設了沃特獎專門獎勵工地上業績最高的工人。這個獎項的設立讓沃特的名字被永遠地銘記在了人們的心中。每個月都會有一名幸運的工人獲得這個獎項以及十枚銀幣的獎金。這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一份巨大的榮譽和激勵。

全場掌聲雷動!每個工人的臉上都洋溢着激動和期待。他們看着林小風的眼神充滿了感激和敬意。而此刻的林小風彷彿成爲了他們的領袖和精神支柱,引領着他們走向更加美好的未來。

然而在這份歡樂和期待中,也有人感到陣陣噁心。狗尾巴草兒一直在翻譯着林小風的話語,但是此刻他的心中卻充滿了反感和不安。他看着地上躺着的沃特屍體以及周圍歡樂的人羣,感到一種難以名狀的荒誕和悲哀。他明白林小風的意圖是爲了激勵工人們更加努力地工作,但是這種喪事喜辦的方式卻讓他感到十分不適。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並不是表達不滿的時候,只能強忍着心中的噁心繼續翻譯下去。等到全場歡呼聲漸緩之後,林小風的聲音再次深沉起來:“諸位我能理解大家高興的心情,但是今天終究不是慶祝的時刻。我們不要忘了最大的功臣。”

“你們說誰纔是真正的英雄!”林小風大聲問道。

“沃特!!!”工友們齊聲大吼,彷彿要將這個名字永遠地銘刻在心底。有人眼中開始閃出淚光,這個原本默默無聞的工人此刻彷彿真的成了大人物。他們看着沃特的屍體心中充滿了敬意和感激,同時也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期待和希望。

布萊克狂咽口水,驚疑不定的盯着林小風。他此刻才真正明白這個男人的可怕之處,他能夠輕易地操控人心、扭轉幹坤。布萊克只能盡力配合他、讓他滿意,同時也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地位和處境。

“不錯!沃特就是我們的英雄!”林小風大聲說道,“他的事蹟、他的靖江精神已經賦予給了我們每一個人。而你們我的兄弟們,你們同樣也是英雄!”他的聲音在工地上空迴盪,彷彿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激勵着每一個人。隨後他伸出一根手指朝四周指了一圈,“現在讓我們一同爲我們的英雄閉目默哀一分鐘!”說着他率先抱起手、閉目默哀起來,其餘人也紛紛效仿他的樣子開始默哀,整個工地上只剩下風聲和人們的呼吸聲,氣氛莊嚴而肅穆,等到所有人都剛閉起眼之時,林小風睜開眼朝着布萊克踢了一腳,隨後眼神瞟向了沃特,並用手指抹了一下嘴角示意布萊克給沃特弄個微笑造型,布萊克愣了兩下才恍然反應過來趕忙蹲下身給沃特調整面部表情,經過一番擺弄之後沃特原本看起來苦大仇深的臉頓時多了一抹陽光般的微笑,彷彿真的去了一個美好的地方一樣,等到所有人都睜開眼之後,林小風第一時間指着屍體驚喜道,“兄弟們快看!沃特他笑了!他定然是在天堂聽到了我們的祈禱!願他下輩子與靖江同在!”

人羣譁然!不少人開始伸手抹淚,“哎呀真的笑了!他真的聽到了!”“沃特你聽到了嗎?!我中午還跟你一起吃飯呢。”

“下輩子與靖江同在”

這份莊重而神聖的氛圍中,每個人都感受到了心靈的洗禮和昇華,彷彿與沃特之間建立了一種神秘而深厚的聯繫,而此刻的林小風卻悄然退到了一旁,默默地注視着這一切,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接下來只需要等待事情的發展即可,他相信在不久的將來,靖江將會因爲這些普通的工人們而變得更加強大和繁榮

祺瑞斯捂着心臟,不斷深呼吸着。他瞟向林小風的眼神帶着無比的戒懼,這一幕給他的刺激實在是過於強烈。他對靖江一向感興趣,尤其是這個建業侯,似乎每一次靖江的大事都有他的參與。起初,祺瑞斯只覺得他是個和藹的老好人,但現在,他彷彿看到了這個人的另一面——一個行走在人間的邪神,一個能操控生死、玩弄人心的妖怪。

如果真有神存在,天上第一時間就該降下一道雷劈死他!林小風心中暗想,他的眼前是一具屍體,僅僅十幾二十分鐘的時間,就被他巧妙地賦予了神性。

陽光斜灑在這具屍體上,投下一片陰影,使得這本應令人恐懼的場景卻帶上了一種莊嚴而神秘的感覺。周圍的工人們被他的話語所煽動,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狂熱,彷彿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林小風站在高處,俯瞰着這些被他的話語所煽動的工人們。他心中明白,這些工人現在已經幾乎變成了半個靖江人,對靖江和靖江的皇上感恩戴德。他的煽動力,他玩弄人心的手段,讓祺瑞斯心中驚歎不已,這樣的能力,簡直是他平生僅見。

祺瑞斯站在一旁,心中卻是翻江倒海。他看着林小風,這個看似平凡卻又充滿魅力的男人,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恐懼。他意識到,如果繼續加深與靖江的合作,自己恐怕遠遠不是這個人的對手,甚至可能會被他玩弄至骨頭都不剩。然而,現在還有退路嗎?

就在這時,林小風揚起手,大聲說道:“諸位兄弟,今日耽擱的時間已經夠長了,讓我們用靖江的禮儀恭送陛下離去!”他的眼光如電,直射向布萊克。布萊克被他的眼神所震撼,麻木地再次跪倒在地,穩穩地磕了一個響頭,大喊道:“恭送陛下!”

周圍的工人們紛紛模仿着他,同樣跪地大喊。這一刻,他們的聲音震天響地,彷彿要將整個天空都掀翻。

李德賢站在一旁,不爲所動。他的腮幫子肌肉緊繃,顯然在極力剋制自己的情緒。最終,他長出了一口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擡手道:“平身吧。”說罷,他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個背影在衆人的注視中逐漸消失。

狗尾巴草兒見狀,立刻湊到林小風耳邊低語道:“大哥,你這次玩得有些過分,陛下好像生氣了。”林小風眉梢一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這正是陛下魅力之所在,他若不生氣,我得趕緊想着請辭了。”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行了,你不必多想,有時間我講給你聽。有時候做些事也是爲了公心,我會去向陛下解釋的。咱們在聖城已經開了報社了吧?把今天的事蹟大肆宣揚出去,要着重體現陛下到來帶給普通百姓的美好生活。去做吧。”

“是!”狗尾巴草兒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而在聖殿的書房內,李德賢卻是在咬着牙,狠狠一捶桌子。桌案上的杯盞都被震得彈跳起來,可見他心中的怒火有多麼旺盛。“老林!你也太過分了!”他怒吼道。

林小風卻慢條斯理地迴應道:“陛下,我這不是爲了你,爲了靖江好麼?”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理所當然的態度,彷彿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靖江和李德賢好。

“那你也不能拿一個死人開玩笑!”李德賢怒氣勃發地別過頭去,顯然無法接受林小風的這種做法,“可你現在做的什麼事!毫無慈悲心腸,朕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你!”

面對李德賢的指責,林小風卻並沒有生氣。他語重心長地說道:“臣確實幹了缺德事,但是說實話心裡沒有太大負擔。畢竟咱們還爲大多數人爭取到了一些權益。一個人可以愛天下、愛天下百姓,但是這份愛具體到個人身上能有多少呢?”說着他無奈地攤開了手,“我都已經這般歲數了,情感能有多豐富?我心中的愛能分的已經都分出去了。沃特對我來說只是一個萍水相逢的老外、還是一個死人。如何能幫到你、幫靖江更好的鋪路解決問題纔是我首要考慮的。”

聽到他這樣講,李德賢心中的怒火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他老臉微紅地轉過頭來瞪了林小風一眼,“你······你別以爲這麼說朕就不敢罵你!”他瞪着眼別過頭去,“那個沃特是好人······你這是揚惡棄善!”

“好人?”林小風卻質疑道,“陛下你瞭解他麼?你知道他做過什麼好事麼?我們都不知道。或許他是個好父親,但是好父親就一定是個好人麼?咱們就假設他是個好人,可這個世界從來沒有規定好人就有好報,反而壞人有好報的更多,因爲他們獸性更大、敢打敢拼!”

李德賢被林小風的話噎了一下,他憤怒地轉過頭來盯着林小風,“朕知道天道不公!但是朕既爲天子,那就要替天行道!不公正的就要讓他公正過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和決心。

然而林小風卻並沒有被他的氣勢所壓倒,他平靜地迴應道:“沃特不還是死了麼?”這句話彷彿一把鑰匙,打開了李德賢心中的怒火。他臉上有些掛不住地強辯道:“那、那個布萊克你怎麼解釋?他在糊弄朕、弄虛作假!一看便是小人行徑!你這番作爲反倒是爲他增了美名!依朕看就該立刻把這等人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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