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小姐出上聯!”人羣中一個書生向前站了一步,大聲說道。
四個女子退回三個,其中握着判官筆的那個粉衣女子獨立在綵綢之上,城門上又飛下兩道白綢,長長垂在城門之上。粉衣女子旋身飛回,從城門上揮筆寫下:“天地四方,廣羅大世人才。”
那書生沉吟片刻,便朗聲道:“乾坤八面,含昭星羅萬象!”
旁邊有專人執筆,照着他所說的寫下下聯。
“彩!”看客高喝一聲,人羣之中傳來滾滾喝彩之聲。
第二道白綢滾下,粉衣女子飛身寫下第二個上聯:
“三山五嶽,來客,客留,三年五載。”
書生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下聯,只得拱手認輸,退了出去。但對聯卻無人上前來對,
“五湖四海,走燕,燕歸,五春四夏!”又一書生上來接上了對聯。
人羣又涌出一陣掌聲,粉衣女子笑道:“接下來便是第三聯,公子若能對上便能得擂銀一百兩。”
“芙蓉菁菁暮鶯蔭萼。”粉衣女子飛身又在第三道白綢上落下此句。
不斷有人念着上聯試着對出下來,但無奈偏旁要求甚高,一時沒人敢出。
一炷香時間過後,粉衣女子道:“時間已到,無人對出此聯,那便入下一題。”
粉衣女子退回城樓之上,抱着琵琶的青衣女子與持簫的藍衣女子同時飛入綢布上,前者朗聲道:“我姐妹二人合力奏出一曲,請會音律者到前挑選樂器。”
幾人躍躍欲試,上前各自挑了樂器,便等二人開始。
琵琶先音,錚錚脆落,後簫合上,一剛一柔相揉並濟,時而高時而低,快慢不一,變幻不息,但速度倒是合適。
下面挑選樂器的幾人摸索一會兒竟也能跟上了,慢慢匯流成一曲完整的曲子,這樣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青衣女子琵琶斜抱,十指飛動如影,那琵琶聲快卻低,彷彿伊人獨泣,幽怨難言,此時嘯聲嗚咽,連連綿綿,彷彿不成曲調,隨着琵琶聲幽咽而已。
此時便有人跟不上了,這調子聽着雖然簡單,但其中變化卻詭怪多端,不少人誤以爲簡單便跳了音,空空露出一截來。
再過半柱香時間,琵琶聲又是一揚,繼而如千軍萬馬奔騰而來,又如滔滔江水,一發不可逆勢,鋪天蓋地而泄,給人勢不可擋的錯覺。
果然下面的人一一敗下陣來,紛紛放下樂器,搖頭而去。
兩個女子卻一直吹奏到曲尾,會聽的人自然聽得懂其中的韻味,當下就鼓足勁拍起掌來,說是如潮水也不爲過。
“第三關便是鬥武了。”梓兔看着城樓上的人,低聲道:“這纔是最重要的一關。”
花驚瀾聽罷便擡頭看去,見四個女子同時飛身上了綢布,身輕如燕在空中輕動着,持簫的女子大聲道:“哪位願意上前與我四姐妹比過。”
“四對一?”花驚瀾轉頭問道。
“四天女一同選婿,當然是四人一同比武。”唐汾睨着上面四人,眼底有光閃過,“正好試試天絲軟劍。”
花驚瀾一笑,右手輕輕撐着下巴,神色中寫着兩分慵懶,“素歡,將天絲軟劍取給他。”
唐汾看了她一眼,無喜無怒,只道:“我定不會辜負這天絲軟劍。”
接過天絲軟劍,唐汾衣襬一掃,飛掠上綢布,足尖點住,朝四個女子一拱手,謙遜道:“在下唐汾,要向四位小姐討教一番!”
持簫女子笑道:“原來是唐二公子,公子嚴重了,能與天絲軟劍過招纔是我姐妹四人的幸事。”
“請!”
其中的紅衣女子最先動作,她飛身躍出之時抽出腰間軟劍,那劍便如蛇一樣盤出,一揮便打向唐汾右手。
唐汾舉劍一擋,同時另一手握住劍鞘,雙邊一動,天絲軟劍低吟出鞘,擡手便化去判官筆一刺。
同一時間,持簫女子又拔劍攻上他後背,唐汾借迎判官筆一勢,將劍身彎折,劍尖正好點中持簫女子的長劍,避開一擊,抽劍時又花開前面軟劍一挑。
第一招畢,那抱琵琶的女子卻突然從側攻出,就以琵琶爲武器,雙手一擡迎上天絲軟劍。軟劍穿弦而過,卻並未走出多遠就卡在了中間,唐汾眼神一沉,便快速拔劍。
四女子快速變換位置,琵琶女總是追着唐汾的劍尖,而軟劍攻他背後,長劍攻他正面,判官筆則從他左側襲來,且四女子速度極快,配合緊密,在十分的默契之下,竟讓唐汾有些應接不暇。
正面長劍劈來,他雙足後跟穩身要迎,卻借力一空,人向後一仰,他一驚,連忙抽身躍起,避開了前後雙劍。落在綢布上因爲力道不穩,整個人也被穿風的綢布拉得東歪西倒,還不等他站穩,四女子卻又連續攻上。
花驚瀾在下面看得直搖頭,這樣下去,唐汾不出十招便會入階。
“公子,這是王爺差屬下送來的聖女果。”追風端着一盤火紅的果子走到花驚瀾跟前,恭敬奉上。
花驚瀾目光越過他看向不遠處的淳于燕,正對上他含笑看着自己的目光。
“回去問問你家王爺,來都來了,怎麼不上場試一試。”花驚瀾捻了一顆聖女果放進嘴裡。
追風立刻旋身回去,在淳于燕耳旁低語兩聲,又連忙走了過來,道:“王爺並無此想法。”
“嗯,”花驚瀾又磕了顆瓜子兒,笑道道:“追風,我看你和逐雨也挺辛苦,不如把這四個女子贏回來配給你們如何?”
追風大驚失色,連忙垂頭道:“多謝花公子,只是追風對王爺忠心耿耿,並無娶妻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