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可以爲你的話作證!”淳于尚站起來道:“你休想挑撥嫂嫂與三哥的關係!”
花驚瀾眼中掠過一抹讚賞,不錯啊小子,懂得避重就輕!
“父皇,”淳于莊此時站起來道:“在天女城時,西域聖女也曾說過逍遙王妃是天命者。”
“何謂天命者?”淳于饒道。
淳于饒眼神掃過淳于燕與花驚瀾,道:“西域聖女曾言,天命者是可左右天意之人,註定孤獨終老。”
花驚瀾眼神愈冷,在城門下西域聖女說那番話時淳于莊也在場,沒想到他竟然借題發揮,若是讓他聽到“天命所向纔是上天所向”,此番她還不死於萬劫不復之地!
淳于燕當即跪下,朗聲道:“父皇,可請宮中神官批算瀾兒命格!”
淳于莊也跟着跪下,道:“兒臣知緋家緋春和擅長天象,曾得天機道人指點,雙管齊下便能知道此事是真是假。西域聖女曾言逍遙王妃註定孤獨終老,若此事是真,恐怕對三弟不利,此番也正好一查究竟!”
朝堂之上,由風塵的一句話便引出了兩位皇子之爭,一時氣氛緊繃起來。
淳于莊這招,顯然是一箭雙鵰,如果風塵所說是真,花驚瀾是天命者,這樣最好不過,連帶着淳于燕也會被打入冷宮。而花驚瀾命犯殺戮,如果能說出孤獨終老四個字來,廢妃不可免,即便淳于燕不爲她求情,光砍去花驚瀾這條臂膀,淳于燕也得暗疼許久!
“皇上,緋家與逍遙王妃有過節,就算請來,也未必能公平說話。”司徒敏對淳于饒說道,此時此刻,淳于莊是香儀貴妃之子,而淳于燕纔是她名義上的孩子,她斷然不能讓香儀貴妃佔了上風!
“母后,有皇家神官在此,而若是緋春和也能證明逍遙王妃並非天命者抑或是天煞孤星,豈不更具說服力!”淳于莊垂首道。
他這樣一說,司徒敏反而不好說什麼了。
“那便等吧!”淳于饒一聲令下,羣臣也只能放下酒杯靜默等候。
不到一炷香時間,神官到了開元殿,緋春和被人從花家的靈堂請了出來。
兩人在路上就已知聖意,叩拜過淳于饒與司徒敏,便道:“夜觀星象,需上占星臺。”
淳于饒派了心腹太監領兩人去了占星臺,一炷香之後兩人再返回。
“如何呀?”淳于饒已經有些不耐。
“回皇上的話,臣夜觀星象,發現王妃之星異常明亮,似有蓋過王爺之兆。”神官恭肅答道。
“那是好還是不好?”司徒敏追問道,“可有什麼天命之說,天煞孤星之說?”
“回皇后娘娘的話,王妃之星乃福星,臣所憂乃是王爺近日恐有災禍,而所幸則是,王妃之星乃福星,可爲王爺化去災禍,還能爲我後越帶來祥瑞!”神官朗聲道。
淳于饒面色稍霽,便等緋春和說。
“緋公子,請將你所觀星象如實說來。”淳于莊眸底隱有急色。
“皇上,皇后娘娘,草民所觀與神官相差無幾,”緋春和沉穩道:“逍遙王妃之星確實明亮無比,但一不主禍,二不主權,是大富大貴之象,星光帶紅有煞,星光帶紫有天命,而逍遙王妃之星,則青中帶紫,青主祥和,又因嫁入皇室沾了紫色註定命中帶貴。恭喜逍遙王妃,好福氣。”
這兩人說的話把一干人唬得一愣一愣的,花驚瀾險些以爲他們是提前串通好了的,神官是淳于燕的人還說得過去,但是緋春和呢,爲什麼又要幫她?
司徒敏鬆了口氣,便笑道:“看來本宮這個兒媳命裡有福氣,能爲我兒帶來祥瑞!”
淳于饒終於也沒了不耐,中氣十足地質問道:“冽風國此舉意在何爲?!”
冽風國使臣撲地一跪,道:“此女子妖言惑衆,冽風國定當嚴懲不貸,還請皇帝陛下息怒,改日再爲貴國送上賀禮!”
這樣結束再好不過,淳于饒沒有再行追究,擺擺手便讓他們退下了。
“父皇,王妃身體不適,兒臣想先行告退了。”淳于燕適時說道。
淳于饒此時心中也不免有些虧欠,花驚瀾才爲後越解圍便惹來這等非議,實在有些難爲,目光柔和了些,他道:“去吧!”
淳于燕扶着裝病的花驚瀾出了宮,兩人上了馬車花驚瀾才問道:“那神官是不是你提前收買了的?”
淳于燕搖搖頭,道:“並非我收買了他們,而是他們道行太淺。”
“那緋春和又是怎麼回事?”花驚瀾低忖道:“今天這關,也過的太有驚無險了。”
“緋春和與緋衣濃不同,並不是恩怨不分之人,他這樣做,恐怕也有他的目的。”淳于燕道:“只是我們尚不知道而已。”
花驚瀾放下了心,笑道:“不管他那麼多,平安過了這關就好!”
“淳于莊看來是上了心了。”淳于燕拂着她的頭髮道:“這樣一來,對你的限制可能更大。”
花驚瀾仰頭衝他笑了笑,“這樣的事又不是經常發生,等過了春節,我們一起去相梓山看看月妝和那兩個小東西好不好?”
“反正閒在王府也無事,帶上淳于尚一塊兒去吧!”淳于燕笑道。
“你是司徒敏的兒子,而淳于尚是香儀貴妃的兒子,你跟他比淳于莊走得還近有些說不過去吧!”擡手圈住他的脖子,花驚瀾道。
淳于燕意味不明道:“我和淳于尚走的近,不管怎麼說,在他人眼中看起來都是別有用心,但總體來說,利大於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