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道:“是啊,我們一道進去吧!”
說罷,就率先走了。
花容容縱然神經再大條,也看到了上官晨緊緊捏住的拳頭,以及德妃蒼白的臉色。
他來的時候,不但要通傳,還不能進去,然而,上官玉一來,就直接進去,還能領着他們。
“玉兒,你來了?”一聲不標準的中原話傳來,花容容探頭一看,只見屋子中央,坐着一個身量苗條的宮裝麗人,正是上官玉的生母淑妃。
她打扮嬌俏,渾身充滿了異域的神秘,紅色的酒瞳與上官玉一樣,流轉間,盡是誘人的光芒。
衆人又是一番見禮,上官晨便提出了要進去見皇帝。
淑妃卻不緊不慢的笑說:“晨兒,你父皇的病,我們都心照不宣了,這可不能進去,會傳染的,就是我跟你母妃,也只能在這外頭守着,心裡乾着急啊……”
她說的話有些異域口音,不緊不慢,一字一句真情動人,說着說着,竟掉出了眼淚。
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竟忍不住讓人心疼她。
上官晨的臉色變了變,拱手說:“兒臣不怕,請淑妃開恩!”
他向來冰冷倔強的臉上,此刻掛上了些許的隱忍,花容容看着,心裡“咯噔。”一下,不知爲何,有些心疼的緊。
“晨兒,你這是什麼話?”
淑妃俏臉一沉:“難道你以爲本宮攔着不讓你見嗎?這可是皇上親口吩咐,除了太醫和伺候的人,任何人不得入內,你若是真孝順,從府裡撥一個人過來伺候倒是可以的……”
上官晨臉色一變,說不出話了。淑妃這話就是在張上官玉的臉,誰都知道,上官晨府上的丫頭,根本沒幾個近身伺候的,就算伺候,也是伺候王府幾個女眷而已。
這宮裡,除了太監,又是不能呆男人。
花容容眉頭皺了皺,雖然淑妃很漂亮,但是直覺,卻不喜歡這樣的女子。
她這樣,也許男人會更喜歡,而不是喜歡德妃那樣呆板無趣的,但是,花容容作爲一個現代人,對這樣的人很反感。
她站在德妃身旁,往裡看了看,只見那些進入伺候的人,不管是進門還是出門前,都會停頓一會,往身上薰一些什麼藥味兒很濃的香,他們才進來一會兒,就已經有丫鬟換了房間內許多的茶杯擺設,個個都是如臨大敵,一臉緊張的樣子。
眼尖的花容容更是發現,那些進出伺候的幾個丫鬟裡,有兩個的臉上蒙着白色的紗麗,紗麗下,朦朧可見的紅色痘疤,顯得格外的突兀。
皇帝病了,傳染病……
一種可能串到了花容容的腦子裡,她的腳像是不受控制似的,上前一步,福身道:“回淑妃的話,臣妾便是王爺派來伺候皇上的,還希望淑妃不要嫌棄臣妾笨拙纔好!”
衆人臉色都是一變,尤其是上官晨和上官玉。上官晨懷疑花容容想搗亂,上官玉則盯着埋頭的花容容,覺得很熟悉。
“你?”淑妃臉色變了變,隨即坐下,恢復了之前的不動聲色。
“是的!”花容容儘量從容不迫的屈身在那兒,臉上是淡淡笑意:“三爺說,只怕那些個丫鬟笨手笨腳,伺候不周,皇上本就在病痛中,怎可如此大意?便派了臣妾親自來!”
淑妃和德妃都是認識在宮裡長大的花容容,平日那個在她們映象裡,懦弱膽小,浪費一副好皮囊,甚至有些心裡不平衡的丫頭,怎麼變得如此大膽?
她臉上那種淡淡的彷彿將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神色,耀花了在座各人的眼,尤其是上官晨,由開始的驚訝,轉變爲惱怒了。
心裡想着,這個女人這麼不知好歹,莫非是要給他添麻煩不成?
淑妃有些不自然的動了動嘴脣,說:“王妃尊貴,懂得伺候人麼?”
意思就是,表現的也太刻意了,想幫上官晨,也不必如此犧牲吧。不過看到她臉上沒有絲毫的懼色,有些狐疑的問:“你知道皇上是什麼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