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磕頭道:“屬下二十三,因上次見您不敢相認,又怕王妃慧眼認出在下,便傷了王妃,實在是無意。”
白揚歌捂着小腹震驚了好一陣子,二十三說完這句話好久,白揚歌都沒有回覆他。
好容易回過神,說的還是“無事”和“你爲什麼跑到聽月去了。”
孕期綜合徵之腦子不好使,二十三不知道,乖乖的答了,二十八等人軍師一臉的“沒眼看”。
二十三回來,最高興的自然是白揚歌和夜酒,夜酒的反應屬於比較正常的那一類,白揚歌這,就有些令人無語了。
二十三道:“聽聞王妃有孕,屬下也沒什麼好送的,聽月別的沒有就是人多,若不然,屬下派幾個人給您送來?”
他說到點子上了。
白揚歌自有孕之後嬌貴了不少,楚王府一向不用下人,講究的就是一個親力要親爲,但白揚歌這種情況顯然爲不了,楚樓早就想買兩個丫頭來伺候她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候。
但,二十三說這事,在衆人眼裡便有了別的意思。
不要忘了,二十三被楚樓除了兩次名,仙現在並不能算臨淵的人。
白揚歌不過腦子的道:“不必,留你一個便可。”
二十三一愣。
衆人都是一愣。
白揚歌這才一拍額頭,道:“沒事,二殺都有了,只要你別給我來個三殺,加個名字而已,還是能辦到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二十八道,“王妃說話,你還不放心?”
這就是在點二十三了,後者卻不太相信,且不說他犯了多少事,便是隨便拿出來一條都夠他除名好幾次的了,那可能這麼輕飄飄的就回來。
但王妃是好意,他亦不能讓她失望,便跪下謝了恩,臉上一直帶着很溫柔的笑容,若是夜酒在這,一定能看出來他眼下是真心實意的笑了,只可惜這孩子一向犟的不行。
誰勸都沒有的那種。
白揚歌顯然是欣喜的過了頭,說話頗有些不對莊,衆人便退下,將書房留給主僕二人。
到了午間,楚樓照例回來監督白揚歌用膳,二人才從書房出來,白揚歌被楚樓提回了自己的院子,零他們去忙自己的事了,二十三一個人留在原地,竟一時不知道該往何處去。
他苦笑着搖頭,心道將白春蘭帶出來便回去聽月好了,雖然王爺如今知道了他在這,但他一不惹事二不惹人,王爺不會管他了。
他剛要走,便聽到楚樓突然說道:“淵在北苑,臨在南苑,你底子不錯,便去臨罷。”
二十三一愣,隨後意識道王爺說的是什麼意思,道:“屬下明白。”
白揚歌,她一句話是真的管用。
“孩子自然不能接我的班,自然是二十八合適,”白揚歌道,“對不對?”
楚樓道:“不接你的也要接本王的,若是個男孩,待他長大必然要執掌上三界,若是可以,黃泉也得歸他。”
“不可以,你自己不願意做就給我兒子做?做的什麼夢。”白揚歌繼續反駁,“我是不會同意的。”
天氣越來越好,現在出門已經不用披風了,但白揚歌一向怕冷,這一路走來,手指還是冰涼,楚樓拉過她的手揣在自己的掌裡,無情道:“這事由不得你,男人就應該這樣,你不要亂說,當然,若是個女孩,那就當我沒說過就是。”
白揚歌道:“您知道您有多雙標嗎?”
楚樓不知道雙標是什麼意思,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是什麼好話,他冷笑一聲,心道今天不喂她三碗飯的話,他就把楚子倒過來寫。
二十三的回來無疑對白揚歌是一個巨大的驚喜,她不是一個善於表達情感的人,高興,話就多,反之亦然,用膳的時候楚樓就發現她話真的很多,可見是真的高興。
這樣,他心裡也就放心了。
楚樓最終還是沒能灌給白揚歌更多的午膳,因爲這人不知道是不是興奮的上了頭,樂極生悲了,扶在桌沿給自己吐了個天混地暗,很是唬人。
太醫們都說這是正常反應,可這麼吐倒也不是個辦法,就在他發愁之際,正和零準備去喝酒的二十三聽到了這事,便給了下人幾塊糖,讓他給王妃含下,但是不要嚥下去。
白揚歌抱着半信半疑的心裡試了一試,發現真的有用,遂道:“看吧,我早說他聰明。”
“行行行,你厲害行了吧?”楚樓無奈道,“快起來換身衣裳罷。都溼了。”
白揚歌差點又吐了出來,爺,您就不能換個表達方法麼?
用過了膳,楚樓便走了,白揚歌便吩咐下人將白春蘭放出來罷,順便在給她分一間房,好好安撫。
二十三和她不知道是什麼關係,不過他既然冒着被楚樓發現的風險親自來到王府,便說明白春蘭在她心中是很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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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帶着二十三跑出去喝酒,據說二十三試圖去找夜酒一起,結果被對方拖進屋裡再次暴打一頓,然後就將他扔出來了。
“我是真想不到,”二十三不無感嘆的道,“他,那當年殺個人都要小小興奮的小孩,怎麼就能這麼無情。”
“比起你,我還算可以,”零笑眯眯地道,“至少我家小孩沒打我。”
有一說一,那是夜楚忘記了。
“你家那個悶,我這個,鬼機靈,”他道,“不過王爺肯讓我回來,我真的想不到。”
紅姨特地給二人最安靜的包間,二十三說完這句話,周圍安靜了一瞬,隨後聽零說道:“王爺只惜才,你先後創出二十三陣和寂滅,早些年犯過的事王爺早就不在意了,畢竟,他也不是什麼好人,所以讓你回來,在我意料之中。”
二十三點頭,突然道:“什麼陣?……哦,那個,原來你們這麼叫。”
零笑道:“你果然同以前不一樣了,從前的你可不會這麼說話。”
二十三失笑,對他舉起了酒杯。
他變了,又沒變,當年所做的混賬事他不願意再提,反正都過去了,死了的化成了灰,活着的就在身旁,還記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