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這種腌臢地方居然還做這種生意?
白揚歌不爲所動,心裡想着怪不得這種地方能夠立於京城,業務之廣,令人讚歎。
眼前這中年男人鼠頭獐目眼露精光,恐怕就是以騙新來的人爲生,從中賺取“中介”的。
白揚歌笑道:“您什麼意思?”
她懶散的靠在那裡,臉上化了妝,一眼看去叫人認爲是一個俊秀少年。
那中年男人淫邪一笑,暗示道:“公子是來尋親的吧?這最近來尋親可不少,可如今這日子誰還在這待?”
“尋親”?這又是什麼他們不知道的暗語麼?
白揚歌等人輕蔑一笑,雖然聽不懂,但氣勢還是要有的。
他們的表情如此欠揍,中年男人便又勸說道:“幾位還真別信,方纔瞧見了吧?那大塊頭在這京城裡犯了多少事?還不是求着老闆給他留個地方?若不是見你們幾個可憐,我又何必費這個口舌呢?”
嗯?
可憐?
他們這一身就是平常的皇宮貴族都買不起,怎的到了他的嘴裡,反而成了“可憐”?可見也不是個見多識廣的人。
白揚歌笑道:“這麼說倒是我們錯怪您了?不過您怎麼覺着我們是來尋親的呢?就不怕我們是官府的人?”
中年男人沒忍住哼了一聲,白揚歌這話其實就是默認他們是來“尋親”的,因此倒也不用再露出那種諂媚的嘴臉,他做賊似的四處張望了片刻,見沒有人注意到這,便小聲道:“你們這樣的我見多了,還不是妄想着能到這過上好日子?倒也不錯,找對了人,這的日子也不比皇宮差。”
說的他真在皇宮裡待過似的,白揚歌等人暗笑,仍是順着他的話道;“您說的不錯,可是我們本就是從一家出來的,這有誰能要我們呢?”
說話的人是一個比白揚歌更像女孩子的男孩子——就目前來說。
白揚歌曾說過這人若是捨去他那快一米八的個子,定會招男孩子們喜歡,雖然這話怎麼想怎麼不對勁,但是似乎又很有道理。
不過該男孩明確表示過自己喜歡女孩子,尤其喜歡像王妃這樣什麼都會還很聰明的。
此話一處,被所有人當做把柄。
他似乎天生帶着媚意,妖而不俗,白揚歌聽着骨頭都發酥,狹長的狐狸眼很能攝人魂魄。
男人眼底閃過貪婪,道:“只要你們好好聽話,有誰不要呢?”這種美人,重金求都求不來,他一下就遇到這麼多,誰要?誰都要!
漂亮的男孩子道:“我們初來乍到的,那有不聽話的理?還請您替我們引薦呢。”
“好說好說,”他擺手道,“那諸位同我走一走?”
“好呀。”
男孩子衝白揚歌眨眨眼,第一個走了出去,白揚歌身旁的一個人不由得讚歎道:“咱們家禮比女人還媚,怪不得連王爺都很少讓他做事。”
楚樓不讓他做事就是因爲此人喜歡到處撩閒,男女不限,好看就行,就是一個十足十的渣男機器。
白揚歌道:“改個名兒吧,叫妲己。”比狐狸還那個什麼。
夜禮先一步隨那男人去打聽情況,男人明白他們的小心,知道年輕漂亮的孩子在哪都是香餑餑,有些警惕也是正常的,便沒有在意。
過了好久好久,等到衆人都懷疑他是不是遭遇不測了,夜禮才從遠處回來,不過是一個人。
這孩子去的時候臉上還好好的,眼下卻是一片冷意。
外人太多,他沒有行禮,低聲道:“屬下看明白了。”
白揚歌道:“怎麼?”
“尋親是妓子上門的黑話,瘟疫傳開之後不少混跡青樓的‘貴人’便再也不敢上門,可許多妓子是客人專屬,尋常人買不起,貴人不來他們便失去了價值,因而大多都選擇出逃尋他們的貴人。”
夜禮道,“但貴人們早就忌憚他們,哪裡敢收?爲了怕自己暴露,便將這些被拋棄的妓子送到這來,暗莊的人沒有講究,生的好看便好,沒人管他們是誰的人。”
照這樣來說,近日出逃的妓子倒是不少?
ωωω ☢тт kān ☢¢ ○
白揚歌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能被貴人看上的妓子必有一技之長,怎可能幾日都忍不下去?
“這裡的大宗是誰?”
中年男人敢如此放肆的拉人,可見後面有人撐腰,根本不怕白揚歌等人是不是官府的人。
夜禮道:“屬下見不到,他只帶屬下見了個想要買‘寵物’的人。”
“寵物”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白揚歌冷笑一聲,道:“好啊,想不到這裡居然還有這樣的人物,不看看豈不是白瞎了咱們這一趟?”
衆人一聽就知道她要搞事了,紛紛躍躍欲試起來。
夜禮低聲道:“您同意?”
“自然。”
夜禮點點頭,變臉似的向後面喊道:“可以了呢~”
衆人:“……”想鯊人怎麼回事。
那中年男人換了一身長袍,還重新束了發,很是油膩,笑道:“想通了便過來,咱們九爺忙的很!”
白揚歌等人嘩啦一聲齊齊站了起來,並且有意無意的將白揚歌護在後面,殺氣騰騰——不是,唯唯諾諾的隨着夜禮走。
他們方纔見到的該是賭場的一部分,往裡面走數十步就能看到一排排的住所,像是客棧一樣。
白揚歌瞭然,方纔那壯漢恐怕就是爲了得到這的一間房間用來安身討個安全,殊不知這裡早就被人買了下來。
衆人在一個明顯大於別的房間面前站定,只聽到中年男人對着門口的侍衛道:“人都帶來了。”
“乾淨?”
“都乾淨,您也不是不知道,這些有點功夫的那一個沒氣性?那一個都是賣藝不賣身的,若不是命快沒了,誰也落不到這地步不是?”
“廢話那麼多?滾進去吧。”那侍衛嫌棄的擺手,還順手在夜禮白淨的手上摸了一把。
“我要把他剁碎。”夜禮如是想着。
面上嬌俏一笑,他率先進去。
隨後衆人都陸陸續續的走了進去,裡面的空間非常大,一個身着紫袍的男人正在桌子後小憩,聽到聲音便道:“我的寶貝們來了。”
夜禮:“你也快馬上失去自己的‘寶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