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滿臉不信。
他的不信任是對的,因爲雲漠壓根沒有那個自覺,這位爺說完這句話就帶着自己小孩離開了,全程沒有對素問說過一句話,若他是素問,此刻死的心都有了。
回去的雲漠和夜初並不在意素問,前者是早就失望了,後者則是心智還沒開到那個地步。
就是現在,她還不知道雲漠是把她當做自己的女孩來養。
還特天真的問:“寧不是很喜歡素問嗎?”
“以後少跟司翊出去玩,”雲漠捏了一把小妖的臉,手感甚是不錯,“說人話。”
“好啵,你不喜歡素問嗎?那爲什麼他們都說她是你的妻子也沒聽到你反駁一句,”夜初爬上雲漠的牀,這是雲漠默認的,反正夜初現在還不知道躺在這意味着什麼,“我們都當做你默認了呢。”
雲漠坐在牀沿,道:“如果沒有你的話,大概率我會跟她湊合過,畢竟血脈不能斷……她是個非常不錯的人選,不過早在你出生以前,我就沒了這個心思。”
所有的謠言他都聽着,之所以不反駁是因爲他原來真的有這個想法,隨着傳聞愈演愈烈,他疲於解釋,乾脆放任不管,他雖然不是什麼厲害的人物,卻也很忙。
夜初智商回來,道:“我出生之前?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
“嗯,命盤上寫過,那是父神留下來的,一生只轉一次,”雲漠道,“黃泉有妖,擅化人形。”
“啊嘞,原來還有這層原因?”這下夜初驚着了,“怎麼感覺不太厚道的樣子。”
畢竟一直陪着他的是素問呀,雖然她很不喜歡素問,卻知道她是真的對雲漠好,真心的愛着他,夜初自己很明白,她對雲漠有依賴,至於別的什麼,她現在還不是很懂。
雲漠一眼看出她心中所想,笑道:“不是她虧,我們誰都沒虧,照你這麼說,零和本君纔是最合的。”
夜初樂的不可開支,道:“也不是不行,他好好看我好愛。”
雲漠惡狠狠的彈了她一下,道:“休要胡言亂語。”
夜初開心的滾來滾去,她雖然還是不太懂雲漠到底是什麼意思,卻也明白她對於雲漠來說是不一樣的存在。
就是,素問的那些人太煩人了。
面目可憎的女神和眼前的婦女們的臉融合在一起,白揚歌現在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曾是白揚歌,而覺得自己就是夜初了。
“不會說話,我可以讓你閉上嘴,”她道,“要麼走,要麼留在這等死,你選一個。”
“聽你的話?”女人冷哼一聲,“你算個什麼東西?”
“好啊,”白揚歌冷哼一聲,道,“元青明,我們走。”
元青明:“?”
白揚歌卻不給他反駁的餘地,擡腳便走,元青明在雙方之中飛快的選擇,對神的信任終於戰勝了所謂的朋友,他留下一句:“勸你們信對人。”便匆匆跟着白揚歌離開了。
白揚歌摸着小貓的頭,道:“我做了些壞事。”
這話沒頭沒腦的,元青明愣了一下,道:“什麼?”
“最近的土匪離這裡不是很遠,算上今天的天氣不錯,如果有馬的話,應該會很快——對了,如果他們都死了,你會不會傷心呢?”
元青明突然懂了她的意思,怪不得她如此果斷的選擇離開,原來是要搞他們……
元青明背後發涼,如果他今天沒有心血來潮去找白揚歌,沒有看到她非人的樣子,是不是就留在哪裡了?
這女人看起來不太好惹,並不像傳聞中的神像,當然,書上傳說不可信,相反的,比起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夜初會跟他們嘲諷,更加有人氣一點。
他連忙收起思緒,道:“當然、當然不會,自找的結果,沒有誰會傷心。”愚蠢造孽。
白揚歌笑道:“說的不錯。”
這些人她不放在眼裡,就算死了對她也沒什麼影響——而且還省的心煩了。
她帶着元青明來到一處高地,她刻意放了一些妖氣,讓周圍的空氣沒有特別燥熱,搞的元青明更加懼怕她的能力了。
“今日留在這麼?”他問道,“會不會不太安全?”
“我不高興,”白揚歌撇了他一眼,聲音冷淡,“放心,救過我的人都會沒事,不過那些個麼……至少要死一個。”
元青明:“……”
她可真狠。
白揚歌支着下巴,她本來尋思和平的和這些人相處到上都,誰知這些人並不給她面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她的底線,白揚歌當然不會手軟。
更何況,她確實很煩躁。
元青明不動聲色的離她遠一點,以免她一個心情不好當場斃了他。
楚歌和林鬱城經過這一夜已經麻木了,他們嘗試了所有能嘗試的方法,都沒辦法讓白揚歌注意到二人,看的出來,白揚歌自身的能力在緩慢恢復,她方纔正是藉着爭吵的功夫給遠處的山匪傳遞信息,可他們的能力卻消失了。
這也不錯,他們兩個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若是以一個參與者的身份參與進來,還不知道會不會改變歷史。
而白揚歌,她本來就是這段歷史的創造者。
林鬱城道:“不知爲何,我覺得你目前今天的情緒比昨天要差一點,若不是相貌沒變,我都要懷疑她是不是你娘了。”
楚歌不甚在意的道:“她的妖力越來越強了……沒看到那光都要刺眼了麼?我猜這個時候她就是這樣的性格,妖力在一定程度上壓制了她的本性。”
“這話怎麼說?”
“猜的,我出生之後湘叔叔其實來看過我一次,他說過當年我父親就是把我母親當做妻子來養大的,只是後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們兩個都忘記了。”
加之倆人彆扭的性子和時局的混亂,纔會導致他們兩個錯過了這麼多年。
“換做普通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記憶早就瘋了,”楚歌道,“娘她妖力強勁,纔沒什麼別的反應。”
林鬱城嘖嘖道:“這真是把你們家往死路上逼啊。”
“誰說不是,”楚歌道,“還好命定的玩意,改不了的。”